琉月打开公寓的门,她提了一大袋的东西,很沉,进门放下时,手被勒出了深深的凹痕。
做了一碗酸辣粉,找了一部电影,边吃边看起来。
她租的是两室一厅的小公寓,傅国林让她去住她们家在这边买的房子,琉月没去住。太大,她一个人住着太空旷。她是个缺乏安去感的人,房子太大,总会感觉在某个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会藏着人,趁自己熟睡的时候对她挥一锤子,她就上西天过奈何桥了。
两室一厅,刚刚好。琉月缺乏安全感到什么地步呢,她有一个习惯,不管是在哪,只要一回家,立马关门上锁。窗帘一天24小时不会打开,她不喜欢那种门窗敞开,屋内通透明亮的感觉,就算有人和她在一起,也不行。
这里是纽约的曼哈顿,她到这里刚好一个月,能适应那么一点了。作为高中没毕业的人,来这里其实不合适的,但她想跑的远远的,离那些人远远的。
她的英语水平能听懂一些,说就困难了。所以她很少说话,除非必要时才开口。
她在这里还是画画,请了私教,白人,学费挺贵的。傅国林要送她进名牌大学,她说算了,去了丢人不说还浪费钱。她自己几斤几两她自己清楚,她这样的进名牌大学,能被人笑死,会拉低中国人在国外的形象的。
私聊是从纽约名校毕业的才女,24岁,年轻漂亮,喜欢说笑话。但琉月有时会听不懂,不知道笑点在哪。
今天礼拜天,安吉丽娜,她的私教,昨晚喝了一晚上的酒。她去买东西时碰到她从酒吧醉醺醺,东倒西歪得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像是拉丁裔的男青年,琉月不放心上去问了一下,结果是人家男朋友。
吃完饭,琉月坐到窗边,拉开一点点窗帘,静静的看着外面发呆。
琉月刚来的第一个星期,有天晚上9点不到,她从超市回家时,被一个墨西哥人尾随了。
她是不经意从街边商铺的玻璃上发现的。当时她吓了一跳,急走几步想甩掉他,结果那个人紧紧的跟着。琉月往人多的地方去,他稍微离远了一点,人一少立马靠近。
后来琉月被跟的有些烦了,毕竟是摸过枪开过枪的人,不再躲了。她转过身,直视着他,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手在口袋紧紧握着拿把刚买的水果刀,也许是琉月的气场震慑到了他,也有可能是他感觉琉月的口袋里是一把枪,在琉月盯着他看了两分钟之后,他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琉月买了把枪,晚上出门时,随身携带。
靳兰儿说等她放假就过来找她,让她不要收她的房租。她走的时候,靳兰儿哭的哇哇的,也要跟着一块走,她父母好说歹说才劝住。
琉月办的休学,陈老师很惋惜,他叹着气对琉月说:“你想清楚了,不要做后悔的事情。”
琉月点头,说她想清楚了。
她没有办法在国内呆下去了,片刻都不能,她体会到了徐汇民当时的心情。
傅云楷送她到了曼哈顿,一切安顿好后,就回去了。傅国林不放心,让傅云楷别回去,在这呆着,傅云楷叹着气问她需要他陪着她吗,琉月摇头,说不用,你回去吧。
家教面试时,因为价钱可以,来了很多人。琉月pass掉了男生和一些让她感觉相处起来有困难的人,剩下几个不错的,最后选了安吉丽娜。不为别的,就为她会一点中文。
琉月会去超市买很多东西,够吃一个礼拜的,然后就不大出门了。偶尔出门溜达一下也是在附近,布鲁克林不敢去。
她有时会想到,孟晚夏和苏遇桥相处的怎么样了,到了什么地步,会不会很快就谈婚论嫁了。
苏遇桥对她说: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竟然会做出让人家破人亡痛不欲生的事。你不应该是善良可爱阳光的人吗,为什么,你的内心这么阴暗,手段这么毒辣?
他用失望的目光看着她,到后来,甚至有些厌恶。
琉月看着他,心里想着:看嘛,我就说,不要靠近不要在一起的,刚开始就断掉多好。自己的性格缺陷太多,跟他这样的人融合不到一起的。这不,他对她失望了,厌恶了。好了,自作自受。
他当时的眼神琉月永远都记得,每每在梦里也会梦见。
她想他,有时会想到哭。她心很痛,很酸,酸到鼻涕眼泪横流。喜欢一个人好辛苦啊,心酸总是大于喜悦。她想忘掉他,这样自己就不会难过,心酸,痛苦了。
她把袁惠子的父亲杀了。她用枪低着他父亲的头,问她是不是她下毒害得邓羽,她一开始狡辩不是,琉月朝她父亲的腿上开了一枪,袁惠子马上跪下说是,让她放过她的父亲,有什么事冲着她来。
琉月说理由呢。
袁惠子说她想等邓羽死了她后来者居上的,她自信傅国林对她的感情。她说琉月说的对,这个社会就是人吃人的,你弱的话,所有人都想在你身上咬一口。她没有背景没有关系,想出头难于登天。只能找出路,她看不起那些被人包养然后就自甘堕落过一天算一天的人,她要成功。
她往邓羽的饮料饭菜里一点点的下毒,本来就快成功了,却被琉月横插一脚,生生掐断了她的梦想。
琉月淡淡的说道,你是贴身的秘书,我妈一但毒发,你以为没人会怀疑你吗?我跟我哥你以为时摆设?你成了傅太太能怎么样,生个儿子争家产?如果你觉得我狠的话,我告诉我,傅云楷比我更狠,你生的孩子可萌满月都活不了。你怕我找到你,带着你父母躲起来,我不还是找到你了吗。
琉月用枪比了比,问道:“你跟父亲的感情更好一点,所以你选吧,看让哪个给我妈偿命。”
琉月心底的恨意如江河湖海,波涛汹涌。她盯着袁惠子,袁惠子哭着朝她磕头,说她错了,求她放过她的父母,用她的命来偿还。
琉月说:“你想过放过我妈吗!你以为她不知道你和傅国林的苟且吗!她只是不想问不想说而已,她给过你机会,你缺利用这些对她下毒!所以——”她抠动扳机,说道:“你选一个,或者,你两个都不选!”
:“我求求你求求你!用我的命用我的命!我求求你了”袁惠子的头重重得磕在地上,额头很快被血染红了。
换做以前,她会心软,但现在,她不会。
:“你不选是吧,你就你父亲吧。”琉月语气平静的说道。
袁惠子的父母一直没说话,因为嘴巴被胶带封住了。
从邓羽住院开始,琉月就开始找他们,找了很久,对于琉月来说,很久。
她到了她们家后,躲在门后,在袁惠子父母回家时把他们打晕,胶带封嘴,绑在椅子上。然后就静静的等着袁惠子。
袁惠子看到她时,破口大骂,跟平日判若两人。琉月拿出枪抵在她父亲的太阳穴后,她立刻安静了。
琉月对她父亲说道:“叔叔,对不起,要怪就怪你女儿吧,当然,你也可以恨我。”
扣动扳机,枪响,袁惠子的父亲头歪了了下去,他的头上有个血窟窿。真正开枪的那一刻,琉月还是心软了,可她更恨,她恨不得把跪在地上的那个人也杀了。
袁惠子尖叫着爬了过来,她抱煮父亲的头,哭的撕心裂肺。她的母亲,在枪响以后就晕倒了。
琉月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哭,问她:“是不是很心痛,这种滋味如何?”
袁惠子双眼充血,嘶吼道:“傅琉月!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你会不得好死,你会被五马分尸,全身烂掉,毁容,破产,活的不如一条狗!”
琉月给了她一巴掌,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想真想让我不得好死,你就在家里摆一个供桌,天天上香祈祷,看看,能不能如你的愿。”
琉月蹲下,说道:“如果你再胆敢出现在我附近,打扰我们家的生活,那我可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