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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突破阻碍

我们通常听到的关于发明和突破的故事,大都是真实历史的简化。很少有创新能即时获得成功。

德国哲学家亚瑟·叔本华曾经说过,所有的真理都要经过三个阶段:首先,它遭到嘲笑;第二,它遭到猛烈地反对;第三,它被接受,被认作是不言自明的。这恰当地描述了提出一个创新的想法或观点会遭遇的过程。这也是约哈·福克曼的亲身经历。

福克曼是美国海军的一位医生,曾在1960年代随航空母舰航海很长时间。他的工作是找到一个能保持用于外科手术的血液新鲜的方法。

他做了很多实验,看是否能设计一个处理快速增长细胞(比如愈合过程中细胞)的系统。他把癌细胞注入兔子的甲状腺细胞中,又把癌细胞注入活老鼠中,发现注射入甲状腺细胞的癌细胞诱发癌症的发病率,与注射入活老鼠的癌细胞诱发癌症发病率相比并不高。甲状腺细胞内的癌细胞也会发展成肿瘤,但肿瘤非常小,危害也相对较小。

是什么造成了这个区别?他认为原因是活老鼠体内的癌细胞接触了血管,而癌细胞的生长需要血液。毛细血管为体内的细胞输送氧气和营养物质,并清理它们的废物。肿瘤的生存需要毛细血管。这是一种假说。1971年,他将研究结果发表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

福克曼被视为江湖骗子,即使他是哈佛大学医院教授兼系主任外科医生。问题在于,他无法解释肿瘤如何控制血管。同事嘲笑他,参加学术会议时人们也对他很轻蔑。甚至他的学生都开始避开他。他最终丢掉了主任外科医生的职位。

他被嘲笑了近20年,但他从未停止寻找答案。

最后,一个名为迈克尔·欧瑞利的年轻研究员加入了他的实验室,并发现了一种蛋白质。这种蛋白质阻塞了血管的生产。这就是福克曼那些年里一直寻找的机制。

福克曼把这一机制命名为血管生成,该名由希腊单词angio(意为导管)和genesis(意为产生)组成。时至今日,它被视为癌症治疗的一个重大突破。

我与你分享的这个故事,表明了在看似不可能成功时,坚持、自信和坚定信念的重要性。正如你看到的,一些创新纯属机缘巧合,但更多的时候创新的发生是先行者顽强坚持的结果。毫无疑问,不计其数的其他人无法忍受数十年的蔑视。

我们通常听到的关于发明和突破的故事,大都是真实历史的简化。很少有创新能即时获得成功。

克里斯·哈尼和斯科特·阿伯特就非常清楚这一点。他们两个是加拿大人,平时经常在一起玩拼字游戏。当他们因为字母丢失,去买新的游戏时,他们意识到这是他们的第六套拼字游戏。就在那时,他们决定去创造自己的游戏。

1979年的某一天,几个小时内,都是知识问答爱好者的他们,发明了一种桌上游戏。这个游戏后来被《时代》杂志称为“游戏史上的大现象”。两年后,他们注册了商标。2008年3月,孩之宝公司以80万美元购买了这款游戏的版权。

这是故事的简化版本。这些发明者在为自己发明的游戏努力时,都有一份全职工作。

克里斯是《蒙特利尔公报》的一个图片编辑,而斯科特是《加拿大新闻》的体育记者。两人在五个月内每天花16个小时来编写游戏。他们从家人和朋友处借钱,并不得不学习如何运营和销售他们的游戏。实际制作游戏的成本十分昂贵。没多久他们就用尽了积蓄。克里斯因此陷入了焦虑。他们的贷款申请被拒绝,当时他们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通过坚持和决心,他们跌跌撞撞继续向前。克里斯的妻子找到了一份助理护士的兼职工,以贴补家用。而斯科特的父亲给了他们一笔贷款。后来,这个游戏的口碑传播开来,最终事情才有了转机。

芭比娃娃是另一个关于挑战需要很大耐心和坚韧毅力的例子。通过观察自己的女儿芭芭拉,美泰公司的共同创始人露丝·汉知道小女孩玩耍时会模仿她们的妈妈。她们把愿望和对未来的设想投射玩具娃娃身上,然而当时市场上很少有成人玩偶。相反,大多数都是婴儿娃娃。此外,当时的成人玩偶也没有价格合理的配饰。

她和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以及其他一些玩具设计师分享了自己的观察,但受到了冷遇。他们看不到她所看到的,当然,这是人们对创新思想的普遍反应。

几年后,在欧洲访问期间,她偶然发现一个仿照德国漫画角色设计的娃娃有着成人的特征。她买了三个回来,展示给公司董事看。最后,他们看到了潜力,而挑战也同时开始。

芭比娃娃的设计要求新的制造工艺,公司进行了一次彻底搜寻,他们因此找到了日本的制造商。

更多的问题浮出了水面。头发很难贴上去,材料必须是特别设计的。挑战在于他们必须制造足够软的玩具,还必须耐玩。解决这个问题花了3年时间,好不容易最后成功了,可又出现了问题。

芭比娃娃最终上市,可她过于成熟的外型吓坏了许多母亲。她们觉得那些性感的服装很恶心。于是,该公司面临着非常现实的问题,即日本库存的大量娃娃根本卖不掉。但是该公司的董事们坚持了下来,相信年轻女孩会喜欢芭比娃娃。他们更积极地开展营销活动,把女孩子们当做目标受众。

战后美国经济走强。儿童有他们自己的钱,可以不依赖父母。尽管玩具行业对芭比娃娃的反响平平,但年轻的女孩却十分喜欢它。芭比娃娃从此一鸣惊人,同时也成了一个巨大的文化现象。美泰公司的芭比及其相关销售的年度总额超过了10亿美元。

即使经济上不成问题,创新仍然会很困难。佳洁士牙膏的制造商宝洁公司就曾面临这个问题。

二战之初,牙科疾病已经成为一个很大的健康问题。科学家们知道蛀牙是由食物中的碳水化合物被口腔里的细菌产生的酶转化为酸造成的,但是他们治疗和改善口腔卫生的方法却不尽相同。没有人真正知道是应该杀死细菌还是酶。

在此期间,美国公共卫生部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实:西部一些社区的孩子从来没有蛀牙。仔细研究后发现,他们喝的水含有天然的氟化物。因此科学家们在宝洁公司进行测试,以复现这些成果,并确实证实这种相关性。接着他们找到一种把氟化物放入牙膏中的方法,但却发现牙膏中的磨料与之冲突。他们测试了超过500个不同的氟化合物,其目的就是让它与磨料兼容。

临床试验了近6000名学生。试验结果很是令人鼓舞。可是美国牙科协会不支持这一想法,称目前尚不清楚是否有足够证据证明佳洁士有其标榜的价值。另一个问题是,消费者对产品的效用持怀疑态度,因为他们不知道氟化物是什么,它能够做什么。证明它的好处意味着消费者将不得不等待一年或两年之久,看蛀牙还会不会再长,大约就需要那么长时间。

出于对认可的需要,宝洁公司向美国牙科协会提交了其测试结果。这本身就是一个风险,因为美国牙科协会此前从未正式承认任何牙膏。美国牙科协会花了5年时间来作评估,最终允许佳洁士在广告中使用它的名称,这么做对它而言是第一次。

在这五年里,宝洁公司做了许多基础工作,以获得其他认证。团队派人到全国各地去向牙医推介产品。就在当时,佳洁士的销售额就增长了一两倍,成了全美最畅销的牙膏。

创新往往会遭遇抵抗,不管它的形式是嘲笑、钱、抵触的消费者、一个未开发的市场或价值认知的缺乏。

爱因斯坦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自己很没用。巴克明斯特·富勒在他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被认作疯子。莱特兄弟的第一次飞行,观众很不以为然,因为没人认识到他们做的事有多了不起。

看看这些针对一些知名创意的评论:

“博识的人知道用电线传送声音是不可能,即使能,也没有什么实际价值。”——《波士顿邮报》社评,1865年

“我觉得没人会反对我说电灯会和巴黎世博会一起关门大吉,以后人们都不会听到它的消息。”——伊拉姆斯·威尔森,牛津大学教授,1878年

“机动车永远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市场——欧洲就1000个吧——因为那地方的司机只有那么些。”——戴姆勒·奔驰的发言人,××年

“大部分的美国家庭没有时间看电视。”——《纽约时报》,1939年

“我觉得全世界的市场只需要五台电脑。”——IBM主席托马森·沃森,1949年

“不管科技怎么发达,人类都不可能登月。”——李·德·福斯特(吸尘器发明者),1957年

“这个世界顶多需要5000台复印机。”——IBM高管,1959年

显然,任何挑战我们的现代信仰系统的东西都不会被轻易地接受。实现创新往往需要政治技巧和商业头脑,以及毅力和信念。有时它需要的只是时间,让人们去理解创新,看到它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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