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晨起的温书后,今日,老师却是立于堂前,并未离开。
咳咳“今日…我有些事情想与大家说。”老师清清嗓子开始说话。
“内院呢,决定下个月十三日举行择院考试,考的呢就是三院的所学,文院、武院的考核大家之前都接触过,修者院对大家很陌生,但没关系!
修者院的考试其实也算不得考试,实是测试大家在修行上的天赋,也就是说,此事全看机遇,天赋。
这内院啊!已经好几年没收过学子了,据说今年要开门选拔,诸位学子可要珍惜机会,好好准备!”
众人从文院走出,陆陆续续的向着武院走去,众学子三三两两熙熙攘攘的,均在议论着老师刚才公布的事情。
哎!易哥儿,这择院试你想去哪啊?
孙忽烈与褚易并肩走着开口问道。
我?你说我这文武双全的,去哪哪不得供着我啊!褚易调笑道嘴角的笑却是有些牵强。
切!没闹!快点说,问你正经的呢!孙忽烈脸一绷正色道。
接着,这胖子又是叹了口气道:毕竟此事关乎的是将来之途,唉!
“在家中我虽总是被我爹揍,他嫌弃我无用,咱们哥儿俩个,虽是京城纨绔中的老三老四,但总不能真就一事无成吧。
说吧,你准备去哪,兄弟陪你!”
”
孙忽烈正经的神色镇住了褚易。
褚易立于原地,脸色变了几番,事实上自打老师宣布内院开门收人的时候褚易的脸色就一直不好。
半晌……褚易回了他一句:“今天中午天香楼老地方,我有事同你说。”
说罢褚易侧身错过孙忽烈快步向武院演武场走去。
欸?老三?易哥儿?等等我啊!看着褚易刚才那忽变的脸色,孙忽烈叹了口气。
“唉!今儿这又是是抽的啥风。”
孙忽烈卷起衣袍快步追了上去,
演武场内
孙忽烈追上了褚易,跟褚易调笑道:“怎么了这是,不想说就不说了嘛,生啥气呀。”
“话说易哥儿,今日对打可下手轻点,前几日那几掌人家到现在还疼呢!孙忽烈故作娇媚。”
“要不…易哥儿你给我揉揉?”说着一张大脸硬塞着往褚易肩头靠。
褚易看着孙忽烈那摇晃的肥肉,一脸欠揍的模样,说道:“滚!老子不好这口,”褚易说着头也没回抬腿便往身后踢去。
紧接着说道:你呢,要是想尝尝在身下那舒爽的滋味,我不妨请我爹那军中健壮的将哥儿们排好队,一个一个的,好好摧残摧残你!一个不舒服我给你来十个,怎么样,烈公子,嗯?
说罢褚易还若有所意的伸手轻拍了几下咱孙忽烈肉肉的脸蛋。
别别别,我错了易哥儿,孙忽烈脸顿时皱的像个苦瓜,连连摆手作罢。看来也是顺着褚易的话自顾遐想了一番。
众人在演武台前排好队列,依次站好。
咳咳!老师立于演武场台前面对众人准备上课。
那个……诸位学子,这几日呢,咱们开始学习一套拳法,传自大梁国的一套名唤《震山拳》的拳法!
据传:此拳法练到极致其威力可开山、震石,力量非凡。
不过呢...老师话锋一转接着道:这些虚头巴脑的,大家也不用在意,只要知道它力量非凡就是了,开山震石就别想了。一言调侃而出,台下哄堂大笑,习武之人就是直来直去啊,他们这老师也是有趣的紧啊!
咳咳肃静!肃静啊,我先挑个人,我看看啊,老师左右扫视,寻着要找的人,过了一会儿,嗯…就你了!
来!褚易,你在学生中武道天资最高,过来!站在前面领习!
我?褚易指了指自己,见老师点头,回应道:哎!好嘞!
褚易说着走上台前,扎好马步,起好势。
要说褚易在这“蜀中三院”中唯一有兴趣的便是这习武了,天性滑头好动的他,不知是否传于他父亲靖安王,褚易在武道方面很有天赋,也因得如此,褚易深得诸位武院老师们的心啊!一套拳法别人需要小半月才能学会,褚易在老师引导下三、四日便可学会,七日便可融会贯通,运用娴熟,真可谓是武道中的天才!
褚易准备好后,看着台上的老师。
老师见他一切就绪便开始讲:这《震山拳》第一式名为开身一震,来我给大家演示一下,老师说罢马步下蹲,双手合拳交叉于胸,提气向身两侧甩出拳。虽身着武服,但并无宽大衣袍,不知为何这甩出的拳却隔空发出了啪啪的声音。也不晓得是身内骨头互撞还是拳风过于凌冽,震于空气的声音。
褚易顿时眼前一亮也学着做了起来。
台下的众人开始跟着褚易的动作以及刚刚老师的示范依样做着动作。
但台下身着白色武服的二人却是不做,只是看着台前的褚易议论纷纷。
其中一人先偷看了眼台前,接着扬头放言不屑道:“哼!臭显摆什么呢!还天资最高。呵,我爹要是靖安王我的天资也是最高的!”
“哎,你别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另一人点头附和道。”
“唉!咱们差就差在没有这么个爹啊!你说对吗,吕兄”。
“谁说不是呢!那人看似阴阳怪气的抱怨着。”
“你们俩阴阳怪气的找死呢!啊!?”孙忽烈早就听到这两个尖嘴猴在低声诽谤褚易,他大摇大摆的走到二人面前,连我易哥儿你也敢在这儿碎嘴念叨,活的他妈的不耐烦了是吗?
这两个人还真没怂,只见其中一人高傲说道:“嗨!别人怕他褚易,我俩可不怕!秦兄祖父乃是太师,我姑姑可是皇后,我嘛…也算半个皇亲国戚。”
“你让他褚易来动我试试!”吕大志一脸欠揍的表情,脸向着孙忽烈的方向比对过去,似是让对方抽自己,却也料定对方不敢动手。
秦钟明不知为何此时胆子也壮了起来,那一声太师也提醒了他,他自己家中也是有些权势的,一直以来,何必去畏惧这褚易呢?
于是也大胆放言道:“就是!早看他不顺眼了!还天资最高!我呸!我们不服,凭什么他领习。老子功夫不比他褚易差,老子也要领习!”
后面队伍中几人一直在唇枪舌剑,你讽我骂,老师站在演舞台上背对着他们并未看见这冲突,依旧在打着拳法。
这第二式拳法是龙行侧影……
褚易看清楚了老师的第二式拳法,乃是将右臂伸直,侧身挽月,拳头则是带动全身力量向左侧全力击出,这次发出的响声不再是那清脆的啪啪声,而是更为沉闷的声音,如同早春那沉闷的雷声,足可见力量极大!
第三式虎震山回,第四式……第一十五式,拳法完,老师收气结束。
褚易闭目沉思,回味着刚才这几招拳法,丝毫没听到身后的骚乱。
直至…
哎!哎!真打上了!
孙忽烈突然上前一巴掌呼上秦钟明那张大脸。
“妈的!什么东西,几斤几两,还敢污蔑我易哥儿,你若是在敢说一句,老子他妈的扯了你的嘴!”
“你竟敢打我!秦钟明如在梦中被人惊醒一般诧异。”
“妈的!”说着就要上手还击,却被身后的吕大志拉住,示意老师的目光正看向此处。
褚易这才睁开眼睛,回头看去。
发现孙忽烈又在人群中央,边儿上站着的嗯…秦太师的孙子,那个是…皇后的侄子。再看看那所谓的孙子人物的脸上明晃晃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子,看那颜色,想必定是力道之深,声响之亮!
憋住笑,来到人群。
“老四”!又欺负人呢?
哎!易哥儿,没啥事,教训一下这两渣滓。孙忽烈连忙堆着笑,想把褚易推回台前。
谁知这时,被打的秦钟明忽然开口说道:“哼!我刚才可说错什么了”?
“整个纪蜀都不知道这褚易无母,靖安王无妻!诸位评评理,我说的可有半句虚言”!说罢还悻悻地揉了揉红肿的脸。
孙忽烈当时就想扯了这傻子的嘴。
同时心中暗道:妈的,妈的妈的别出事啊!今天。
褚易刚才还和煦的笑容顿时消失,双目瞪圆,额头青筋绷起。声音忽的低沉了下去,“你他妈的说什么!”
‘哼!本来就是,老师说你这天资属最高,故令你领习。我今天还就不服气了,谁高谁低还真得争个高下了!”
秦钟明还在不怕死的说着,边上还夹着个吕大志。此时看到老师走了过来,顿时举起双手高呼要跟褚易比试。
老师此时走了下来,扫了眼场面,又听到了秦钟明刚才那句不服气,于是说道:“既然有人不服气褚易这领习,那你二人就比试比试吧?”
边上众学子皆眼睛发亮。
都听说武院授人武艺的方式独特,学生之间如有摩擦禁止私斗,相反会提倡以擂台比武解决,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算赶巧了。
褚易看了眼身前的秦钟明,不做声的走上了擂台。
秦钟明瞅着褚易那样子,顿时运了几口气,平复心情,紧接着也站了上去。
老师看着二人目光间不存在的火花,嘿嘿笑了两声:小伙子们火力挺旺啊!正好,来这里泄泄火!
在打之前呢,我宣布一下规矩,一不准用铁器,二不准作弊,三不准致残致死!
就这样,你俩遵着规矩来就行!
说完老师退后,将场地留给二人。
“哼!今日我定将你打趴下,让所有人看看!你褚易到底是有几斤几两!别在充什么大尾巴狼!”
“褚易抬起头看了眼秦钟明,向他走去,直至秦钟明面前,嘴贴着秦钟明耳朵说道:若是今日不在这“蜀中三院”里,
就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你现在已经被我剁成几块喂狗了!不论你是谁!我保证你一根骨头都不会留下!”
说完话,褚易走回自己的位置,摆好架势。
比试开始!
老师一声令下,秦钟明想先发制人,双手呈爪状向着褚易抓了过去。
褚易看着奔袭过来的手。呦!禅宗的“鹰爪”前几日刚学,我看看你掌握了几分火候!
褚易右手握拳,击打出去,直冲秦钟明面门,左手呈格挡侧身向秦钟明撞了出去。
一阵响声后,二人缠斗在一起。
秦钟明两只手攥住了褚易的胳膊,同时用腿向着褚易下盘攻去,褚易一双手被秦钟明控制不得动弹,下路又遭袭,开立的双腿突然向后跳去。秦钟明才刚踢出的脚无法收回,就被褚易拽着在擂台上坐了下来。嗯……腿一前一后劈叉的坐姿。
秦钟明不得已放开了褚易的双手,站了起来。褚易趁此机会一脚踢到了秦钟明的胸口,将其踢的向后倒退了几步。
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秦钟明不服气的向地面吐口水!
“呸!小聪明,哼!”
秦钟明的身体比褚易的健硕一些,力气自然也大些。
褚易调整呼吸,再次摆好防势。
秦钟明此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再看重招式,而是随意进攻。
这次褚易看准了机会抓住了秦钟明的手,闭眼调息在一瞬间完成。脑中回想起刚才《震山拳》的第一式的“开山一震”忽然伸出双手抓着秦钟明的手腕,下盘扎着的马步沉稳,双手向两边开散握着秦钟明的腕子向两边震去,一时间只听得秦钟明痛苦的大叫。
刚才这一下虽无老师演示震出的那般响亮声音,却也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秦钟明此刻此刻感觉整个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疼痛从褚易抓着他腕子那里一直传到了肩膀处,整个臂膀内酸痛万分。
褚易看着秦钟明的反应不由愣一下暗道:“这拳法,好生霸道啊!”
褚易刚才这一下,就连老师的眼中都流露出羡慕的神色,且不说动作规不规范。单就是那其中“震”的一下便是这套拳法的精髓所在。就算他自己要掌握也得两三天,这褚易才看了几遍就会了。
“这天资……着实有些恐怖啊!”
老师走上擂台:“行了,褚易胜了,他不仅胜了。还用的是刚学习的拳法。
秦钟明,这一次你可有怨言?”
秦钟明坐在地上却猖狂依旧,他不服的看着褚易,“呵!怨言是没了,我也输得心服口服,可是这也改变不了他褚易没娘的事实啊!哈哈哈哈!”秦钟明似乎是想从口头上捞一点好处,依然开口讽刺着褚易。
他是心中料定了褚易不敢轻易动他!
台下了解褚易性情的人皆用看待二傻子的眼光怜悯地看着秦钟明。
“怎么了?大伙这是,我说的不对吗?众人的目光看的秦钟明有些发毛。
“那个,今日的课就到这里哈!同学们散课!老师先吃饭去了”老师打着哈哈,临走前还贴近褚易耳朵说了句:“别把事情闹大啊!”
“唉,有人想让事情大,我有什么办法啊!”褚易无奈的说着,拱了拱手示意恭送老师。
紧接着……褚易一脚把坐在台上的秦钟明踢下台去!
秦钟明刚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还未缓过来,身子便栽下擂台,顿时,全身都在痛。
褚易紧接着吸了口气,然后大喊:“给我往死里打!”
孙忽烈此刻召集平时一起玩的富家哥儿们,对着地下的秦钟明拳脚相向。
什么太师孙子,狗屁!褚易发话了,就是打!
众人耳边传来了秦钟明被殴打的痛苦声。
褚易也不动手,在擂台上侧躺下来,静静看着下面挨打的秦钟明。
十岁离别父母,离别北凉。多少年了……那老头子倒是每年能见一回,可是就在自己离开一年后,北凉传来消息,娘亲因太过思念自己病故,自己啊!虽游戏人间,却唯独不愿回想起此事。
“唉!只要他褚穷虎一天是这靖安王,他就一天出不了这都城。”
褚易收起自己那颗感伤的心。“唉”!自顾自哀自叹,这么多愁善感太不像自己了,
“不想了”!
褚易接着起身看似着急的说:
“行了,都停停手”别打坏了孩子。你看看这孩子摔得多重,“啧啧啧,看着就疼!”褚易站在边上说着风凉话。
秦钟明此刻想把面前的人千刀万剐,“妈的!他现在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些人下手太狠了!
辛苦诸位哥儿了,中午我做东,醉仙楼一醉方休!褚易一挥袖,引着众人向着醉仙楼而去。
呜呼~众人开怀大笑。
大伙走喽!
丝毫不理地上那一团还能被称之为人的秦钟明。
待众人走后,秦家的下人们才赶了过来,抬回了躺在地上直哼哼的秦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