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段子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如果你的孩子开始天天盼着去上学了,那么他就是谈恋爱了。”
没错,我开始天天盼望着上学。以前天天抱怨的每三周只放一天,少的可怜的假期,因为他的缘故,确实显得格外漫长了些。想到这里,我不禁笑笑,原来也会有人,能让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因为传统观念和高考的缘故,我没有跟母亲说我们两个已经在一起的事情,只是像开玩笑那样,对母亲说:“妈,我们班里有一个男生喜欢我。”母亲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对我讲:“哎哟,不得了了,究竟是哪位‘人才’喜欢你这么个奇葩啊。”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是呀,我哪里好,他又喜欢我什么呢?”
“不过现在高考期间,你可不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学习最重要。”
“嗯嗯。”我马虎地应着——将在外,皇命有所受有所不受嘛。
第二天一早就要上学,我拿着班级前门的钥匙,要早到。我这个人比较散漫,说难听点儿就是懒。开了门后,泡了一杯茶,便捧着杯子往门口瞧——我喜欢观察人群的喜怒哀乐。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我在等他。
他总是来的极晚。每次等到班主任都在教室里转了好几圈儿后,他才在后门甩着手走进来。我趁机回头——我很高兴,他每次进班后总是先看我一眼。和他视线一对,我冲他挑了挑眉,他又摆出一副羞涩的样子,笑了笑后,低下了头。
我十分满足地转过身子,手指愉悦地转了两圈儿笔,翻开书,深吸一口气后,开始学习——当然,我还是会趁班主任不在意的时候,时不时地偷瞄他几眼。
学校查男女不正常交往查的很严,自然,我们两个也只能偷摸着传个小纸条什么的——那一阵子,我的便利贴消失的是很快的,取而代之,它们变成了我们交流的重要途径——我也因此练得一个绝技,不管他坐在哪里,我都能准确无误地把纸条扔给他。以至于后来我扔纸条被班主任逮住后,班主任一直觉得我是找人给传过去的。
“是谁帮你俩传的纸条?”
“老师我扔过去的。”
“不要欺骗老师,这么小一个纸条,你怎么扔?”
“你就把它对折,对折,再对折,阻力小了它就能扔过去。”
不过显然班主任对我讲的扔纸条的精髓并没有听进去——所以这次被发现的结果是,下楼站着。
在一起的前几天,和别的小情侣一样,在担惊受怕中偷偷地品尝那么一点儿甜蜜。
但那一天,他下了课就失踪,直到上课才回来,课间的时候我又怎么找都找不到他——这的确反常了些。一直到晚自习,我倚在栏杆上,看见一个女生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两个人在交谈着什么。等他进班后,我站在了他旁边:“你怎么了,我感觉你今天心情不好。”
他低头不看我:“没事,我没有不开心。”
“你绝对不高兴了,你为啥不高兴啊。”
“哎呦我真没有,我开心,真的。”他又皱眉头又笑,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怪异,他盯着我,,眼圈儿红红的,像受了什么大委屈。
因为上课铃响了,我无奈之下只得先回座位。坐下后,我回头看他,他应该是故意的低着头,躲避我询问的眼神。我撕了一张便利贴: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啊?是因为我吗?那要是因为我,你得告诉我原因啊。
过了一会儿,一张纸条传了过来——对折得很整齐。
其实这次他不开心我以为跟我是没有关系的,纸条上问他那么一句只是因为客气。结果,纸条上的第一句话就是:除了你,也没有人可以让我这么不开心了。
他写了很多让我读了有一会儿——原来是吃醋了。
究其原因,是因为他看我跟周围的男生聊得很开心,上课聊下课聊——你跟他们就有那么多话题吗!他这一问,我突然觉得——我跟他们确实有好多话题啊,哈哈哈。
尽管他可能很生气,但是他还是在下面接着写:我也觉得这样有点儿小心眼儿了,但我忍不住。
你看,他就是这么一个纠结的人,所以以至于后来好多事情他都是一个人闷在心里,任由我问好久,他才肯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告诉我。
当然,自己点着的火还得自己来灭。于是我情真意切地又回了张纸条:不不不,我跟他们没有话题,真的,我以后不跟他们聊了,你不要难过啊。
——我是真的很在意你的。
在意吗?我有时候也会问自己,他在意我,那我呢?在意他吗?但那个时候,我没有答案了。想想若是有一天没有他了,我会怎样——不会怎样,还是自己一个人,一个人也挺好的。
其实当时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日后待他厌了烦了,就主动离开的打算——毕竟这突如其来的感情太不真实,大概也不是我这种人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的。
打他吃醋那次之后,我跟男同学的交流渐渐少了起来,过程会有些憋屈,但后来已经慢慢习惯了。朋友们邀请我一起聊天的时候我就顺带着聊几句,但我也不会去主动找话题了——和他相比,自由,好像显得也没那么重要了。
渐渐的,我发现,他真的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男孩子,小情绪有很多,有时候欢脱,有时候沉默,像一个孩子那样,要人陪,要人理解。
那时的我,从未想过以后的日子,有没有他。我甚至觉得这场没有什么准备就开始的恋爱不过是我那天一时冲动才开始的,一场闹剧。然后便是一段时间的茫然——我没有被他喜欢的资本——至少我是这么以为的。然后我开始不休地问他:我又不漂亮,身材不好,脾气也不好,你究竟喜欢我哪里。
他跟我讲:有人跟我说过“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你人好啊。
我姑且当它是一个正当的理由——但我知道,我打心底生出来的自卑不是他这几句话就解决的了的。
不过我为什么自卑呢——就像一个没权没势的穷人,他从来没有被别人宴请过,所以,当他第一次尝到这种甜头的时候,惊喜的同时,又是心有余悸的。
就像那时的我一样,惶惶不安,却又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