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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难道你不想知道?”

我同样靠在围栏,向和生瞟了一眼,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反正我除了看小说,也是闲着没事做。你就别想甩开我了,让我帮你一把。可别忘了我也是孔家的一分子,我同样有知情权。”

注意到和生颇有兴趣地为此事耍起嘴皮子,反正人多好办事,我答应了。我把神秘人利用爸爸的电话发送假信息给我的事向和生交代了个大约摸。但在还没搞清楚和生这次回来的底蕴之前,我还不能让他知道那假信息的内容。

我靠在青龙木围栏边,瞧见三叔在楼下正往后房里赶。他步裤后边的裤袋哔哔地作响,大抵是电话的信息通知铃声。我不敢置信地把目光转到和生身上。因为那可是爸爸的电话。为了尽快揭开神秘人的真实身份,和生想到了个引蛇出洞的好办法,就是用他的电话发信息给爸爸的电话号码,以此观察谁的电话这一刻有反应,那就是拿走爸爸电话的神秘人。我已经检查过了爸爸的卧房,里边不见电话。这的确是个出乎我意料的结果,我深知真相终究是残酷的。转瞬间,三叔的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示意和生先呆在阁楼上而自己则跟了上去。我倒想知道三叔这样做背后是有什么隐衷。他慌慌张张从后房走了出来,接着又往后院方向赶,紧张地要找到谁似的。我的好奇心又燃起来了,紧紧的跟在三叔的踵印之后。厨房的铁栅门打开了,外边原本挨在墙面上的那双黑色人字拖鞋也没了。

“那个电话是不是你拿走了?”

“你都做成这样了,还关心那电话?”我隐约听见三叔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知道这样做是过分了。我那都是身不由己。我心里好受吗?我。”

“告诉我你能怎样补救?这事你和二当家解释了不?”

“我这不就是想补偿来着。阿姨,这事发生了,估计你也不能独善其身,对吧!电话在哪?”

“给不了。因为电话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什么?家曙来拿走了吗?”听得出来三叔的声音开始有些哆嗦,虽然刻意稍微提高了嗓门儿。

“其实是...”

我好不容易挤肉缩肌地躲在靠近他们的一棵铁刀树的树干身后,原来和三叔对话的是柔丝丽阿姨。他们现在正交头接耳地不知说着什么。

“在事情还没办妥之前,一切保密。拜托你了,阿姨。”

“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也不想让人知道咱俩之间的勾当。”柔丝丽阿姨举起左手搭在三叔的右肩上说。

勾当?这是什么话?我崩溃了。原来一直潜伏在我和爸爸身边背叛我们的那个人面兽心的人是她。根据他们俩的对话,我粗略地作出这样一个初始的推断:三叔为了得到分家后所分得的一笔巨款交付妈妈的手术费用而与柔丝丽阿姨合作,让阿姨打扫爸爸的卧房时乘隙偷走爸爸的电话。爸爸每次出门都匆匆忙忙地,根本就没有在出门前检查手机钱包有没带上的习惯。这样当我收到柔丝丽阿姨以爸爸的电话账号给我发的那个假信息后,要和爸爸通话求证或是劝阻怕也是没门,发完信息她一定把电话关机了。而柔丝丽阿姨所谓的勾当大抵是事后能索得一笔额外的金额做酬劳。岂知他们堪称完美的计划却因一通电话而以失败告终。三叔之后经过反省决定悬崖勒马向柔丝丽阿姨要回电话还给爸爸,偏偏在这个时候柔丝丽阿姨却不知怎么把爸爸的电话弄丢了。

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袒露无存,倒是在他们看来只要把电话放回原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我继续借着些绿色盆栽作掩护蹑手蹑脚地经后门溜回屋里。

“怎样?真的是三叔做的吗?”和生见到我第一句话就问。

我没有回答。也许是因为我本身就不擅长给人表达或解释些我拒绝相信且难以理解的事而选择了缄默。明明我是因为三叔的裤袋碰巧在和生给爸爸发完短信后传出铃声才跟过去探个究竟的,怎么出到后院三叔会向柔丝丽阿姨伸手板要电话呢?这不通啊!我忖着。纯属巧合勉强还能圆过去,可是考虑到巧合的因素,就得推翻回之前所有的假定和构想,可能性亦会随之变得更加永无底止。

忽然,阁楼上风一般走着个人,只见堂哥狼狈地走进了洗手间。我灵光一闪,立即叫和生打通爸爸的电话。阁楼上的洗手间果真在这个时候响起了电铃声,我顿时意识到堂哥也是同党,从简单的规划布置到执行都参与其中。和生向我瞪大了双眼,联合他浮夸易懂的身体语言告诉我他正需要一个详尽的解释。当然我一直都还在摸索的阶段当中。线索来得太突然了,我没来得及消化过滤,只能衷心地说一句,和生这法子实在管用、高效。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三叔在和柔丝丽阿姨会面之前去过后房,在后房短短的半分钟里面到底出了什么岔子,堂哥又是怎么把爸爸的电话弄到手呢?和生不知几时奔了上阁楼,堂哥则进回了自己的卧房。我都还没来得及叫住他,他就径直进了那洗手间。他是天真地认为堂哥会把爸爸的电话直接撂在洗手间待爸爸取回还是纯粹因为生理需要,我个人偏向后者,和生是屋里屋外公认的聪明小伙子,加上现在已经更上一层楼,是个机智的小滑头。

“家曙少爷,有事吗?是不是饿了?今天午饭由菊米芝阿姨负责布置,我替你催促她一下好吗?”柔丝丽阿姨赫然站在我的身后问道,一边从洗尘机侧边的自动收线盘里拔拉出开端连有三角插头的粗长电线。

“不必了。只是一个人在房间困住莫名烦躁就下来走走。需要帮忙吗?”我背对着柔丝丽阿姨,目不转睛地盯着从洗手间走出来的和生左手上拿着的电话。因为手指稀疏地把手机的正面屏幕盖了大半,加上拉开了相当的距离,我不能肯定和生手上捉着的那部就是爸爸的电话。我竖起右手拇指往后来回抽动,和生大概明白我的意思,拿着手机一溜烟地进了书房。转开门把的声音丝毫没有引起柔丝丽阿姨的注意。

飒刺刺...吸尘机发出的噪音开始在空洞的大厅里扩散,黏在大气空隙间的粉尘瞬间被吸尘机的进气口处劲风扫千军似地卷入的回收箱里。所以我说平日家里的四面白墙、犄角旮旯总是一尘不染可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让柔丝丽阿姨通知我如果午饭准备好了的话。我瞥见菊米芝阿姨开始在厨房的冰箱找寻食材,只见她随手就拿了两束豆苗和几粒鸡蛋。

“真的是爸爸的电话?”我关上了书房的门向坐在木椅上的和生问道。

“给。”他把电话双手奉上。他把电话关机了,说以防堂哥或三叔忽然拨打爸爸的手机号查寻位置。否则我俩露馅了,事情要查下去就难了。真不敢相信堂哥真的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把爸爸的电话撂在洗手间。和生又开始瞪眼了,强烈要求我对整起事情进行复述和阐释。

“三叔和柔丝丽阿姨是一伙的,堂哥也可能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三叔以为爸爸的电话还在阿姨手上,要向她拿回,说不干了。但是阿姨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弄不见了电话,或许是她把电话转交给堂哥的,用意是什么,我也不晓得。反正随随便便地就这样把电话撂在洗手间根本就不需要堂哥亲自出马。”我凭着一连串毫不连贯的线索大胆推断道。

“这还不简单吗?只要大哥不是和他们一伙的,这就好说了。你想想大哥从柔丝丽阿姨手中拿到电话,这不等同于发现她和三叔之间的勾当吗?他想借此事大捞一笔,自然不会选阿姨作他剥削的对象,他拿走二叔电话就是想勒索三叔。同意么?”和生说得头头是道。原来事情还能以这种方向发展,这逻辑也是无人能比,我是真自愧不如。

我不经意地望向窗外,不巧给我看见三叔和堂哥一起出现在庭院里,看样子是在商量些事情。

“堂哥!柔丝丽阿姨现在要上楼来了!”和生发急了。

我们把电话重新放回爸爸的房间,打算重施故技。我转过身,难道适才在楼下柔丝丽阿姨全看见了,我忖思着。但她一直都是背对着我们,从刚刚她站在的那个角度是没办法看见阁楼上发生了什么。我倏地打开书房的门,刚踏出一步又原地折回让扇门只贴近门框,留下一条隙缝,小心脏还在暴跳中,庆幸的是柔丝丽阿姨并没有意识到此时这刻黑暗处有双黑瞳正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一刹那时间,柔丝丽阿姨便出来了,电话就平躺在爸爸的书桌上,我们替她省去了找寻的时间。我必须阻止她,向她当面对质。我再一次踏步出房,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阁楼下的阶梯,我的现在的心情可说是黄连拌成醋——又苦又酸。在早上她还楚楚可怜地向我澄清昨晚被堂哥冤枉偷鹅卵石的事,下午却被我人赃并获偷取爸爸的电话,意图不轨。我跟了下楼,还是有很多疑惑还没解开。三叔向柔丝丽阿姨拿回电话也不过是为了物归原主,现在柔丝丽阿姨又把电话从房间拿走了,图什么呢?是害怕堂哥发现了用来勒索三叔的电话不在身上而回头找吗?面对堂哥这种打蛇随棍上的人,买一份保险也是无可厚非。都说最危险的地方永远是最牢靠的藏身物地点。

“少跟我来这套,电话拿来!”

“三叔,电话你要可以,先付钱。一手交一手才叫交易。”

“你要多少,尽管说!”

“不多,看在你的份上给你打个五折,五千。”

“五千?五千我不会索性买一部新的。顶多三千!不过要先给我看看货板。”

“成交!”堂哥答道。

如和生所料,堂哥真是利用爸爸的电话勒索三叔。他交不出电话。那是一定,因为电话已经落在柔丝丽阿姨的手上,他还懵然不知。三叔以为堂哥故意捉弄他,厉声警告他道。堂哥眼见这下摆在面前的三千块钱就要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泡汤了,急得脸颊手背都快起满疹子了,通红无比。他让三叔留在庭院等他,自己跑回屋里往阁楼上赶去,也因此没注意到我躲在垂地窗帘布后面。三叔霍然走了过来,我立即蹲下身子,头发和矮墙巧好呈直直一条地平线,只要不把脸贴在窗的镜片上仔细察看,我这个位置还是相对安全的。我听见三叔喟然长叹,我不能伸头探望,甚至不敢动弹,不知道堂哥在阁楼上会否发现木门旁的浅蓝色波浪图案的垂地窗帘布底下嗗突了一大块。

“谁?”堂哥吆喝道。

他发现我了。我该怎么解释以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存在。我捏了一把冷汗,心里自觉挺滑稽的,怎么没犯事的要刻意避开人群,坏人却正大光明地持械行劫。

“是谁偷走了电话?”堂哥走出了洗手间。我舒了口小气,还是时刻保持警惕。堂哥原来不是和我说话。

圪登登的脚步声仓促地发响。

“站着!是你吧?把电话交出来,我给你一千。这是三叔的主意。”

一个模糊的身影缥缈若虚地映现在我眼前。

“什么电话?不是已经给你吗?怎么现在反倒回头向我要?”没错,这声音没谁了,就是她。

“甭装了。不是你拿走的,还有谁?我上厕所之前,电话还装在我的裤袋,所以我肯定电话一定是掉厕所里了。现在短短一刻时间不到却啥也找不见了,你说不是你,那你好好给个说法来,柔丝丽阿姨。”堂哥的口气出奇地冷静。

“那我是真没有上过阁楼上的厕所,我刚刚一直都在客厅洗尘,你不也有看见。怎么什么都算在我头上来了!”柔丝丽阿姨喊冤道。

“我不管!总之你现在什么也别干,马上帮我把电话找出来。”

“不就是找个电话,要这么大件事吗?直接拨打手电号码不就得了。你们先别说话,帮我听听看电话铃声从哪里传来。”一个魁梧的黑影忽然闯进了我的视阈,是三叔。我越发颤栗,仿佛脚底下踩着棵地雷,稍不注意就会一‘触’即发。此时这刻,屋里屋外进入了全城戒备的状态似的,没有丁点儿声响发出,这样持续了一阵儿,我隔着层帘布只看到几个长短大小不一的黑影正摇曳闪烁着,然后隐约听见一丝孱弱的声息,似无还有的。

“等等!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那部电话!是在...是在...”

“在哪里?快说!”堂哥催促着柔丝丽阿姨。

“应该是在二当家的卧房。刚刚我在二当家的卧房找耳环时,好像有见到在书桌上。我不是很确定,但可以找找看。”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谎言,我咕哝道。

柔丝丽阿姨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交出电话,无论是给三叔或是堂哥。在我还在苦苦思索着柔丝丽阿姨扣着爸爸的电话的真正目的会是什么的当儿,他们三人已经圪登登地走了上楼。我乘他们都进了爸爸的卧房后赶紧窜出来,莽撞地被窗屉子在我后脑勺敲了个正着。我忍痛踮起脚跟往楼梯扶手靠去。

“果真是在这里。三叔,三千恐怕是逃不掉了。”堂哥轻佻地说道。

“拿着!记得你刚刚应承了我什么。如果给我知道你背着我又...”

“知道了。知道三叔你最照顾侄儿的了...”

菊米芝阿姨正在厨房炒菜,丁丁亢亢的声音尤其刺耳,致使三叔他们之间的对话传到我耳边时已经断成一截一截的。我躁急了,深怕会错过一些兹事体大的话,也许里面有我要的真相。

“家曙。你在楼下愣着干嘛?”堂哥赫然在楼梯中央边走着边问,不由得吓了我一大跳。跟在他后头的是三叔,看得出他很努力地装作看不见我,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尽管没有画面还能摆出一副给人看似很专心的模样。

“我?我饿了。想下来问菊米芝阿姨煮好了午饭不。”我生搬硬套地借用柔丝丽阿姨之前给我的说辞,看着堂哥那双炯炯有神且鬼魅般的深瞳,口唇不受控地莫名上下抽动。

“你不是闹脾气吗?挺大胆的,怎么现在又抬不起头来啦。罢了!今天我心情好,这事我就不和你拧巴。”他几乎和我擦肩而过,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觳觫起来,心里发毛的。等三叔和堂哥各自开车骑摩多出门后,柔丝丽阿姨也下来了。

我还是没有搞清楚整件事。电话最终还是落在了三叔的手上,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要把电话还给爸爸的意思。柔丝丽阿姨拿走了爸爸的电话这个说法却无端不攻自破,也就是说爸爸的电话从和生把它放回原处开始一直到三叔三人进去之前,电话一直都没离开过爸爸的卧房。柔丝丽阿姨真的是碰巧掉了耳环在爸爸的房间。

我一头雾水地愣在原地。每每在我接近真相的时候,总会有一些突如其来的小插曲搀杂其中,牵涉当中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人事物之间的联系变得错综复杂。

完了。这次准得猫吃老鼠——重头开始。我看见爸爸在床上呼呼大睡后才意识到自己转开门把的时候就异常使劲,我应该有要紧的事找他谈,外面还哗啦啦地下着大雨,我听见窗面被狂风暴打的声音,乍眼一看才发现已经被撕裂成只需一个弹指就足以彻底摧毁它的程度。我哭了,我第一次被爸爸这样骂道,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但无论是什么事都不应该。原来是我自己擦红双眼,甚至有些用力过猛擦出泪来。我伫立在爸爸的卧房门外,里面空无一人。令我意犹未尽的是这些类似于真实记忆的幻觉并不是重复性的或是源自法语所称的既视现象(人类一种普遍的生理现象),它是一个既遥远却生动的体验,高深莫测间又似乎披露着某些暗示性的线索。我已经把冗重的脑袋清得一干二净。爸爸的电话静静地平躺在书桌上,我毅然地把门关上。

我的背脊有些酸痛,也不知是怎么造成的。在我面前有个不错的选择,就是回到睡房伸开四肢,呈大字形地躺在软绵绵的床褥上,然后合上双目,让时间慢慢推移,把一切带回过去。

“堂哥。你在里面吗?”和生的声音强硬地把我从朦胧的意识中拉回现实。我还躺在床上,不友气地回应他说这个时间我是要睡上一个午觉的,让他自个儿找节目去。

“但是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你不吃了才睡吗?”和生又问道。

“不必了。我还不饿。你快去吃吧!饭菜要热吃才味儿正。”我故意拉长懒音,主要是因为不管我叹多大口气隔着扇木门外面也听不见。

“那答案呢?你找出来了吗?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有没有机会我们坐下来一起讨论。”和生试图逼我亲自打开门欢迎他,他操着希望我相信这件事对他特别吸引而不是单纯过于执著的口吻。他可能不知道不断抠人家的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冒犯。我还没脱离之前思路反复遭受挫折的负面情绪,噪音在这个时候会起催化作用,能够使我产生攻击性。

“行了!我真的累。你若真想知道,就自个儿查去!”我几乎坐起身向准那个吱吱咛咛抽动的门把将整卷被子一手掷过去。

和生应了声好后便意兴阑珊地离开了,留下了一片宁静。雷声虺虺、雨声淅沥淅沥,不知雨后会否出彩虹。雨过天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用来抚慰他人的惯用套语,其实还不如说是一个告诫的婉言。试想想在重见光明之前,多少棵原本摇摇欲垂的大树躺在马路半中间;多少因此衍生出的车毁人亡;多少人不幸遭雷殛而一命呜呼;多少生灵失足落水溺毙,尤其是海产供应商和做海运贸易的。偶尔我们失去的和得到的比例不成一致。就像事实上,谁又能担保雨后就一定会阳光普照,不会继续雾气腾腾、黑云翻墨未遮山。

是天从人意还是事与愿违,这不还都是未知之数,我感叹道。双眼碌碌地凝望着偌大的天花板,妈妈这个时候在医院应该很难入睡,就像我现在一样,那种时刻没有亲人陪伴在旁的空虚落寞委实很难受。我曾经怪妈妈凭什么替我决定要一个这么失真的童年,每个人都在对我撒谎,每句话都是那么地不真实。但现在我才发现要欺骗一个人是非常难熬的,每次看见三叔都要若无其事地在他面前称妈妈为三婶,良心的责备比实际体罚口头教训等来得更虐人,更何况要欺骗的对象是自己最亲爱的人,一骗就是十八年,妈妈的心里又是什么滋味儿。这么长时间应该会麻木的,到时候连丝毫扎心的感觉都没了,感情就断了,什么包袱一瞬间就被抛到九霄云外,生活也乐得自在。我是这样想的,可惜妈妈不是,她决定留在这个家,独自承受着。直到昨天,她违背了当年和三叔甚至爸爸之间许下的诺言,只有这样做才不会有遗憾,如果三叔真爱她的话就会依然深爱着她,世上没有一个当母亲的是不会认自己亲孩子的,这个承诺在怀胎十月的时候彼此间就已经缔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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