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林家孩子带着盼盼下河洗澡被打了后,盼盼这一时再也不念去林家了,整天跟爷爷奶奶去地里,或是就和祖母一起在家里,更多的时候是在家里自玩自的把戏。不过,林家的小伙伴还是喜欢来找他,哪怕有时候就跟盼盼一起玩,在顾家玩个一天半天的。
这天,一个平时都喜欢盼盼的伙伴带着一件玩意来找盼盼了,他要和盼盼一起到山上去找一种树,叫牛筋条。这树结的“子儿”能用来做“子弹”,将两颗子弹先后放在竹子做成的枪筒内,再用力快速压下,就能让前面一颗“子弹”喷发出去,同时发出声响。
盼盼见他操作了几下,觉得十分有趣,这种竹筒做的枪居然这么好玩,他也跃跃欲试。但是,他们的“子弹”很快就用完了,若要继续玩,必须到山上去找一颗“牛筋条”树,这时候的树上一般都结满了树籽儿,砍一束小枝条就能用很久了。
这孩子比盼盼长不了几岁,但带盼盼却十分细心,在房子周围玩耍的时候,遇到有坡有坎的地方,他都要拉着盼盼的手,牵着他走路,生怕他摔跤。顾林业见这孩子人也斯文一些,既不艳张着高声喧闹,也不玩得那么过火,最主要的是他懂得照顾着盼盼,就放心地让他和盼盼玩。
他们到了山上,很容易就找到了这样的一颗树。但是,这时候的草生得铺天盖地,特别是个子小的盼盼,都没在草丛里了,若让他走在前面,远处的东西他几乎是看不见,只能“趟”着草丛踩出一条路。但这样就比较危险了,如果遇到野蜂的蜂巢再碰上的话,他们就避无可避了,所以,这位“哥哥”就主动走在前面,并且手里拿起一根长树枝,一边敲打着草一边探寻着路。
到了“牛筋条”树旁,他们兴奋地摘下树上的树籽,先在他做的枪里试了试,还是一样的响。特别是盼盼,快速地抢着摘树籽儿,因为哥哥告诉他,一会儿他自己摘的就是自己的,到时候用他的“枪儿”玩,或者他自己也可以比照着做一个,得了这样的“好处”,他真是兴奋又激动呢!
“哥哥,我们多摘些,我要摘一大把,瞄准蚂蚁、虫子,或是树上的鸟儿打!”
“也别摘太多!这个枪儿也不容易做成,这个还是我爷爷给我做的呢!我求了半天!”
“我要试试能不能把蚂蚁打死!”
“你的想法很奇特呢!我也没试过,我们以前都是比谁做的枪儿打得远。一会儿我们就去试试吧!”
“好啊!”盼盼听着他的创意很新鲜,更加得意了。
摘完了树籽,他们就开始一边慢慢地走,一边讲究地放。
“看!我这颗子弹都打到那前面去了!”
“那你对着天空放一枪,看能打多高?”
“你看好了,我保证能打到树顶上去,比树都还高!”
盼盼和哥哥都仔细地望着天空,由哥哥发动。只听见“啪”的一声,子弹就飞出去了,打到了叶片上,又掉了下来。
“哇!好大的威力呀!”
“是啊!我找了颗最大的,使劲塞进管筒里的,然后我发射的时候,又用了最大的力!”
“我一会儿也找最大的,我觉得可以打到鸟儿了!”
······
回到家里,他们都热出了汗,但也没有歇息,就到院坝一处阴凉的地方去找蚂蚁了。他们要让蚂蚁尝尝他们的枪的厉害。
“看!这里有只蚂蚁在爬。快点!不然它跑了!”盼盼先找到了一只蚂蚁,就急切且欢喜地叫起来。
“我来了,你让开一下,这玩意儿它跑,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打中它呢!”
“那我就帮你逮着!”
“那不行,逮着就没意思了,你去逮的话,弄不好就捏死了!”
“那你自己瞄准吧!”盼盼提起的兴致被这样浇灭了,但他还是聚精会神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他们终于是落败了,费了好些枪籽儿,他们也没有打中蚂蚁,倒是把蚂蚁撵得到处跑,他们也跟在后面转,蹲在地上脚也麻了,汗水还从脸颊划下来。
“不行,这家伙跑得太快,我们得找个跑得慢的目标。”
“跑得慢的---那就找虫子把,那种小青虫爬得最慢!”
“对,就去打虫子!因为我这手突然一用力,子弹就容易偏差,所以打不准呢。”
好不容易在一片叶子的背面,他们找到了一条青虫,为这个难得的发现,他们高兴得笑了好一阵儿。
“来!你看好,这次我一定打中它!”
“嗯!我看着呢!”
一声脆响后,听到了盼盼的尖叫声。
“哎哟!我的眼睛!”
“怎么了?”
“我的眼睛进了树籽的汁液,好难受!”
“哦,你怎么不注意,这个事情我也经过,眼睛好痛,那你赶快去用清水冲洗眼睛!”
“可我都睁不开眼睛了,我怎么走回去?”
“来,只好我来背你了!”那孩子说着,扔掉了手上的“枪籽儿”,背着盼盼就往回跑。
到了水缸边,那孩子就帮盼盼舀水,盼盼就开始清洗。洗了几遍,盼盼才能勉强睁开眼睛,眨巴着眼睛,开始适应着看周围的东西。
“还好你祖母和爷爷奶奶不在,不然我们又要挨批评了!”
“我们不说啊!说了我就玩不成枪儿了!”
“是啊!但是以后要记住,千万不要在枪口前面看,也不要往天上发射,更不能拿着枪口对着人。”
“我知道了,我见识到了枪的威力!我不会随便乱打的,我只往前面没人的地方打,看子弹能飞多远就行了!”
······
这一回,他们歇了一会儿,也就着水缸里的水喝起来。为了表示友好,他们还专门找来两片叶子,做成一个“斗”,一点点相互敬重着喝。
“哥哥,我手里还有一些“子弹”,你把枪儿借我试试吧!”
“好吧!只是得按我说的操作,注意安全!”
“没事!”盼盼一边接过哥哥递过来的枪筒,急切地跑向院坝边上去。
“我就只看我能发多远!”
“好!”
“怎么不响呢?”
“你要快速推进!最好是直接用手掌打下去,让这颗子弹迅速压缩空气,把前面的子弹打出去!”
“哦,是这样!”
······
下午晚些时候,祖母回来了,爷爷奶奶也回来了,看见他们还在玩竹子做的枪儿,两个孩子在一起也没产生矛盾,心里也挺高兴。
“盼盼,玩枪儿可不要对着人,打着眼睛可不得了!”
“知道了,我刚才还···”盼盼欲言又止。
“咋了?”
“我们刚才用枪儿打死了一条青虫!”
“哦,那没事,就是要注意,不要把人伤着!”
“没事,我们都知道了!”
“爷爷,你也给我做一个把!我手里的这个是哥哥的,他马上就要拿走。”
“晚上再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