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今天帮他们准备的早餐是土豆小米粥窝窝头和几碟小菜,尹心晨吃完就嚷着要回去,说无缘无故消失了一整天,安姐知道会有意见的。
赵霆治也觉着是该回去了,开发方那面一天打几次电话都被他挡回去了,再不处理恐生事端。
回程的时候路过那家中式茶餐厅,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尹心晨眼尖,看见两抹熟悉的身影往里走,伸手拍了拍正在开车的赵霆治胳膊,声音急促的叫。
“你快看,那两个是不是你学校的校长和我学校的校长。”
赵霆治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没错正是他们两个,可是他们两个不是冤家死对头吗?为什么会一起出现,有情况!
“走,跟去看看。”赵霆治把车停靠在路边,拉过尹心晨尾随进去。
刚进门口就被服务员挡住问:“两位用餐吗?”
“哦!我们是和刚才进去的那两个一起的。”赵霆治咧开嘴笑,眼前的服务员似乎也认出二人来了,这两位不是昨天刚过来用过餐吗?发现是熟客立马热络起来。
“两位请随我来。”
下台阶的时候,赵霆治问“美女你们这有上好的碧螺春没?我那位舅舅最爱喝这种茶了。”
尹心晨听他喊舅舅不自觉的翻白眼,这声舅舅喊的真顺口,好像对方真是他舅舅似。
“有呢!”
“那帮我去泡一壶来。”赵霆治眼睛亮亮的看着服务员,把服务员看了心儿小鹿乱撞。
服务员听了有点愣神,举止不定,不是要我带路吗?
“我们自己进,谢谢!”
“那好吧!直走前面第二间就是。”服务员笑着点下头退下,眼里是恋恋不舍的表情,看着尹心晨惊梀的睁大眼睛,真是个祸害,随便两句话就把人家魂儿都勾没了。
赵霆治朝她眨了眨眼睛,知道你男朋友我的魅力吧!招招手就有异性同志前扑后拥。然后拉着她隐进隔壁间把门虚掩着,尹心晨难得齐心的什么都不问,跟随他的步法走,其实她也特别想知道,这二人究竟在干什么!
隐约听见隔壁室传来谈话声:“约我来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女的说,是尹心晨学校的校长。
“趁今天我六十大寿的日子,我想确认一下————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他说到确认的时候顿了下,肃然的表情,眼里映着对方的倒影透着深沉与渴盼。
对面的人听到六十的时候,浑身微微颤了下,岁月不饶人啊!转身间已两鬓斑白,步入暮年往事不堪回首却历历在目。
她看着他有些恍惚,似乎透过眼前的人去看曾经的那个人,曾经的那个人是多么意气焕发桀骜不驯英挺帅气,哪里是眼前老老哀意多愁伤感的挫败模样,岁月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打倒一个人。
那不再年轻的脸庞依然难掩雍容华贵和绝美的姿色,苦涩的轻扯了下唇角说:“此时此刻再去掀翻往事又有什么意思,除了揭开旧疤让彼此再痛一次,还能做什么。”她眼里是难以言语的伤痛与无奈,望着他的眼神是爱恨参半。
“如何真的爱过为何会那么绝情,连句解释都不给,转身就嫁了别人,我在你于桂芳眼里究竟算什么!爱情的玩物,情感的阶梯,生活的调味剂,靶盘的飞镖,专门用来练手的,是你于桂芳战胜爱情的成果和试验品。”他嘲讽的轻笑出声,那笑是苦涩的,苦涩中又带有丝凉薄之意。
“不,不是这样的。”于桂芳摇头,眼眶微红。
“当时我家里出了些事,我不得不挺身而出承担那一切,我不是那么绝情的,只是我无法对你言说。”
他苦涩的表情笑的更加用力了,笑的眼泪都留下来了。
“我等了三十多年,只等到这么一句解释。”
“你有不得已的苦衷,那我呢!”他捅着自己的心口说“我三十多年孑然一身,过着苦行憎一般的日子,身边的异性来了又去,我从不留心,那一次的感情创伤是我此生无法愈合的伤痛,我怀疑这人世间究竟有没有真情实意在,我封闭自己,杜绝和任何一个异性往来,我觉着普天之下的女人都是坏女人,尤其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她们不仅骗钱骗人还骗心,所以我恨她们,恨全天下所有的女人。”他起初流泪,此刻却是憎恨,那眼里透着阴寒的表情。
“所以你处处和我作对,还把学校开到我隔壁,且招的清一色是男生,只是因为你恨我,连带着也恨天下所有的女人,你这是何苦呢!”于桂芳原本凝重的表情,在听完他说这些话后有点松动。
“可是你知道我因为你的想不开和无理取闹承受了多少,又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
“我们于氏集团受了重创,在危难时期需要旁的人支援方能渡过难关,而对方条件是娶我,你说在我家族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刻,我是选择亲情还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