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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生命的奇迹

光明圣虎魔力消耗过大无法自行疗伤,难产、伤痛让虎妈妈疼得时尔清醒时尔昏迷。这样的时刻,虎妈妈表现出了一位母亲共有的伟大与坚强,为了不让生产停止,她一边强忍疼痛持续用力,一边主动与眼前转悠的冷秋沟通,不停地进行精神交流,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冷秋也在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听明白一些事情,原来紫霞山西南端真的有一块半岛,半岛上真的居住着大量光明圣虎,不过这些圣虎们不是变性了开始尝试一起和谐生活,而是岛上有一处不知道什么时代设立的光明圣坛,这一大群光明圣虎在半岛上生活是为了守护圣坛。紫霞山范围内所有光明圣虎生育幼虎一个月内,都需要将幼虎送到圣虎半岛,每天放置在圣坛上一定时间接受洗礼,三年以后才可以离开,这样幼虎才会拥有纯粹的光明体质。在它们看来,没经历过洗礼的幼虎肯定会被其他元素侵染而变得不够纯粹,不配做光明圣虎的后代。如圣徒一样追随光明魔法元素的它们,基本不会等这样的幼虎长大就会找到并杀死它,以保证种群的名节和纯粹性。所以,圣虎半岛上的督查们会经常出现在紫霞山的各个角落,八府巡按一样审视着滚滚红尘中各个母虎的肚子。

大陆上最著名的追杀事件发生在150年前的狼牙群山中,当时大陆唯一一只超过十阶的光明圣虎“华彩”为了不让别人抱走自己的孩子,一口咬死了教皇的女儿,也是光明教会指定的下届圣女,忍受着刚刚生产的虚弱逃出了圣山。为此光明教会派出圣虎骑士一支小队带着圣令,追杀这对母子整整三十年,在狼牙群山上无穷无尽的风洞内外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厮杀。直到120年前才结束,这一支31人骑的圣虎骑士小队最后活着回到圣山的只有16人15骑,但是所有人、虎都升级为九阶圣骑士,圣者铠巴诺就是唯一活着失去坐骑的那名骑士。极为讽刺的是,“华彩”母子最后成为了亡灵法师图尔喀什的双料坐骑。

这个虎妈妈显然没有“华彩”的运气,她丈夫和即将成年的儿子护送她从最东北的家园一路护送她到圣虎半岛生育孩子,没想到中途被血眼狼王和两只九阶初级风狼伏击。两只风狼吸引丈夫和儿子走远后,血眼狼王对受到惊扰导致腹痛加剧的她发动了突然袭击,几乎一个照面,她就伤到现在这个程度。幸亏虎爸爸打残一个对手后很快赶了回来,不然她活不到现在。可是血眼虽然并非巅峰实力,但是九阶高级的虎爸爸怎么也不是十阶能力血眼的对手,而且虎儿子那边也是惨吼连连,于是只能丢下她引开血眼狼王带着小虎且战且走。她则只能独自向圣虎半岛进发,中间又经历了十几只风狼不停的骚扰和阻击,最后风狼全部被她杀掉后,自己也筋疲力尽。激烈战斗必然动了胎气,于是她就隐藏在草丛中一边疗伤一边休息。可是这个时候,一枚带着铁甲暴龙气息的石头砸在头上,它们一家三口在迷雾草原上低调赶路,就与大宝一行有过短暂对峙,于是它本来就怀疑是铁甲暴龙与风狼合谋对付自己一家。带着铁甲暴龙气息的“暗器”砸在自己伤重的右耳处,使受伤的她更恨也更狠厉,她冲上来就是一记保命用的“圣光魔法弹”,多亏她已到了魔力枯竭的边缘,不然大宝的结局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能够悠然自得地冷眼旁观,想想大地之熊给它的教训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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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虎妈妈痛苦的样子,冷秋故意问了很多奇怪的问题,以转移虎妈妈的注意力,这也让心有蔷薇的光明圣虎大为感动。又一个奇怪的问题过后,虎妈妈再次昏迷过去,冷秋也用这一个小时的准备,用火系魔法包裹住虎妈妈伤口处的一个小风旋并把它取了出来,顺便烤焦伤口,止住了最后一个出血点。透过火魔法包裹,冷秋感知到内部风旋的奇妙,它们在其他魔法消失后能附在皮肤伤口上继续旋转破坏,甚至能够吸收周边的风元素以保持魔力和破坏力。虽然风旋非常小破坏力极低,但是如果伤口处有成千上万个会如何?如果惊寒在这里,就会再次对血眼狼王产生无限敬仰,它风系魔法元素的使用技巧完全吻合冷凌峰的元素理论,在运用上甚至比冷凌峰当年向顾岩鸿浩展示的还要精细。冷凌峰身为冷家唯一传承,在浩如烟海的魔法领域内学习总结了70多年,有无数大师、圣者帮忙才认识到这种程度。血眼一个家境贫寒的泥腿子经历无数次生死磨练,全靠自己的悟性和努力走到魔法运用的巅峰,这是多么伟大的成就!

如果冷凌峰来到这里,这两个祸害碰到一起会不会惺惺相惜,成为绝代双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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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棵大树上,惊寒紧张地看着不远处白光大盛的地方,紫雾森林和迷雾草原边缘,一大一小两只光明圣虎正在对战两只风狼。大虎明显受伤不轻,毫无疑问处于下风,风狼一方也好不要哪儿去,九阶风狼一只腿折断行动不利索,血眼虽然精神抖擞,可他缺失了尾巴,平衡掌握很差,在这种瞬息万变的激烈战斗中,快速移动常常导致动作变形,发出的魔法攻击大多偏移甚远,它那个下属的腿就是他的魔法风刃误伤的。双方都是不眠不休地奔跑了八个多小时,基本也耗尽了体力,本身体质就不如对方的血眼暂时拿光明圣虎父子也没什么好办法。

血眼狼王不敢稍有停歇,光明魔兽的恢复能力有多么恐怖它非常清楚,只要不发生危机生命的事件,它绝不可能放弃这次追杀。小心谨慎一生的它第一次把全族的命都赌了进去,它输不起——五年多前井月之夜,血眼狼王汇同两名属下逃回老巢,族里仅剩不到200只老少妇孺。它并不知道魔灵塔下什么结果,没敢留在领地,带着全族迁往紫雾森林北部高级魔兽稀少的地方。当时雷暴花开,魔法元素密度暴涨,尽管如此,它也用了很长时间才养好外伤。随着北部森林魔法元素减弱,它渐渐压制不住体内的旧伤,近两年黑暗魔法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它的经脉,让它生不如死,修为竟也隐隐开始衰退。

当它发现光明圣虎一家三口,其中还有一只怀孕母虎的时候,便决定赌上自己的全部也要取得光明圣虎的魔晶。高级光明魔晶无疑是治疗黑暗魔法的最佳良药,怀孕的母虎魔晶能力不是最极致的选择,以血眼这样的性格,既然赌就一定是豪赌。它无视黑暗魔法可能加重伤病而选择亲自动手;选择无休无止不眠不休地追杀这只雄虎;选择一路指派掉队的族狼妇孺向西侧铁甲暴龙领地狂奔以分散暴龙的注意;即将接近光明圣虎的时候,选择杀掉所有幼崽用族狼的血腥气吸引铁甲暴龙,以求追上猎物后可以心无旁骛地厮杀。到现在,他毫无疑问已经赌进去了全部,那个断腿的手下死定了,铁甲暴龙的领地内没有快速运动能力的风狼,即使是它也绝无生还可能——它成功是因为这种残忍的偏执,即使死也会死得如此决绝。

同样,光明圣虎也没有选择,怀孕的妻子生死不明,自己和儿子身负重伤,未曾停止过脚步,身体得不到治疗。小虎已经一步都跑不动了,只能在地上打着滚闪躲着腿脚不利索的风狼,而周边都是铁甲暴龙的领地,自己只剩下拼命这一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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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而坚强的虎妈妈终于坚持不住了,因为难产,因为身体实在无力维持生育所需的力量,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她呼吸苦难,她用脑海里仅剩的清明苦苦哀求冷秋剖开自己腹部取出孩子,甚至没有奢望冷秋能够将她的孩子送到圣虎半岛,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自己的孩子活下来,至少不要死在自己腹中。冷秋根本不可能答应这样残忍的请求,但是看到母虎吃力地亮出虎爪划向自己的腹部,他实在接受不了这种事情在自己眼前发生,竟然远远地跑开了。

再回来的时候,虎妈妈竟然奇迹般活着。同样身为母亲的大宝在虎妈妈划开自己腹部,鲜血流出那一刻就泪崩了,选择原谅虎妈妈之前的不敬,一巴掌拍晕了她,指使小吱吱用“生命之剑”划开虎腹取出虎仔,再快速缝合。血流得并不多,虎妈妈也实在没有太多的血可以流了。

即使这样,虎妈妈还是醒了,它亲昵地舔着自己的孩子,眼神里充满无限的宠溺和眷恋。她甚至跟冷秋要了点近期猎杀的魔兽肉吃下,她只想喂自己的孩子一次奶,尽一次妈妈的责任,一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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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常年征战的光明雄虎选择的角度非常好,两只趔趄的风狼正好在一条直线上时,引动自己和小虎身上最后一点光明魔法力勉强发出了合体技能版的“圣光魔法弹”。血眼他们可没有大宝一样变态的防护能力,顿时被击飞到几十米外,伤腿风狼瞬间殒命,血眼狼王一侧身体全部被圣光灼伤:瞎了一只眼,左侧身体毛发全无,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大泡亮盈盈地闪烁着光明魔法元素,伤侧肋骨几乎全部折断。可是它强忍着疼痛没有发出悲号,更加趔趄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晃地踩着猫步向光明圣虎父子俩走了过来,一只眼睛里散发着残忍和决绝的血光。

“枭雄啊枭雄!”惊寒不由发出了由衷的赞叹,看到眼前这一切,他分析出一些可能的情况,不禁脊背发凉。看到传说中一向谨慎的血眼狼王如此搏命,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他明白这是血眼的一场豪赌。自己百战沙场,一路跟来,自然为这种可耻可怜可恨又可敬的行为感慨。可是无论怎样感慨,既然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今天他就绝对不会让这只血债累累的凶狼继续活下去。

就在惊寒要飞下大树的时候,数道火箭来到了他的背后,惊寒撑起风墙勉强抗住,却一口血吐了出来。一大一小两只暴龙在树下不远处与惊寒怒目以对,母子俩的这一小片领地本来就在边缘地带,母暴龙8阶初的实力活得也是战战兢兢,晚上好不容易逮了一只受伤的黑尾矮马,刚吃上,就遇到了域外天魔在周边剧烈打斗。母子俩只能藏好食物到迷雾森林边儿上观察情况,风元素、光明元素暴虐袭来的时候,母子俩已经决定拼命也要捍卫领土主权完整,酝酿了一堆火元素准备给强盗迎头痛击,谁知头顶突然风元素强烈震荡起来,下意识地将火箭全部射了出去,却没想伤到一名路人甲。相对低级的魔兽思维没有那么复杂,你不走那就打,于是母暴龙胆怯却坚定地走了出来。

惊寒却没有停留,也许他想赶快杀掉血眼狼王,也许他想起了大宝讲述的前半生:大宝与母亲曾经与现在这对母子一样,战战兢兢地生活在铁甲暴龙宽广的领地边缘,夹缝里生存的它们过着处处被欺凌的生活,大宝刚刚成年母亲就被杀死她也被撵出原领地独自生活。由于被欺负惯了,她不敢深入到西部去争取领地,就只能穿过迷雾森林来到了东部紫霞村附近生活。即便后来经历非常励志,但是自尊中带着一点怯懦的性格却伴随了她一生,从屈服给惊寒的过程便可略见一斑。

对视这段时间,血眼狼王已经失去踪迹,进入森林便是风狼的天下。惊寒不禁感叹起血眼顽强的生命力,但这次惊寒绝不允许血眼逃出自己的手掌,于是给光明圣虎父子扔过去两个水系治疗卷轴,便一头扎进了紫雾森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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