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长挑了挑眉,对我瞬间反转的态度颇为满意。
我一时无语凝烟。
眼前这个年轻人论颜值绝对是可以迷倒一片女生的档次,但此刻我完全没有被他的长相吸引,因为,他有些嚣张的表情,令人十分不爽。
就在我做心里活动的时候,我的肚子十分不争气地唱起了饥饿交响曲。
想来,我都不知道昏迷多久了,肚子里一点油水也没有。
我赔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走吧。”陈队长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干啥?我茫然了,但我还是跟了上去。说不定他要带我去吃饭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了才有力气与恶势力作斗争不是?
出了门,我也总算可以观察到这里的环境了。出门便是一条走廊,走廊两边都是跟我那间一模一样规格的房间,军绿色的铁门,但每间都紧闭着,仿佛没人居住。走廊的灯是声控的,我们每走几步前面一盏灯就会提前亮起。走了十几间后我终于看见了一道螺旋上下的楼梯,我跟着年轻人下了两层楼梯便到达了目的地。
这层楼一眼看去和上面那层居住区显然不一样,因为它很宽敞,可以看见几十张铁皮桌椅。应该是食堂无疑了。不过奇怪的是,此刻应该是饭点,但却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没人啊?”我下意识地问出口。
某陈又一次恍若未闻。
哦,摆谱呢。
“这个基地不会就咱们两个人吧,那可够冷清的。”
年轻人转过头,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便不再搭理我,而是径直走向最靠里的一个铁皮桌坐下。
我摇了摇头,便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如果这么大的楼就我和这个陈队长两个人,那未免也太奢侈了。
在我神游的时候已经有个外国厨子把饭菜摆上桌了。
我一看,脑门一胀,差点没吐血。
古时候讲究左右尊卑,左为尊右为卑。陈队往那一坐,我的位置瞬间被那外国厨子摆到一个最右边的小角落,看起来十分寒酸。
靠,你们还能再封建一点吗?我能感觉现在自己看某陈的眼神,真想把他瞪出个窟窿来!
不过幸好他们的饭菜没有分尊卑,给我准备的晚饭还是很丰盛的,我努力保持冷静。心里暗骂:该死的封建糟粕该死的封建糟粕....
晚饭很开胃,我饿得有些狠,不过还是尽量细嚼慢咽地吃,或许注重形象是女性的本能吧。我时不时瞥向远处的陈队,吃得不疾不徐,没有一点心理压力,完全无视我。
得,我也不打算搭理他,便埋头苦吃,吃得正嗨时,楼上便下来一群人。
接下来,我终于读懂姓陈的那个眼神了....
这群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群肌肉壮硕的爷们插科打诨熙熙攘攘地走进食堂。
不过他们一见到陈队顿时鸦雀无声,轻手轻脚地落座。这时他们仿佛才注意到坐在角落的我。一瞬间,我就被各种目光注视。
我连饭都嚼不动了。说实话,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还是清一色的雄性,我感觉一身鸡皮疙瘩掉一地,别提多别扭了。
请问这谁遭得住?我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扒拉几口饭,便兔子一样地飞奔到陈队边上,撂下一句“我吃饱了”就快速上楼,逃离尴尬现场。
直到远离众人,我长出一口气。看来适应这个地方还真需要点时间....
站在楼梯口,我脑袋飞速运转。此刻正是饭点,不借这个机会打探这层楼更待何时?
说干就干,我立刻转身溜进了这层楼。
这里的规格和我居住的那层一样,走廊两边都是清一色的军绿色铁门。不过这里明显更有生气,地板上还有干涸的水渍。不出我所料,这一层应该是楼下那群人的宿舍了。
我撇了撇嘴,心说宿舍有什么好查看的,男人的宿舍耗子的窝!刚打算开溜,就瞧见远处的一间房间亮起昏黄灯光。有人?
那人不吃饭在干什么呢?我隐隐约约能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声音,于是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我在一个铁门前停下脚步,门是虚掩着的。我趴在门缝边上往里看,门缝里有一双黑色马丁靴。然后里面的动静马上就停了,我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下一秒那鞋的主人就猛得推门,此刻我正趴在地上,躲闪不及,脸和铁门霎时间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鼻子一抽,顿时感觉一股热流缓缓流出。
我*,你是开门还是报仇啊?用这么大力气!
我忍着疼痛抬头看那开门人,那人看见我好像很吃惊,下巴耷拉都快搁到地上了。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哦,你是,你是,你是那个...那个啥.”那人惊呼道。
那个,那个啥?
我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张口欲言,血瞬间就要流进口中。那人见我如此,很快就给我拿了一条毛巾。我一看,还是条崭新的白毛巾....于是我接过,快速清理了脸上的血迹。
“抱歉,我还以为是蠢货回来了。”那年轻人轻笑道,“你没事吧?”
我对眼前这个给我拿白毛巾的人,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可不能让他知道我没事在这瞎蹦跶,我得赶紧开溜。
“谢谢。毛巾,我洗了还给你。”说完我就想脚下抹油开溜。可那人眼疾手快,见我要遁走,立刻挡住了我的去路,笑嘻嘻道:“小姐姐,你是新来的吧。认识一下嘛,我叫军师。”
军师?我还诸葛亮呢。
我嘴角一抽,搪塞道:“我还有事,借过。”
“哎哎哎,等等...”
哎,哎什么哎,我头也不回就走了。那人赤裸着上半身,所以并没有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