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子还有些抽痛。
这一层楼十分干净,我琢磨着这层楼应该就住我一个,突然感觉这基地还是挺人性化的,没把我和一群大老爷们放一块,否则我可能会被脚气熏死。
我在房间里踱步消食,这会儿估摸着也就晚上七八点多,实在无趣,这地方连个电器都没有,唯一的人工智能也就角落那台监控了吧。
此刻窗外寒风呼啸,现在正是夏末秋初,但戈壁上的风一入夜便十分猖狂,寒气习习,一点也没有夏季的感觉。
我靠在窗边往楼下看,围墙内停着几辆路虎。一层应该是大厅,现在乌漆漆的,二楼灯光噌亮,应该就是食堂,我在四楼。
我看了半天,发现了奇怪的一点。这地方一个守卫也没有,窗户也没有铁栅栏一类的东西,好像根本不担心像我这样的人逃跑似的。
也不知这个基地是自信,还是在什么隐秘的地方有暗哨。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轻缓,我估摸着是个女人。
她敲了敲门,道:“是我。”
这外国腔,不是安娜又是谁?
我打开门,只见安娜手捧着一堆东西,有衣服,鞋子,纸笔一类,哦,还有姨妈巾。
我赶紧伸手接过来,东西太多,我们只能先把东西搁到床上再进行整理。安娜十分热情,一会儿时间便帮着我把东西整理得井井有条。
我心头一动,在这个陌生地方,总算有了点慰藉。我这个人其实和女生在一起,就是容易自来熟,多半归功于我喜欢讲冷笑话。不过对于男性嘛,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我和安娜搭话,不一会就熟络起来。
“你来这里多久了?”我问安娜。
“不久,也才三年。”安娜微笑道。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看安娜的年龄,三年前,她估计也才大学毕业吧。
“那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轻声问道,并且用一种我自认为十分可怜的眼神看着她。
安娜看着我的眼睛,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是基地,但我不知道具体的地点,我当时来的时候是蒙着眼睛的。”
我心中一惊,难道她也是被绑架来的?
大概是我诧异的表情过于明显,安娜微笑着说不是的,于是她便跟我讲起了她的经历。
和我猜的大致一样。
三年前安娜毕业于北京一所有名的医科大学。
她的成绩非常好,大学期间就已经做过许多临床实践,也获得过许多不小的成就奖,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朝着大好的前途迈进的时候。
毕业的前一天,她突然被学校安排进了一个科研班,那里面的人都是和安娜同龄并且一样优秀的人物,安娜和其中几人曾经有过交流,所以打听到了不少“内部消息。”
科研班是秘密组织的,招揽全国各地的医学人才,目的就是实践学习,等到功成身就,可以直接进国家医科研究所。不过这学习的过程就像新兵军训一样,必然是艰辛的。
否则这戈壁打死我也不会来,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不过对于像安娜这种对知识求贤若渴的人来说,不仅是学习的好契机,能进国家医科研究所的,更是一种荣耀。所以总之,这是个巨大的诱惑。
于是乎,科研班里所有人包括安娜在内,都在签了一份保密合同后,便被送往秘密基地。
但安娜很郁闷的是,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同伴,都是男同胞。
所以她见到我的时候,内心其实是非常激动的。
我心说原来如此,不由得对安娜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颇有一种幸好不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激动...
等等,这种思想是不可取的。
不过想来,有个女人作伴确实会避免许多麻烦。
我当下便问她卫生间在哪,安娜恍然大悟,笑出了声,道:“sorry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和你说,你是不是憋坏了,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