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将军嘱咐过不能让你进去…”将营外两个北方联军的年轻卫兵拦住了气冲冲的瑞恩,可并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瑞恩早就将这两个小杂兵撩倒了,其他帐营里的士兵只是看着,并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瑞恩掀开了将营营帐,原本十九人的议会桌旁空出了整齐的十三个位子。总将军轻吟·伊米洛斯坐在主位上,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正在整理新的情报,背后的文员正在将议会桌旁战略地图上的联军标志一一收回。
“为什么?”瑞恩早已怒不可遏,他大声朝着主将吼道,“为什么要罢我的兵!”
“北方联军第十七骑士长——瑞恩·玛斯,你因违抗命令所以……”一旁的的文员站了起来,拿起一封判决书,开始朗读了起来。
“闭嘴!老子没问你!”瑞恩拔出断剑,指着那个文员,威胁道:“你敢再说一句话,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轻吟挥了挥手,示意文员退下,随后她取下眼镜,冰冷地对着瑞恩说:“你违抗我的命令,所以被罢免军职了,我会向你们国王写信的,明天你就可以回卡丹了……”
“狗屁命令,那场战斗明明可以赢的,为什么要撤退!”瑞恩的青筋凸起,明显早已失去了理智。
“因为你不肯撤退,班克斯·摩根断了一只手,现在还躺在后方治疗室,赛德斯·沉咛战死了,尸体都带不回来了……”轻吟的话语还是那样冰冷,又感觉充满了嘲讽,“当时其他战区都有发送敌方主力失踪的信号,你就没想过他们会来包抄你们吗?”
“我才不会听一个女人的命令把兵权交给一个聋哑女人手上……”瑞恩恶狠狠地说到,眼睛撇了一眼坐在一旁默默无声的伊娅尔·铃兰。
伊娅尔似乎在瑞恩的唇齿间读出了这句话的攻击。
“够了,瑞恩!”一旁的贾斯帕·格林站了起来,想要劝说瑞恩冷静下来,随后其他将领也站了起来纷纷开始劝说。因为他们都知道,就因为瑞恩的不服从命令,害死了赛德斯·沉咛这个贵族骑士,也是伊娅尔的唯一的爱人。
“你们闭嘴!不管你们的事!”瑞恩开始抓狂,他疯狂抓挠着头,举起断剑指向默默无声的伊娅尔,怒斥道:“你不要再在我脑子里说话了!你想说话还是好好去和你那个死掉的妹妹说吧!银铃花双姐妹?雷声大雨点小,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了整个将营,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瑞恩的脸颊传来刺痛并迅速红肿,他根本没反应过来,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不知什么时候轻吟就已经站在他面前了,“可恶!你个婊子!”瑞恩失去了控制,举起断剑朝轻吟刺去,轻吟一个滑步躲开了,纤细的手瞬间搭上了瑞恩的肩膀,犹如捕捉猎物的青蛇,她的手臂摁住了瑞恩的关节,直冲瑞恩的脸,手指死死掐住了瑞恩的嘴巴,她的脚此时踢向瑞恩的小腿,瑞恩顺势倒地,可他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唯一有的反应是女人的身体的应有的柔软与体香,但是现在他已经被这个女人死死摁倒在地上,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快要脱臼般的疼痛。
瑞恩咒骂着,挣扎着,手臂却越来越疼,直到其他将领将他们拉开,瑞恩起身,咒骂着,“有种和我比剑啊!混蛋!”这句话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帐营外,士兵们早已将比武场围的水泄不通,轻吟与瑞恩站在比武场两边,他们各自挑选了一把顺手的木剑,轻吟将自己银色的齐肩短发扎了起来看上去十分的英姿飒爽,他们并没有穿任何护具,也并不打算穿。
双方准备就绪后,决斗就开始了,瑞恩并没有因为对手是个女人就掉以轻心,他摆好架势,架势不高,显然是冲着对方身体去攻击的。
然而轻吟却用着高架势,瑞恩暗自窃喜,他试探了一下,随后立马就是一记低架势的横扫,直冲轻吟的膝盖,可被击中的却是自己的脑袋,轻吟一个收步,刚好使木剑在她膝盖前掠过,而高架势顺手一劈便是给了瑞恩脑袋一下。
第二回合,瑞恩提高了架势,试探性地打出第一剑,可几乎在一瞬间剑刃在空中偏斜了两下弹开了,而轻吟的木剑早就打中了瑞恩的肩膀,这是一次极快的防反,快到众人都没有看清。
第三回合就结束的更快了,一记漂亮的反制攻击,轻吟看破了瑞恩的行动,使瑞恩还没出手,剑刃就已经被挑开了,随后是一击直刺。
十一个回合下来,瑞恩竟然完败了,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败绩,也是他第一次败绩,一个女人,一把木剑,击碎了他幼稚不堪的高傲自大……
夜晚,瑞恩独自坐在营地外的树上,喝着闷酒,他感觉从未这么丢脸过,但是不得不说这十一个回合就算是二十一个回合一百一十一个回合结局也都会是一样的,只不过后者会更加疼罢了,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躲在一棵树上,大口大口地喝着酒,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喝酒,喝的太快了,也太多了,很快他就迷迷糊糊地趴在树上睡着了。
夜晚的风带来了一股特殊的气息,捕食者的已经蓄势待发躲在暗处,等待着猎物放松警惕的那一刻……
轻吟穿着睡袍,坐在议会桌旁,宽松的睡袍下是隐隐约约的身体曲线,白皙的皮肤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动人,她垂着眼,看着书,一旁的餐盘上是一块吃了一半的牛排,她放下手中的书,取下眼镜,活动了一下脖子,只是在不知不觉中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将军心中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微风吹来,烛光在摇曳中熄灭,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卫兵?”轻吟看着帐营外的人影,呼唤到,她的全身在这阵风过后已经变得像猫一样敏锐了,外面的人影并没有回应。
轻吟看了一眼放在旁边架子上的剑,就在刚刚那阵风吹来的,不仅仅有王权谷的花香,还有隐藏在花香中致命的血腥味。
夜袭?还是暗杀?轻吟望着营帐上出现越来越多的人影,她的大脑则在飞速运转着,这几周以来的博弈从未停歇过,那个叫做加都的男人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战争开始到现在,她的每一次进攻,每一次突袭,每一次抢占战略要地,都会被加都轻松瓦解,而每次加都的进攻,却总会让她拼尽全力,有几次,战争明明可以结束了,却又总是点到为止,好像他都知道,像是拥有第三眼眸一样,真的有能预知一切的第三眼眸吗?她内心不断在反问,答案是没有的,第三眼眸拥有者能预知接下来的二到三秒已经是极限了。
又一阵风袭来,轻轻吹开了帐帘,顺着帐帘望去,看不到一丝异样。
“嘛,先不管了,先解决掉这些送死的齿奴吧……”轻吟故意这样说着,且语气在“齿奴”这两个字上加重了一些,“齿奴”是对哈什人的蔑称,是对哈什人天生龅牙的讽刺。果然这样的挑衅惹怒了守在外面的哈什人,他们蜂拥地冲进了营帐。营帐里时不时亮出几道浅蓝色的光,在光线的照射下,帐营上,早已溅满了血。轻吟咬下睡袍的一角布条,将其常绕在右臂的伤口上,右手仍旧握着那把长剑,指着一个已经被划开肚子的哈什人,“距你失血而亡大概还有二十秒,有什么想说的嘛?”
哈什人笑了,含糊地吐出了几个字后就死去了。哈什人带来一个来自加都君王的口信,一个可怕的预言——“战争结束了!”
轻吟先是一惊,随后看着倒在地上的七八个哈什人,发现他们并不是刺客,他们的装备与武器,更像是斥候或者先锋兵。
“敌袭!敌袭——”帐营外一个士兵的哀嚎响彻了整个王权谷营地,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漫天的箭雨与火雨。
轻吟低声咒骂了一声,赶忙开始穿戴盔甲。此时帐营帘被撩开了,轻吟起身举起剑指向营帘,发现站在门口的是娇小的伊娅尔,她看着满地的尸体,被吓了一跳。
“快!帮我着甲!”轻吟急忙对着伊娅尔说到。
当轻吟跑出将营时,外面早已一片狼藉,不远处哈什人的骑兵正浩浩荡荡的冲来,似乎上天都在帮助加都,刮起的风正好助长了火势,火光冲天,哀嚎遍野。
轻吟似乎终于看穿了一切,这个坚强女人的内心终于开始动摇。一切都太巧合了,突然刮起的风,前几天山谷外的太阳雨,似乎一切天时地利都在帮助她的敌人。
‘将军!振作点!我们该怎么办!’伊娅尔的声音在轻吟内心响起,她抬起头,看着眼前刚刚整装完毕的伊娅尔,就在这样的时刻,这个娇小的女人还在义无反顾地相信她。
轻吟抹去了眼眶旁的泪水,跑到了营地的战鼓旁,捡起了鼓槌,犹豫了一下,随后擂起了撤退鼓。
鼓声重复了三遍,随后轻吟扔掉了鼓槌,转身看着伊娅尔湿润的眼眶,轻吟并没有说什么,伊娅尔的能力早就读透了她的内心的想法,轻吟会和白蜂战士一起留下来,白蜂战士是轻吟安排在每支军队里的特殊战士,他们主要是在听到撤退鼓后留下来掩护主力撤退,他们身上都有轻吟亲自铸造颁发的白蜂徽章。轻吟轻轻搂住了伊娅尔,是离别的拥抱,随后她取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有十一个小巧的徽章,递给了伊娅尔,伊娅尔泣不成声,随后轻吟迟疑了一下取下别在自己胸前的苍鹰徽章,想要递给她,却被她拒绝了,‘这枚徽章不应该由我去交给她……’伊娅尔用心灵沟通和轻吟说道,随后伊娅尔头也不回地骑上一匹受惊的军马,离开了。
希望她能逃出去,轻吟望着伊娅尔离开的背影,‘愿你能走出失去爱人与亲人的悲伤……’轻吟这样想着。看到逐渐靠近的白蜂战士,他们早就有了觉悟,大多数的他们听到鼓声后,匆忙地取出枕头底下的徽章与遗物,胡乱地塞给一起战斗过的战友,然后一个仓促的战友拥,便拿起武器赶到了战鼓前。
这是最辉煌的时刻,也是最悲惨的时刻,他们不再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围着战鼓,默契的排起了迎敌阵型,而哈什人的冲锋队也已经闯入了战场……
瑞恩从睡梦中醒来,他听见了营地位置传来的战鼓声与冲天的火光,他跳下树,向营地奔去,三把漆黑的匕首从漆黑的角落飞来,瑞恩一个侧身躲过,一个身着黑色斗篷带着奇怪面具的男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果真如大王所说,你在这里呢…卡丹的骑士!”随后是男人的一阵狂笑,笑声过后,男人弯腰行了个礼,“加都国第一刺客——亚羽·崎蓝。”
瑞恩并不打算报名号,也不打算与这个怪人纠缠,他拔出了腰间的断剑,一手还拿着酒瓶。
男人又是一阵狂笑,“堂堂卡丹第一天才剑客,竟然是个拿断剑的酒鬼?”他肆意嘲讽着瑞恩,可瑞恩却不为所动,只是站在原地,不断观察着对手,“诶,也没用了,想要回去?你那个偷东西的女将军现在说不定早就被那些哈什人挂在棋子上了,等我杀了你,就会回去剁下她的手,好好珍藏,作为她偷东西的惩罚……”
“你在说什么鬼话!要打就快点!”瑞恩并没有理会亚羽说的话。
“好吧,既然你这么急着去死,那么就开始吧……”还没等亚羽反应过来,迎面就飞来一个酒瓶与瑞恩的断剑。
两个角度十分刁钻,去躲闪一个就会躲不掉另一个,“简单的选择题……”亚羽举起短刀刚想去招架瑞恩的断剑,但那把断剑就已经刺进了亚羽的胸膛。这是一次漂亮的反制攻击,酒瓶与断剑,无论招架哪个,都会被瑞恩看破,从而抓住攻击的轨迹,一击反制,瑞恩用实力完胜了亚羽。
奇怪的是亚羽的胸膛并没有溅出任何血,相反他的胸腔是中空的,这是个魔偶,传说中大陆东部已经消逝之国的戏法道具。
瑞恩并没有太过于在意,他看到亚羽已经没了反应,就头也不回地冲向营地位置了。只是他不知道崎蓝家族世代都是制作魔偶的大师这件事而已……
营地这边,两方的厮杀也快结束了,白蜂战士也所剩无几,哈什人还是不断涌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轻吟看着面前黑红色铠甲的怪物,几回合下来,她已经气喘吁吁,那个怪物拎着一把巨斧,那夸张的巨斧,不是人类能挥舞的。
怪物放下巨斧,捡起地上的手臂,接回了胳膊的伤口处,是不死者,千百年前统一大陆的塔克斯大帝国灭亡时留下的杀戮机器,不死不灭,会因痛楚而疯狂。
怪物嘶吼了起来,捡起巨斧朝轻吟冲去,那力道不是一个女人可以招架的,轻吟侧身躲开了巨斧,却被一脚踢中了腹部,轻吟飞出去了几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一脚她可以轻松躲开的,只是因为自己的体力早就消耗过多了,动作迟缓,她撑起身体,吐了几口鲜血,这一击就连一个健壮的男人都受不了。
她闭上眼开始默默颂唱恢复祷词,希望能在怪物下一次进攻前有所恢复,可怪物并不会等,他冲上来抬起脚直踢向轻吟胸口,又是一击重击,轻吟再次飞了出去,胸甲出现了个可怕的裂痕,最后一个白蜂战士也倒下了,轻吟也完全丧失了站起来的能力,肋骨断了好几根,腹部大块淤血,她并没有放弃,还是颂唱着恢复祷词。怪物再次冲向她,举起巨斧,明显这次巨斧直冲着轻吟的脑袋而来。
巨斧并没有落在轻吟头上,相反巨斧劈歪了,这个黑红色怪物的脑袋上插着一把断剑,一个深色卷发的少年又在一瞬间杀入战场,死死勒着怪物的脖子,那是瑞恩正在与怪物搏斗。然而怪物并没有胡乱挣扎,他一把将瑞恩过肩摔在地上,并一脚朝瑞恩脑袋上踩去,瑞恩侧头躲开了,因为怪物脑袋上的断剑,让怪物的命中率下降不少。瑞恩翻滚起身,捡起一旁一个白蜂战士的长剑就冲了上去。
这一点也不让轻吟意外,因为这个深棕色卷发的年轻骑士已经违抗了她好几次命令了,包括这次撤退令。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白天都这样撕破脸了,瑞恩还要来救她,是真的白痴吗?
“记住,打败了这只怪物,我就是大陆第一剑客了!”一回合下来,瑞恩再次被震了下来,再次灵巧的起身,头也不回地对着躺在他背后的轻吟说到,随后便再次冲了上去。
只要打败这只大陆第一剑客都无法战胜的怪物,自己就是大陆第一剑客了!轻吟又是生气又是想笑,但她并没有笑,只是默默地念完了祷词。
光芒闪过,颂唱完毕,身上的痛苦瞬间就少了很多,体力也在恢复,轻吟起身,捡起剑。
“哟,还能起身呢…”瑞恩退了几步,与怪物拉开了距离,“可你已经出局了,别和我抢啊!”
“抱歉,我挺喜欢犯规的!”轻吟嘴角微微上扬,举起剑朝怪物冲了过去。瑞恩也紧跟其后,怪物举起巨斧一击横扫,轻吟双膝滑铲,躲过了巨斧,瑞恩犹如鲤鱼跃龙门般跃过了斧刃。轻吟快速挥动剑刃,几击迅猛的挥砍几乎都被怪物的腿甲所挡下,瑞恩起身滑步接一击上挑,顺着怪物盔甲缝挑出些皮肉。
瑞恩骄傲地看着自己剑刃上的血肉,看了一眼怪物腿甲上那几道刮痕,轻蔑地笑了笑。轻吟并没有在意,因为瑞恩并没有看见她的剑刃在火光中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怪物嘶吼着朝他们斜斩过去,瑞恩弯腰绕开了巨斧,朝怪物腰间一击重斩,剑刃却被盔甲弹开了,轻吟侧身躲过斧头,扭动剑刃,大喝一声,剑刃上的蓝光脱离剑刃,犹如一道剑气击破甲胄,将怪物的腰斩断了半截。这是魔法?瑞恩先是一惊,随后撇了一眼背后被这道蓝色剑气震倒的哈什兵,不禁开始暗自庆幸白天比试时轻吟没用这把剑。
瑞恩想的出神,怪物的腰只被斩开半截,朝瑞恩倒去,怪物并没有失去意识,相反他用尽力气,将斧刃偏斜,扭动身体,用自己的体重推动斧刃朝瑞恩砍来,怪物无论如何都想要这个卡丹人的命。
“嘎——咔嚓!”斧刃已经砍破了肩甲,砍开了血肉,砍断了锁骨,砍进了胸腔,轻吟挡在了瑞恩前面,这力道原本能将她直接砍成两截,可她用剑刃格挡了一下,但力道太大了,剑刃弹开了,斧刃偏斜了,深深砍进了轻吟的肩膀里。
瑞恩从轻吟身后侧跳而出,迅速近身一击强力横扫,削下了怪物的脑袋,并将脑袋一脚踢开,头颅翻滚,怪物失去了视野与方向感,接下来几次挥砍都未命中,瑞恩抓住机会抱起了轻吟跳上一匹被遗忘的军马,冲破了哈什人的包围,哈什骑兵也立马追了上来紧跟其后,一阵光芒后,在瑞恩怀中的轻吟慢慢睁开眼,伏下身,对着奔驰的军马开始轻声耳语,那是交流祷词,一种与动物交流的神赐法术,她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青紫,身体也十分虚弱,虽然刚刚又颂唱了恢复祷词,但也无法恢复这么重的伤势。军马听完祷词后加速飞奔,短时间内和哈什骑兵拉开了距离。
在逃亡路上,瑞恩不断问着轻吟为什么要救他,可轻吟却只是淡淡一笑,说:“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我的错误而死了,就算是你这白痴也一样……”
后来,就如众所周知的一样,虽然轻吟之后又颂唱了恢复祷词,但也是杯水车薪了,失血过多,内脏错位,靠恢复祷词暂且闭合的断骨也再度裂开,伤势过重的她最终还是死在了格丹斯森林里,海伊格人寿命异常的长,但按照卡丹人的寿命来算,她死时年仅二十七岁……
(瑞恩与轻吟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