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打了小报告,方静追究起顾衾自习课逃课的事件,一大早就把顾衾领教室门外训话。
我心不在焉的捧着课本,时不时的盯着门外。
“喂,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陆叙伸出手掌在我眼前晃动了两下。“他有那么帅吗?”
“去去去,你不懂!”我不耐烦的怼了陆叙一句。
我的座位刚好是死角,看不清楚门外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听见方静用高分贝的声音愤愤的说着“摘下来。”等我再抬起头的时候,顾衾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沮丧着跟在方静的身后站着讲台边。
方静用力的敲了敲课桌一再强调关于逃课违纪必须重罚,随后她用手指粘起一根细小的手链。“以后不希望再看见诸如此类的饰品出现在学生的身上,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应该穿什么不应该穿什么,应该戴什么不应该佩戴什么。希望大家心中都有把尺,引以为鉴。”
“原来,顾衾有喜欢的人了…”
我转过脸看着陆叙,他淡定的说出这样的话。
是还没有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吗?大概是吧,否则为什么会戴在他自己的手腕上。那分明不是男款的手链。
我的心中一下子五味杂陈,思绪一片混乱…
好不容易熬到晨读课结束,我急忙走到顾衾的身边“钥匙给你。”
他拿起我手心的钥匙,“钥匙给我那你呢?”
我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崭新的钥匙“那把锁送你,我还有一把新锁。”
他沉默了一会还是将钥匙塞进了裤兜里。
“我昨晚下楼找你了,可你已经走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我知道…”
“你明明已经走了!”我惊讶的看着他。
在我印象里,顾衾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嬉皮笑脸的样子,即使在最开始和我接触频繁的那段时间也是一副不太正经的样子。
可现在他却一本正经的用极度温和的语气和我说着。
“我没走,在操场打球。”
我“哦”了一声,心想着他实在是心大。的亏我等了许久,最后还一脸懊恼…
“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他缓缓的说着。
我又惊又喜“你在等我?”
顾衾点了点头“嗯”。然后似乎又低声叹了口气…
他终于也有等我的一天了。此情此景我真该把这把车锁给高高供起来一洗耻辱。
顾衾张了张口,犹豫了片刻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条手链。如果没记错,刚好就是被方静给抓包的那条。
“送给你。”
他的一句话惊到我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我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他依旧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令我发毛。我像只呆头鹅似的不知所措立在原地。
“不要就算了。”他试图揣回口袋,我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的袖口。
“谁说不要了。”我从他手中夺过手链“为什么送我?”
一切突然得犹如意外,我寻思着该不会是送给哪个妹子被拒绝了才转手顺便给我的吧。
他拨弄了额前的黑色头发嘴角微微向上吹了一口气,发丝随着跳动了两下又停在了额前。“想送给你的那天是你的生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我又确认了一遍。
“不过那天没送出去。”他略带苦涩的笑着。
“等等等等”我有些懵圈,我想我需要一个缓冲或者救援…
过山车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坐过的游乐项目,我不喜欢这种大起大落的感觉,如果一生中都可以平平淡淡那该有多好…然而顾衾却是那个让我体验“过山车”的引子…
“别误会,其实就是就是看到陆叙去买了蛋糕”他平淡的说着,语气和往常并没有两样。“总觉得他都买了我要是不送点什么显得有些小气了,就随便在四楼买了根手链。”
我仔细看着手中的手链,银色还有几颗星形,着实精致。
“谢谢你啊!”我说出口的这四个字真可谓是百感交集。
我不开心吗?并没有…我开心吗?也不是…反正送也送了,收也收了,我就光明正大的戴着。
四月的暖风C市的梧桐茂盛的生长着,漫天飘着梧桐树毛茸茸的飞花,像极了一场浪漫的邂逅。
可是四月我们家却突如其来了一场变故。
一直以来住在F市的阿姨由于意外的交通事故意外入院,不幸中的万幸没有危及到生命,只是摔断了一条腿,自然是要受些皮肉之苦。我爸妈连夜就赶去F市,把我拜托给了花朵一家。隔了半个月她们才火急火燎的赶回来,顺道去学校给我请了足足一个星期的假。
等我到了F市才明白过来,原来由于医生的误诊,看片子的时候只看到一根断裂的骨头,而另一根断掉的骨头并没有接上,一下子拖了半个多月最终导致股骨头坏死。
身体的伤痛和精神的打击是双重的,我爸妈浩浩荡荡的赶去医院一番理论争辩,最终医院赔偿了损失费医药费,用我妈的话说“看病就得往大医院里走。”阿姨的腿最终在上海进行二次手术。她多年轻啊,又漂亮。生生的在腿上刮上几刀我看着都觉得心酸。
前前后后在F市住了一个星期,返程的时候表弟随我们一起回C市。正式从F市转学至C市,学校是花朵她爸远程安排的自然是妥当得很。的亏我表弟比我小一岁安排在一个班的概率等同于零,自此表弟算是在我家落户扎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