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雅娴平时做事马马虎虎的,但是为人豪爽仗义,而谭青青温柔善良,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
李颜川还记得,她们三个初识的场景。
那时,她们还在上初中。刚刚入了冬,晨雾还在校园里徘徊,好似恋人般不舍离去。
校园里的香樟树积攒了一整夜的露珠,小心翼翼地用枝叶捧着,那是冬天带来的礼物。
那时,颜川所在的班级在二楼。高大的香樟树枝叶伸得有些长,负责园艺的老师还未来得及安排人去裁剪,它便自顾自地将胳膊伸到了走廊边上。
本来觉得这棵树挺碍眼的,没想到的是,它给颜川带来了意外的收获。
李颜川手中捧着《文言文教材全解》,站在走廊边上背书。老师说走廊外面空气新鲜,环境优美,适合背书,背累了还可以眺望远方美景,缓解疲劳。
正背到《论语》中的“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一句,李颜川忽然听见楼下有人在喊些什么。
李颜川将半个身子探出去看到了一个拿着羽毛球拍的女生。
那就是谭青青。
她当年扎着双马尾,穿着蓝色牛仔背带裤,声音软软糯糯的:“同学,可以帮我把上面的羽毛球拿下来吗?”
李颜川顺着女生指着的方向看去,发现一只羽毛球落在了树梢上。
距离有点远,不是她伸手就能够得着的。但她又懒得回教室拿扫把。
不过,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换了谁都不忍心不帮忙吧?
于是李颜川抓住了一截树枝,用力抖啊抖,羽毛球就被抖了下去。
而枝叶上未消散的露水“哗哗哗”地落下去。不偏不倚,刚好落在路过的一个人头上。
没错,这个倒霉蛋就是白雅娴。
白雅娴失声尖叫:“啊——谁那么过份?没看到下面有人吗?”
李颜川做贼心虚地蹲下去,不想被抓包。
她听到谭青青安慰白雅娴,白雅娴说了几句气话,就走了。
李颜川暗暗松了口气。忽然,一声音又让她的小心脏揪起来了。
“好了,出来吧。”楼下的谭青青用她那软糯的声音说道。
见李颜川没反应,她又继续说:“放心,她是我朋友,她没有恶意的。”
李颜川依旧没反应。
“今天谢谢你哦,我叫谭青青,谢谢你啦。”
待谭青青走远,李颜川缓缓地站起来,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大腿,回到了教室。
下午班级搞大扫除,大家忙里忙外,有几个女生爬到窗台上擦窗户。
劳动委员指了指窗户旁边的一桶污水,对李颜川说:“李颜川,你去换桶水来。”
“哦。”李颜川提起桶朝外面走去。楼梯一上一下的,她那细胳膊总使不出力气,费了她不少劲。
忽然,这个塑料桶的提手坏了,李颜川眼睁睁地看着一大桶污水滚下楼梯,再次不偏不倚地泼洒到了白雅娴身上。
空气突然安静了……
李颜川心里一惊:又是她!
白雅娴怒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喊:“你没长眼睛吗?”
李颜川傻愣愣地站着,手里拿着一个孤零零的提手。被这么一顿吼,才反应过来。她自知理亏,连连道歉。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来干嘛!”白雅娴一边心疼地拍打着身上的污水,一边嘟囔,“人家的衣服很贵哎,怎么酱紫。”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我也不知道桶会坏。”
白雅娴无可奈何地说:“算了啦,你也不是故意的。算我倒霉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李颜川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在意的。毕竟从她的穿着打扮可以看得出,这是个家境优渥,生活精致的女孩。
李颜川试探性地询问:“要不,你回宿舍把衣服换下来,我帮你洗洗?保证给你洗干净。”
白雅娴答应了。两人一起走向女生宿舍。
“你是不是喜欢看台湾的偶像剧啊?”李颜川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白雅娴有些惊讶。
李颜川心想:因为你说话刻意模仿了台湾腔啊……当然,李颜川没有明说。
“你也喜欢看?”白雅娴有些兴奋。
呃……如果说不喜欢,她会不会翻脸呢?
“喜欢啊。”李颜川附和道。
“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呃?”
李颜川外表热情开朗,实则内心敏感孤僻,好像谁都是她朋友,又好像谁都走不进她的心里。
她就这样认识了两个可爱的女孩。
三个性格迥异的人,却成为了好闺密,这也许,就是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