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斗争,这还得从早上说起。
早上,我喊女儿起床。女儿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
我用昨天晚上那群和尚的梗去逗她,她又乐了。
我准备早饭,告诉她:“你给我一次送你的机会呗。”
“随便。”她躺在被窝里说。
我就没再说别的。我知道一会儿她指定又要赖皮。
果不其然。
当我提醒她已经接近七点半的时候,她开始跟我赖皮。
“你今天就送我呗。”
“没时间,你又不是不知道进去就堵成狗”。
“那你就把我放到路口呗”
“到路口多少米?”
“五十多米呗”
“你十秒就能跑一百米,五十米送还不如走呢”
“赶紧的吧,你再晚了,就得在五十多人目光的注视下走进教室,也许老师还得询问一下你为什么迟到。”
“那我就不上学。”
“那也不让你在家待着。”
“那我就赖在车里不走。”
她没再说话,弯身穿鞋。
我下楼,现在车旁,拿着手机,看着时间:一秒,十秒,三十秒,一分钟,三分钟……她指定又跟媳妇赖皮了,不管怎样,我都要坚持住,不送她,不送她!!!
足足有五分钟,她才慢悠悠的从门洞的门后转出来。
她慢慢的走近,我看着她,她盯着我。尽量压住内心的各种涌动的想法,说:“七点三十五了!”
“三十五就三十五呗”,她失望的拉着脸,瞪了我一眼,然后不开心的往学校方向走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虽有心疼,但也安慰自己:“再几回,她就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了,就会更重视时间的安排,更自主的选择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寄希望于别人了。”
媳妇上车,对我说:“刚才她跟我发生吵吵,说凭什么送我不送她。我说,谁让你自己晚了呢。”
“那你可以反问她啊,我挣钱,你也不挣钱啊。”
“这么说,她还不更急眼。”
媳妇最近有点要回到熟悉的轨道上,我呢,就尽量的改变自己,希望能通过改变,从而改变事情发展的方向。这两周看,虽然她再评判事情,注意力上有趋向集中到我俩身上的迹象,但总体来说,心态还算平和,发展还算可控。
“今天晚上我在外面吃饭,你们先洗澡,完事,你们自己回去吧。我要是早了就洗澡,估计八点之前怎么也完事了。”
“要不然,下班我接你,你接孩子然后你们一起洗澡。”
“那我能洗完吗?不能,接不了。”
我不再说话。
食堂吃饭的时候我还想:“应该跟女儿说为什么送媳妇不送她——一是媳妇挣钱,二是媳妇工作必须八点到班上,否则就会扣满勤奖,就会产生损失,三是我必须八点到食堂,八点十五到班上准备工作,更主要的是没有送你,是你自己做的选择,我并没有不送你,是你主动放弃了需要我的帮助。”
这么解释看上去似乎合理,感觉又有些怪怪的。前面指出的是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取得她的谅解,后面指出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但在美国,她这个年纪自己上学似乎是不被允许的,因为她尚未满十二岁。
也未必,毕竟我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还真忘了观察这么大的孩子是怎么上学的。
转念一想,似乎在今天放学的时候跟她聊这个事不太合适,显得我老记着似的,当然事实上我也是琢磨了。
那还是明天早上在她发出诘问的时候再解释吧,嗯,这样似乎更好一点。
到了班上第一件事,我把前天杨主任安排的一个情况说明打了出来,让他看看,然后我给祝衡荇发了过去。
办公室今天发通知,说纪委监察委要驻局里调研检查一个半月。
早上偶然看到一条新闻,说上海足球运动员王大雷光荣入了党。
我也要严格要求自己,争取争取。
想想,今天是十月的最后一天了。
心里有一份忐忑。
我写与女儿的生活,也快两个月了。我发现我们的生活有固定的节奏,有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有流水账般的生活。我呢,时不时有一颗驿动的心,却总是在纷繁的生活中迷失了方向。
早上从食堂出来的时候,遇上了原来鹤北乡的办公室主任吴东阳,聊起来,人家法律资格证书考了一年就过了,我呢?说了很多年,买了很多年的书,却从没有认真的从头至尾的复习过一年,真是差距啊。
这生活的方向,什么时候能找回来啊?
现在感觉自己围着女儿转,她是核心,其他的工作事情都是第二层的,如果画圆的话,女儿是内心圆,我的事情是外圆,媳妇是第三外圆,那如果女儿这个核心圆模糊甚至消失了,她自己蹦出去自己画圆了,那我的圆心是什么?
我是不是应该现在也为自己画一个圆,只不过这个圆可以与女儿媳妇有交集,但大部分还是属于我自己的?
方向似乎在自己的喃喃自语中变得有点样子了。
下午将女儿送到北海洗浴。我参加旁边一个饭店的聚会,一个老领导退休。
十一点半才到家,阿弥陀佛!心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