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
喊女儿起床有三四遍。第三遍的时候,我跟她说:“你要是再起不来,我就不能送你了。”
我脑袋疼的厉害。
我估计今天能挺冷,就找了一件毛衣换了。
我下楼。,
女儿也紧跟着穿好衣服鞋子下楼。
车窗全是霜。我就拿着东西刮霜。
女儿打开车门就进了车,我说:“你干啥啊?这都七点三十五了,咋送你啊?”
“你这不也才下来嘛?!”她看着我不乐意的反问我。
我没有吱声说话。
她转身下车,“这时候去也得迟到。”她边说着边往学校走。
我望着她慢慢离去的背影,心里想“孩子啊,你咋这么慢啊!你就不能快点?你就不知道迟到一分钟和迟到一个小时的后果是不一样的嘛?”
媳妇上车,车开动以后她突然说:“啊呀,我这少穿一个毛衣。”
时间不允许,我就将她送到了她的单位门口。
今天下午两点到市里开会。
上午女儿国画班微信群通知已经开始准备画展,参加参观的人员请报名。
办公室通知明天九点巡视组谈话。
中午太冷没有遛弯。跟他们闲聊,他们聊起了关于孩子与老师的关系问题。我就在想,如果真的赋予教师惩戒权,若这个惩戒权侵害了学生的权益,若没有救济保障,就容易沦落为使用权力的工具。所以,惩戒权的背后应该再明确规定教师的责任和惩戒规则,教师的惩戒一定要在法制的轨道上运行才行。
唉!一个蝼蚁能有多大声音?还不是轻轻一弹就魂飞魄散?
抽时间给父亲打了电话,因为昨天是父亲的生日。前天记下了,想着昨天打电话,昨天忙来忙去竟然又忘了!这脑袋一点也不记事了!
父亲电话里没有喜悦的声音其实已经告诉我他内心里的失落,再来一句:“你忘了吧?”更是铁证了。
这都是记忆惹的祸。
抽时间看《水浒传》,竟看出来满心的恐惧,那些英雄壮士们的形象第一次在我的脑海里立体起来。
昨天等待女儿的时候,看了《解除好友》《解除好友2》。一个被控制的人生,失去了全部的意义。有一句评论说得非常好:《解除好友》初看起来不会觉得恐怖,看完细细思索起来,确实恐怖无比!因为作为网络中的一员,里面的每个主人公都可能是自己!
现在,人工智能的ai推荐,导致读者越发容易被狭隘的思维所控制。原来以为宽阔无比的网络,现在其实已经被源头的操作者们一套完善的运作系统控制住了,包括我能看到什么,看不到什么!
接女儿放学,挺高兴的事。
她要上天福文具店买小记事本,我说:“祖宗,这家里都三十多本了。”
“没有我想要的那样的。”
“我看你就是嚯嚯钱啊!”
因为想六点半到球馆,所以就没在家吃饭,媳妇自己在家吃的方便面,我拉着女儿到球馆对面的串店吃的麻辣拌麻辣盆鸡排肠烤饼。
在店里,我给她讲现在人工智能算法推荐的弊端,就是让人的视野越来越窄,最后达到控制的目的。所以,要坚持手机是工具,不要做手机的奴隶。
下课后,在车里,女儿又给我讲魔道祖师,什么花城是一个死去的人,脸色惨白,穿一身红衣,还特别帅,我越听越瘆得慌。
“哪天领你到殡仪馆,好好看看死人什么样,有多惨白,你找找有没有花城。”我不怀好气的说。
这一切还算正常。
谁也没料到战争爆发的如此迅速和激烈。
回到家,我建议她先洗手洗脸。
她梳头的时候,还是将头发放在水池子的外边,导致头发掉了一地。
我推着她的肚子,告诉她要往后,低头,将头发放在水池子里梳头。她有些恼怒的更起头,愤怒的看着我。
我也生气了。
我指着地上的头发,告诉她:“把地上的头发捡了!”
她恼怒的蹲下身,手快速的在地上抓一气,拿起来,撅哒撅哒的小跑到垃圾桶边上就在空中一扔。
回到卫生间,我指着地板上的头发:“捡起来!”
她抬起头瞪着我。然后蹲下身胡乱的捡起来,又扔到垃圾桶边上。
我走到垃圾桶边上,指着掉出来的头发:“这就是收拾完了?”
我就开始给她讲为什么要求她接着水池子,如何给她讲道理,她如何不懂事,应该理解大人,要不然就她收拾地上的头发,拖地。
她稍微低头,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我看见的是眼睛里露着半个白眼球半个黑眼球,我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告诉她不许那样看我,但她稍微收敛,但还是那么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客厅转了一圈,看到有头发的地方,我告诉她都捡起来。
她拿着笤帚就站在垃圾桶边哭,哭的我直难受。
我问她:“怎么?_??你还委屈了?该委屈的是我和你妈!”
她还哭,甚至哭的更厉害了。
我实在忍受不了,我就冲她大声叫嚷道:“不许哭!把嘴闭上!”
“你赶紧收拾,要哭,收拾完了,进屋哭,要不就出门,上外表哭去!”
她还哭。
“快收拾!”我叫嚷,“把嘴闭上!”
她哭的更带劲了,还大声起来。
我站在饭桌前,顺手拿起打球喝的塑料水杯:“我让你闭住嘴,听见没?!”随着一生用尽力气的叫嚷,水杯嗖的一声,飞快的摔在地上,划出一条短暂的折线,甚至我都没看见它是如何飞到撮子里的。
我恶狠狠的靠近了她一步,可她还是哭,后来看见了杯子,看见杯子碎了,她捡起来看了看坏的地方,不哭了,平静的说:“这不是我弄坏的啊,你弄坏的!这地上的水不是我弄得,我不收拾啊。”说完,平静的拿起笤帚开始收拾头发。
“每次都是跟你讲道理,好道理你就不听,耳朵像驴耳朵,就听不进去。”我舒缓了一下语气,跟她讲。我看见她一只手拿着笤帚,另一只手捂着耳朵。
我就走到客厅的沙发上,生气,脑袋嗡嗡的,像是充了血,马上要脑溢血了的样子。
女儿一边收拾厨房里的头发一边对我说:“这水不是我弄的,我不收拾啊!”
我这边生着闷气,女儿那边自己边收拾地上的头发,不一会儿,嘴里又哼上了歌曲,还不时的吃一个小西红柿。
她细心的收拾着地上的每一根头发。不时的瞄一眼在客厅里拿着手机记录本次狂风骤雨的我。
我写着写着,心里很多细节就明晰起来,对错也就有了更多的标准,有了更多宽容的勇气。
“收拾完没?”媳妇在卧室里问,“别开那么多灯。”
“没收拾完呢。”
“那你还吃东西。”
“我边收拾边吃东西就不行啊?”
真是气煞人!
另外,我想说的是我扔水杯的时候根本不是冲着她去的,是冲着她跟前半米远的地上去的。
我有时候看着她那个混不讲理的样子,有种想要打她的冲动,但每次我都是宽慰自己,让自己忍住了。毕竟,这打不是最好的办法,事情本来就是想让她变好,生活的更好,起码生活的比我好,比我自由,希望不要走我的弯路,如果未此,我就忍不住用专治暴力的手段,就失去了我的初心和本意!
说到底,我只是希望她过得好,讲道理,明是非,学会尊重,学会……
算啦,还是洗洗睡吧!
再打,就形同陌路了!就像当年,我和父亲,就像一对仇人,心不坏,只是互相不认可,也就有了说不清的仇,理不清的怨恨!
算啦,随她去吧。今天是2日,这是个冬天,很高冷,很寒冷,也算一个特殊的日子,毕竟刚发生了一场暴雨,以后就争取不发生了!
说白了,爱咋滴咋滴吧,说好听的叫学会尊重孩子,哈哈。
连笑也是苦的。
女儿自己刷完牙,睡了。
我却因为刚才被激怒的情绪,却无比精神,虽然我今天脑袋疼了一天,甚至眼皮打架了一天,此时此刻,却变得无比精神矍铄!
可咋整?
这要是在欧美,是不是我就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父亲,这儿童有随时暴力的危险,所以直接剥夺我的抚养权,让女儿直接进社会抚养机构?
阿尼陀佛!我的上帝!阿门!
可我还是像打了鸡血似的,满脑袋的热血沸腾,连眼睛都要烤熟了,耳朵都要烤聋了,心脏不再平滑,总像摩擦生热,热辣辣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