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小妈打来了语音电话，闲着没事儿瞎聊聊，我和我小妈感情不错，一上来我小妈就问：“帅哥，最近对象谈的怎么样了？”
“别提了，正是关老爷败走麦城的时候。”
“不行就寻摸个老家的，知根知底的，外面的女人你不知道底细，难缠地很。”
“唉，谁说不是呢，女人心似海深，捉摸不透。”
我小妈温柔地说道：“孩儿啊，咱们家这个条件，可不敢高攀啊，找一个老实本分的会过日子的就行了，别挑剔。”
“哪敢挑剔啊，我就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身无一技之长，相貌平平，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是一贫如洗，哪有挑剔的资格，不挑不挑都找不到对象，还敢挑剔。”
“唉，难弄，将来你弟弟还不知道咋整呢。”
“唉，一人一个命，操心那么多干啥，将来的变数多了，我表弟还上着学呢，走一步看一步吧，想那么多干啥，想那么多迟早头发掉光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要提前设想那么多。”
“那天和你小爸闲聊，我说不行让你回来吧，在外面飘着什么时候是个头，你小爸一句话就把我顶回来了，回来干啥？关键是回来干啥？回来像我一样出苦力么？出一辈子苦力？累死累活的谁管你。”
“是啊，回去出苦力都没人要啊，这个小体格快别说了啊。”
“我转念一想，你小爸说的也对，咱们老家的女的都快飘上天了，开口闭口就是钱，除了钱啥都不认，相亲一开口就是车啊房啊，彩礼几十万，一张嘴的事情，可真敢说，也不照照镜子，有的长得歪瓜裂枣的眼光还高着呢，知道的是娶媳妇儿，不知道的以为是卖闺女呢！”
“唉，这话说出去非得让现在的女孩儿喷死了。”
“有啥不敢说的么，就是的么，你小妈就是爱说个大实话，实事求是，是咋样就是咋样，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材料，一个十八线小县城又是要东又是要西，结完婚就躺在床上当起了甩手掌柜，等着男人在外面受死瘦受活的。”
“唉，没法说，现实如此啊，要不你就只能横下心来耍光棍了！”
“哼，你可说说，有的结完婚欠了一屁股债，还不是得男方还，有的欠着房贷车贷一堆饥荒，结婚后逼的父母苦不堪言，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愿意咋地咋地，反正不贷款买房，何必呢，一个老农民一辈子受死受活的，咱们这房价又这么贵，去哪弄一二百万给孩子说对象去，去偷去抢去骗生横财也来不了这么快吧。
“不是我说，让我表弟看着上大学赶紧忽悠个对象吧，别等将来出社会再谈对象了，趁着大学里的人还相对单纯，好谈一点，等将来出了社会更难整，开口不见其他，只认钱当爸爸。”
“我算是想通了，与其孩子大人跟着一起活受罪，不如索性摊开了，孩子以后去招吧，给别人家当上门女婿去吧，现在也不讲传宗接代这一套了，以后他们生了孩子爱姓啥姓啥，反正咱们老崔家家族大，延续香火有的是人，你不知道，有的人娶了个媳妇儿砸锅卖铁的差点上吊自杀，有的人索性豁出去了去招了反而小日子过得挺舒坦，这什么年头了，只要两个人对眼了，又不是以前，也不说那些老理了，什么入赘什么倒插门都是老黄历了，只要孩子幸福就行。”
“那可不是，光图贷款买房买车了，现在的人，都小资的很，一个月不看个电影，吃顿好的，买几件衣服，这是最基本的开销了，哪那么容易来。”
“可不是，就因为这个，有的女的心野的很，即便结婚了就能和你吃糠咽菜过日子了，想得美！过两天把你的钱挑光了，一走了之，反正这是男多女少的时代。”
“唉，没法说，没法说，没钱别说结婚了，连对象也别谈了，自讨苦吃。”我接着说道：“对了，我小爸最近咋样？”
“你小爸你还不知道，潇洒的很，才想得开了，反正就是一句话，以后给孩子在市里买不起房，就镇里这一套房子，能说来对象就说，说不来就去招吧，反正咱没本事去弄个一百万，你小爸是该吃吃，该喝喝，你小爸那句话啦，活人能被尿憋死，想那么多干啥，现在好啦，三天两头没事儿去饭店喝点小酒。”
“想开了好吧，想开了万事大吉。我小爸现在还嗜酒如命呢？”
“喝，还能舍掉那点猫尿了？一杯下肚，你有我有，二杯下肚，不知老几，三杯下肚，牛逼乱飞，四杯下肚，摇摇晃晃，五杯下肚，倒头睡觉。”
“人嘛，多少有点爱好嘛，不然人这一辈子岂不是太无趣了。”
“哼，喝吧喝吧，管不住，吵了多少回了，见了酒和见了亲爹一样，走不动道儿了，因为喝酒没少耽误事情，反正就这样吧，现在收敛一些了。”
“恩，我表弟的事情咋样了？”
“还能咋样，走一步看一步呗。学校违规招生把这批孩子坑苦了，入学三年临近毕业了才知道，又没处说理去，违规招生发不了毕业证。”
“孩子要上考上大学了高中毕业证算啥？”
“话是那么说，考上一个中不溜的大学也算一回，就怕考不上啊，算了，一想起这个事情就心烦。”
“不行就让孩子去当兵吧。”
“看看再说吧，考虑考虑，看看到时候高考咋样吧，听天由命吧！”
“不然咋地，只能这样了。”
“大城市难混，小县城更难熬，里面门门道道小九九多了，都是山神，谁也惹不起，都是关系户，哪个码头都得拜，小县城的人情世故更多了，更杂了，更没人管，出了事情都是互相推诿扯皮，唉，这世道。”
“唉，想破了脑袋也没用，看开点吧，摊上这个事情了确实无能为力啊。”
“今天就聊到这里吧，闲了回来咱俩再聊哈。”
“好，有时间就回老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