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家
“司机开快点好吗？”女人面上都是焦急的表情。
“小姐，我已经很快了。”司机往前方的红灯看去，“你总不能要我闯红灯吧？”
女人没有再说话，但是满面焦急的表情。
“小姐，你一个女孩子在这些山路里面走很危险的。”司机从倒后镜看了看敬文星。
“嗯。”敬文星一面的不置可否，敷衍地答道。
绿灯一亮，司机也不再说话。
“小姐，到了。”显然司机这句话是多余，因为敬文星已经打开车门就往外走。其实司机这句话是想提醒敬文星，小姐，你的车费还没有付！
“小姐，你的车费！”看到敬文星一点慧根也没有，竟然就这样往前走，司机实在是忍不住了，喊道。
敬文星置若罔闻往前走。
“小姐！”司机迅速地从车上走下来，一手就搭在敬文星的肩上。确切地说，是佩觉的肩上。
“怎么了？”敬文星一面的焦急，是的，他终于回到家，自从医院里回来之后，他就一直都没有见过他的家人。
“你的车费还没有付！”司机见敬文星一面的着急，心里安慰自家道，这个人可能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忘了而已。
“车费？”敬文星惊异道。他出门坐车什么时候要过钱了？
哦，是了，他坐的车都是他自家的，是专门的司机的接送，谁敢收他的钱？而且外面的车又慢又脏又嘈杂，他从来都不愿意在外面坐车的。
“难道你想抵赖？”司机面都黑了，要不是对方是个女人。他早就一拳招呼过去了。
“我没有。”敬文星硬声道，“你要钱是吧？”
说着就从胸前一掏，打算拿出一本支票本。
当然，这是他想当然耳。
他往胸前一抹，除了两团柔软，什么都没有。
他的面尴尬地红了一下。
倒不是说他没有碰过女人，或者说佩觉的身体有多么香辣美艳，但是像这种趁人之危还是第一次。
看着司机怀疑的眼神，他厚着面皮把手伸到裤兜里，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红色的人民币。
毫不犹豫，他把钱递给司机，不好意思问道，“够了么？”
他全身上下，或者讲，佩觉的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张了。
“够了。”司机狐疑地看着他。同时，从裤兜里掏出45元递给他。
“给我？”敬文星疑惑地看着眼前绿色的纸币。
说真的，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除了红色以外的人民币。
司机给他一个神经病的眼神，没有再说话，只是把钱塞到他的手里。
敬文星收过钱，随手塞进裤兜里，转身快步离开。
……
眼前的，并不是五六米高的电子大门。虽然敬文星家确实有这样的屋子。但是，真正家庭聚会的时候，或者讲，家里发生什么大事的时候，他们会到这里来。这里只是一间普通的民居。当然普通只是敬文星一家人这样认为。
普通民居会把防弹玻璃当做窗户吗？普通民居会在屋子周围设置红外线吗？普通民居会采用高密度的昂贵木材做为原料仅仅是为了防噪声吗？普通民居会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室吗？普通民居的地下室竟然不是藏酒，而是配备了各种先进的计算机和医疗器材吗？
当然，从外形到占地面积，这间屋子同普通民居确实没有什么差别。
外形上，民居需要钥匙。但是，那个钥匙孔只是一个装饰，不管你用什么钥匙，也是打不开的。真正的门，在一面隐蔽的墙上。而真正的开关就在墙上某块砖了。咋摸上，与其他砖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有把五只手指都放在砖上，大概一分钟，开关就会开启。其实那块砖是一个感应器。
当然，门是会开启的。但是那双手必须是他们的家人，也就是说敬家一家人。他父母和其他三个兄弟姐妹。当然是包括他的。但是，不包括他的灵魂。
“****！”他生气地怒吼，在尝试五分钟之后，终于以失败告终。
他忘了，自己附在一个不知名的女人身上。
他忘了，设计这堵门的正是他引以为豪的大姐敬文琇，而他更加忘了，这个感应器是一个指纹感应器。
……
“佩觉，你在干什么？”尖锐的声音响起，这是一把衰老的声音，语气里充满了责备。
敬文星皱起眉，为耳朵受罪而感到不爽。有没有听过年老太监说话的声音，正是那种声音。真是有够折磨人的。
“佩觉，你又偷别人的东西？”尖锐的声音继续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难道还没有偷够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敬文星觉得对话里的主角好奇怪，竟然叫“配角”。是哪个父母这样恶搞自己儿女的名字？想他一家的名字多好听。还有典故。但是他没有一丝回头探究的欲望。
上次好奇八点半剧场，得到的是一颗子弹。这次好奇，就不知道会获得什么了。切，谁管这些蝼蚁要怎么生，要怎么死嘛。想着，就顾着做自己的事情，继续在附近摸摸打打，他记得旁边有个通话系统什么的，为了预防他们手可能受伤，并不需要指纹的。
“佩觉，你还敢在这里出现？你就这么不怕死？为什么每一年这么多人死，你就是死不去的？你这个贱人又在做什么？”明明是年老的声音，敬文星实在很佩服她的体力与魄力。竟然能够这么中气十足地一直叫骂。
想着，继续手上的动作。
“快点来人呀！佩觉又来偷东西了！偷完车，又偷钱，还偷人！天知道这次要偷什么！”老人大声地嘶哑。
敬文星身后也骚动起来，他明显地感觉到气场不一样了。仿佛气氛一下子紧绷了。
但是，管他的，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是一个路人甲，他只要不好奇就好了。
没错只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不信还会砸到一颗子弹。
“就是她！就是她要偷这家人的东西！”高低起伏的声音里包含着对仇人的厌恶，“这家人帮我们村多少忙？狼心狗肺的她竟然要偷这家人的东西！我们是八辈子造了多少孽才遇到这个魔障！”
一阵沉默。
就在敬文星忙碌着手上的动作，以为一切人群离去，一切将要结束的时候，忽然高喊起一声。
“打死这个死小偷！”
是一个稚嫩的小孩的声音，实在很难明白为什么天真可爱的小孩竟然可以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语。
天知道，当他背过身去，只是用耳朵听的时候，才发现，闹剧果真的就是一场闹剧。太多可笑的地方。就仅仅凭这么几句话就打起来了？
实在太可笑了。他撇一下嘴角。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左肩忽然被人推了一下。剧烈地疼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