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出两步却觉手腕被扣住,身子一倾斜险险歪倒在他怀中,他俯下身子,一个吻落下来,恍觉唇上一片湿润冰凉,我猛将他一推,‘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说了,要杀要剐随你!’他重新将我拉回去揽入怀中,‘叫几个人进来,拿套干净的衣服,再去叫个巫医,拿些药,伤口需要好好包扎。’
我与他对视良久,终究明白我杀不得他,若是再硬要跟他对着干摆明了我心里还有他,气势上岂不是更要输了去,我这个魔尊做的着实窝囊。
巫医叫了个遍,他却始终皱着眉头将他们一一撵了出去,最后却问候着的一个侍婢,‘都在这里吗?’
我随意坐在椅子上对婢女道,‘不过包扎个伤口,随便叫一个来!’
侍婢应声下去,染墨却转而对我道,‘还是我来吧!’
我怔了怔,即刻想到伤口一处却在后背上,耳根微微发烫,站起来摆摆手,‘不用包扎了,过几日便好了,我走了,你好生歇着。’
他斜斜看向我,似有不悦,‘此刻才惊觉,那巫医不也是男子。’
‘不可同论而语,你并非医者我心中自然会感到怪异。’
话未说完,门窗哐一下闭合,他指了指一方杌子,‘坐下!’
我心中有气却是硬着头皮坐下,开始宽衣解带,他却按住我的手,‘别动!’自是转到我身后,只听随着撕裂布帛的声音,粘在伤口上的衣物被取下,他手下动作极轻,我依然痛得呲牙咧嘴,他边上药边道,‘这伤口这样深,怕是要留下疤了。刀剑无眼,以后万不得再这样鲁莽。’
‘若非如此,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白茶。’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他叹气却道,‘便是白茶有知,也不愿看到你这样为他,他终究希望你是好的!’
‘那我便更要揪出凶手,才算对得起他当初对我的情谊。’
静默许久他又道,‘是我对不起你和白茶,至今未查明真正凶手。’
他欲要再言,想到这我抬起手,‘罢了,从今往后我身后有一整个魔界,我便不再只是是我,我不会故意与天族作对的。’
伤口包扎好,忽然身子一轻,他抱起我,‘我送你回去!’看着他将我抱回我的房间,放至床上,这般体贴我曾无比依恋过,如今心底却是一片失落,他替我掖好被角,我问,‘在凡界时,你说过会娶我可是真的?你到底是因着对我愧疚还是因为对我有情。’
他的手顿了一顿,‘是,我本想着你历劫十世,我便陪你十世,与你做十世夫妻。我若只对你有愧疚,大可不用想着娶你,只护你十世安好,许你嫁十世良人便可。’
‘可我一直等到嫁人那一日,你终究是没来。’我又道,‘不娶也好,你心头上放着两个人,就算你陪我十世,最后回来我还是要恨你的。’想了想又觉得这话对他有失公平,思忖道,‘其实我也算理解你的处境,若你不来,我也是真的要嫁给那个凡人的,就像初初在天界,我不能因你不能娶我,便要让你谁都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