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华被吓了一跳,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内心像是被灌了酸水似的,家里没几个钱,他只沉默着走进屋,再看向陆知风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也没有办法,有头发谁又想当秃头?
徐老太太听到声音,急忙赶过来,脸上的皱纹活像树皮,看着地上的碎碗和残羹,一股怒火烧起来:“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你做什么?这年代本来就没什么吃的,你还给我浪费,你是要把我这条老命都拿走啊!”
陆知风在这个家怕的就是徐老太太,一时间也不知所措,只低眉顺眼装作认错的模样,就是刚刚太生气了,这才掀了桌子,现在看着地上的狼藉,也是后悔不已,现在目光躲闪,心里在想着对策却无果。
“啪!”
一声清脆声音响起,徐老太太颤抖的手指着陆知风,浑浊的眼球越发渗人。
陆知风捂着脸,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看了眼一样怂成一团的徐建华,一个箭步走上去,推了对方几下,哭喊着:“就是你这个没出息的男人,要不是瞎了眼,我怎么会在这个家受这种窝囊气。”
徐建华知道是自己委屈了媳妇,可徐老太太也在气头上,他站在角落不敢说一句话。
徐老太太现在才看到畏缩在一旁的徐建华窝囊的要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老娘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了,儿子也没出息,儿媳妇也是没出息,整天就知道在家里混吃混喝的,比我这个老太太还能等死。”
见老母都在埋怨,徐建华羞愧不已,心中的火瞬间升腾,因长期营养不良窝进去的眼睛瞪向陆知风,吼了一声:“臭婆娘,你还嫌不够闹心吗?赶紧把这里收拾好,回屋睡觉!”
要是徐老太太撒泼起来,他们可安抚不住啊。
说白了,徐老太太就是看陆知风不爽,眼下见儿子出声她也消了气,冷哼了一声:“都是群没出息的。”
陆知风身上的嚣张气焰消失不见,急忙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立刻回到房间,关上门后心里的不平立刻涌现。
凭什么她明明就和陆知雪一样,凭什么要过这种不是人的日子?
陆知风低声抽泣,心里头抱怨和徐建华糟心的日子,也不甘心比陆知雪过得差,那明明都被自己赶出去的小丫头片子,现在居然能踩在她的头上,叫她怎么能甘心!
徐建华踩着布鞋,后脚跟露在外面,因为寒冬脚凉的缘故,后脚跟已经起了冻疮,红肿着一片,一到夜里就发痛发痒。
坐在床边,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好似在抗议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徐建华看了眼背对自己的陆知风,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便躺了下去,没多久就传来了鼾声。
陆知风暗骂了一声:“窝囊废!”
她现在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凝望着窗外黝黑的夜空,不禁陷入了沉思,凭什么她要过现在这么窝囊的日子?身边还有个这么不争气的男人?陆知雪这个贱蹄子却可以过得舒舒服服?
都是一样的女人,凭什么?!邪祟的念头在心头萌芽,随之一发不可收拾,她不好过那贱蹄子也别想笑出来!
现在家里都是土房子,家徒四壁,肉也没有一块,想到陆知雪以往晾在家里的腊肉,她紧抿着嘴唇,只要随意拿回来一块,她就能站着出气了,家里那是老太太都得巴结自己。
盘算着计划,陆知风窸窸窣窣的从床上起来,看了眼睡得跟猪一样的徐建华,呸了一声,趁着朦胧的夜色离开家门,朝着土胚房摸过去,路上差点被泥坑绊倒好几次。
一路上还担心陆知雪在家,不好下手,可这院里哪里有人影?她小心翼翼的四处看了看,胆子也大了起来,顺溜的进了厨房,却没发现有腊肉的存在。
“这小贱蹄子藏哪里去了?”
陆知风皱紧了眉头,四处翻了一下,始终没见到,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意,霎时,外面传来了欢笑声。
她急忙躲在墙角,久久没有听到脚步声,可嬉笑声还在继续,她趴在窗上,斜昵着外面的情况。
江景琛和陆知雪此时提着水回来,有说有笑,倒也和谐得很。
“江大哥,等这桶水满了,我们就可以休息了。”陆知雪用劲儿的拿着棍子的一头,她发现山里有股泉水,清澈无比,她也带给了系统检验,表示无毒,还能补充微量元素,倒是比得上后来的矿泉水。
江景琛故意将手放在棍子中间点,稍微弯曲着腿,承受了大部分的重力,见陆知雪脸上洋溢的笑容,他眼里也泛了光芒:“今天你也累坏了。”
突如其来的关心,陆知雪染上了一抹红晕,江大哥是什么性子,她在清楚不过,能说出关心的话,也实属难得,虽然语气还是带有一分漠然,却也不打紧,她能感受到那股关心。
陆知风看得咬牙切齿,凭什么陆知雪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她就每天忍受打骂,男人窝囊也就算了,家里那死老太太还成天找事。
而外面的两人,一边干活一边彼此说笑,乍一眼还当是一对璧人,霎时之间,陆知风的眼睛都红起来,不过好在抓着这臭丫头的把柄了,可得好好利用。
陆知雪和江景琛自然想不到此时家里蹲得有个人,洗漱好,便各自回房睡了,陆知风也没偷到什么好东西,但能看到这一幕,她也划得来。
趁着夜色,急忙消失在夜里。
次日,陆知风起得老早了,对镜梳头发,嘴里还哼着走调的歌,徐老太太看到这一幕,吐了一口口水,冷哼道:“一天就是狐媚样儿,其他啥事都做不成,在家里还得养活,我还不如去买几只鸡来养,逢年过节还能杀了解馋。”
陆知风手一顿,微微垂首,当做是没听到徐老太太的指桑骂槐,梳好头发,就走出了院子,找到了平日里几个爱嚼舌根的朋友,故意坐在岔路口,就等着标军过来巡逻,好将心底里的计划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