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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差距

“黑锋剑式”乃是黑钢巨柱的传奇人物,有着“黑锋剑圣”之称的瓦利乔·瓦尔所开发出来的剑技。在黑钢巨柱悠久的历史中,其实最开始大家是不兴只单独用剑作为武器的,因为作战方式单一、作战半径和距离过短,还有对用剑者必须拥有高超剑技的严苛要求等等,种种方面原因使得剑这一武器,虽然依然会被陈列在武器列表内,但不会像现在这般过于受人青睐。

剑的地位在黑钢巨柱发生历史性的改变的时间,是在一百零三年前,也就是瓦利乔·瓦尔成名的那一年。那一年,黑锋剑圣瓦利乔凭着一把由黑檀木作柄、钢鬃刀齿象的牙作身,宽一掌,长十指头的黑色阔剑,先大败黑钢巨所有顶级战力,而后向当时的市长自荐成为整个巨柱作战力量的最高话事人,虽然受到不少人的质疑和反对,但由于无人可匹敌瓦利乔的剑技,所以他还是顺利坐到了这个位置上。

之后,瓦利乔立刻做出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当时几乎每个人——不仅仅是巨柱,就连巨柱周边的城镇、聚落、营地的人,听到他放出的消息后,无一不震惊得无以复加,大家都认为他脑子出了问题,竟然会说出“消灭‘蒸汽雷暴云’这样的疯话。

“蒸汽雷暴云”是一朵神出鬼没、行踪不定,像是积雨云的聚合变种怪物。它之所以会出现,又一直久久徘徊在黑钢巨柱附近,正是因为它本身就是由黑钢巨柱屹立的漫长岁月中,所排放出的污染和蒸汽热浪所构成的,再加上磁场变化,辐射影响,导致这团气体在聚集到一定程度后,产生出自我意识。由于本体是蒸汽和放射性颗粒,它必须借由吞噬同样的物质才能存活。而黑钢巨柱又绝不可能将发电机停止。这就形成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只要黑钢巨柱运作一天,蒸汽雷暴云就能多存活一天,除此之外,常年吸收并累积下来的聚合物质,让这只怪物变得愈发强壮。

直到瓦利乔与蒸汽雷暴云的战斗开始为止,这只怪物已经在黑钢巨柱附近的地盘上肆虐了约莫三十年。事实上,就算瓦利乔信誓旦旦,但居于被蒸汽雷暴云常年骚扰打压的恐惧感,黑钢巨柱并没有真心想要跟他并肩作战的人,大家都认为这个疯子太自负,觉得自己凭一把剑挑翻了议会,就能一样干翻蒸汽雷暴云了?所以众人都是抱着“他想作死,那就随便他,我只要在旁边装装样子,遇到危险就往地上一躺”的心态参与到作战中的。

不过后来,瓦利乔非但没有强迫一人主动加入正面战场,还主动要求所有人在战斗开始时,全部避让退后。那众人就很疑惑了,你既然觉得一个人能摆平,还拉扯我们这一大帮子人干什么?虚荣心作祟,臭显摆?瓦利乔就笑道,因为光靠我一个人,不一定能抓着这个喜欢在天上躲猫猫的云朵,你们必须帮我把它引下来,然后用一张隔热隔电的密封大布,像搭帐篷一样,把我跟它一起关在里面。

瓦利乔战斗的经历算是无从得知了。不过据记载下来的确切消息,整个过程并不像传说或故事中那样,打得遮天蔽日、电闪雷鸣,或是说这场旷世之战鏖战数月云云……整个战斗,从黑钢卫士部队用放射物诱饵将蒸汽雷暴云从高空引到地面,再利用运输机撒下密封网固定,将一人一怪安置在一个空间起开始计算,瓦利乔撕开密封网,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出来,仅用了不到10分钟。

斩杀了蒸汽雷暴云后,瓦利乔·瓦尔才真正意义上开始名声大噪。坊间开始流传各种不同的他与蒸汽雷暴云战斗的故事版本,但不论内容如何,故事的结果几乎都是一样——瓦利乔·瓦尔单枪匹马消灭了困扰黑钢巨柱三百年的蒸汽雷暴云。

但是又有谁能想到,在这次事件结束之前,瓦利乔·瓦尔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战士?他不仅默默无名,就连当时的最终测试他都没有参加过,这代表他本身连黑钢卫士都不是,但即便如此,瓦利乔还是只身一人跨入沙漠,没有同伴,没有导师,甚至连手上的武器都不趁手,他有的,只有一股勇往直前,相信自己的信念。

如果他没能回来,说不定根本无人会想起黑钢巨柱还有这么一号人,毕竟巨柱这么大,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多到数不过来。然而瓦利乔回来了。他锻炼肉身,淬炼意志,升华精神,以及带着那柄他自己重新组装,跟自身完美契合的剑。

瓦利乔归来,前后挥剑不过三次。第一次,他使剑击败高阶议会,拿到相应的地位和权势。第二次,他使剑斩杀蒸汽雷暴云,奠定他在黑钢居住人心中无比强大的印象。第三次,他使剑教导所有想要改换门庭的求学者,将他开发出来的剑技在黑钢巨柱扩散流传。然而三次挥剑,却实打实令他在黑钢巨柱中流芳后世。

在他证明了自己的剑技不管在基础性、实战性、泛用性上,综合水平都要高于其它作战技术之后,黑钢巨柱的作战风格就开始整体往他的方向靠拢。再加上他做完这些事之后,又悄然离开黑钢巨柱,一直不知去向,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作风,让后来听着他传说长大的小孩子们,大部分都狂热地深陷在他的故事当中缘故,也使得后来这些小孩子长大以后,默认将剑和剑技作为了第一选项。

久而久之,“黑锋剑式”就成了每个训练兵最先接触到的战斗技术。这也是不论训练兵亦或是黑钢卫士,都会使剑作为武器的原因。

雷脩使出的“沉斩”,是黑锋剑式初学者接触的招式,亦被称作“起式”,意思是单一的进攻动作,没有任何衔接,是基础中的基础。

虽然雷脩突然偷袭,攻其不备,让在场众人都感到惊讶,但说到底,作为一介训练兵,黑锋剑式也是由教官授予,他才能够掌握到皮毛。说穿了,就算雷脩面对的不是特瑞·帕德,换作任何一名教官,不论此人对瓦利乔·瓦尔的故事是否感冒,或使用装备是否为剑,他都能随手使出黑峰剑式·起式中的任何一招。

换句话说,雷脩只要举剑,摆出个一招半式,特瑞立马就能看出他接下来的进攻手段。

沉斩这招的技巧和作用相当直白,就是在起跳过程中,将重心和力量集中在使剑的手臂,再利用下落和挥砍,从上往下坠落,对敌方产生一个巨大惯性力量的压制效果。

特瑞的应对同样简单,只是向上抬起了抓着八方手里剑的那只胳膊。身体都没动一下。

可这么个抬手的动作,雷脩依然没能看清特瑞的行动轨迹,就如同他先前在盐铁街看不清黑钢卫士一剑劈碎大石块一样。

武器相撞,铁声铮铮。特瑞挡下攻击,身体像石头一样纹丝不动。雷脩就没这么好受了。冲劲和震动从刀身反向传递回来,透过刀柄入侵手臂,很快蔓延全身,震得他牙齿打颤,下巴发麻,只觉得自己一刀劈中的是块实心的秤砣。

雷脩落地之后,即刻后退半步,调整姿态,右手收刀至左腰,紧接着灌注浑身力气,猛然朝前冲刺,同时,右手像拔刀一样,全力朝特瑞横向砍去。

黑峰剑式·起式——“横斩”。

特瑞移动武器,将其挪动至右边身侧。就跟刚才一样,横斩的斩击被八方手里剑挡下。特瑞仍是屁事没有,仿佛武器相撞产生的力量,对他完全不起作用。反观雷脩,这次攻势之后,震得连脑门都麻了。

雷脩心说偷袭算是失败了,然后借机观察,看到黑钢式的刀身正卡在八方手里剑的两片刀刃之间。他捕捉到机会,心想,我抽不开刀,那意味着你也动不了刀,那现在你的左边门户大开,正是老子越线的好机会。左手反手就伸进口袋,掏出绳刃球。

“沉斩偷袭,横斩制造防御间隙,最后趁机用2号武器达成目标,是么?”特瑞说道。

雷脩暗惊特瑞居然看穿了自己的一举一动,但如今绳轮刃握在手上,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他笃定,特瑞虽然是个品行恶劣的渣滓,但碍于教官身份和黑钢巨柱的压力,他决计不敢一刀把自己劈成两半,顶多就是用八方手里剑的侧面把自己给打晕或打成重伤而已。

但是在此之前,二人处于短兵相接的距离下,就算自己会被特瑞打飞,但这一点点的时间,也足够让绳轮球伸展开,对他发起攻击。

“绳刃球一旦甩出去,你就只能像刚才那样躲开了!”雷脩想,“只要你躲避了,绳刃球伸展开,越过你的身体,就是我赢了!”思考间,丢出2号武器。

绳刃球瞄准特瑞的左胸,刚丢出去,刀刃就全部弹出,并高速旋转。刹那间就逼近特瑞的身体。

可就在雷脩脑海中都快能想象到,特瑞侧身避让绳刃球的那一幕的时候,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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