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第一日是那样,第二日就是第一日的模样,其余日子也是如此,仿佛没有什么更多的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可是少年少女齐聚一堂,怎能不会发生一些事情呢?
在这三千之余人之中,毫无疑问,一眼入去,都不难发现乔雪儿,乔雪儿是那样的白,那样的美丽。
美丽不可方物,乔雪儿也是不可方物。
来的剑阁的少年或多或少都是有些骄傲的,再不济也是很是自信。
自信的人是极易拥有魅力,自信的女人更是会极易拥有魅力这种东西。有魅力是极易吸引人的,更不必讲是漂亮的女孩子。
毫无疑问,乔雪儿是极吸引人的,美丽而且自信,那是对少年一种极大的吸引。
于是短短三日,短短的登三峰时间,乔雪儿就已经收到了多人寄来的情信。
有的信写的十分文艺,讲的是希望在月下与古松处相遇,有的则是粗暴简单,用最有直接的语言讲出心中的话语,讲的是我稀罕你,想和你处处。
但不管怎样,这都是情书。
少女收到情书,心情是会发生变化的。
乔雪儿就发生了变化,仿佛每一天都那样的可爱,许许多多的事情一点也不累。
当可以明显的感到目光从四处或是偷偷,或是直接的目光,乔雪儿脸上堆出笑容,即使一点也不好笑。
乔雪儿很开心,隐隐的骄傲,就像鱼儿在水里边呼吸,总是最轻摇的泡泡浮在表面。
但是大多的人是没有勇气的,不敢给乔雪儿偷偷递上一封情书的又有多少呢?
不知道有多少少年因为乔雪儿的一个笑而忘记与身边人的矛盾,又有多少人因为和乔雪儿讲一句话而欣喜如狂,但他们是没有勇气去和乔雪儿搭一句话,于是就很恼怒,恼怒自己为什么不敢前去搭话,也很嫉妒,嫉妒和乔雪儿讲话的人。
有时候嫉妒到一定程度就会愤怒,当愤怒到一定程度时就会是一种力量,但这种力量不见得都是好的。
陈勿意就常常与乔雪儿在一起说话,更多是在一起玩耍。陈勿意也是在与乔雪儿的认识中渐渐相熟起来,也没有那么的害羞,那就常常的和乔雪儿一起发出灿烂的笑容。
笑容灿烂就很开心,至少陈勿意是很开心的。
但有时一个人开心,往往是让一群人不开心。
陈勿意开心,那么一群想要去和乔雪儿搭话的少年就很不开心。
一个人不开心那就是不开心,单一群人不开心就会形成一种莫名的团结。
剑阁的第六日,众人要登青光峰,陈勿意与乔雪儿并排走在前面。
但在一种之后的少年,一位面色凄白,长着一对斗鸡眼的少年对着旁边的少年没好气的说道:“看那个爱出风头的少年,还和老师对着干,我看是一个不怕死的。”
那位少年听后,也是附和说道:“是呀,第一天就这么的狂,惹人厌烦。”
这两位少年的身后又加了一个少年进来,幽幽地说:“这小子叫陈勿意,瞧瞧这名字,真是土到地理。”
“哈哈哈,哈哈哈,是呀。”诱发一阵笑声。
“关键是这小子,怎么和乔雪儿走的那么近,真是狗屎运走的。”
“是呀。就是。”
“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嗯?”
“没有,难道你有......”
“没有,哪有,不过那个陈勿意是真的让我厌恶。”
“看都不想看一眼......”
“他是每天都要去长虹峰打水的吧。”
“是呀,你想怎样?”
“准备去教训教训这个孙子,你要去吗?”
“当然要去,你在问问其他人要不要去。”
“去呀,当然要去。”
斗鸡眼少年内心的热血升起,愤怒的情绪少了很多,想着下午的事情,不禁笑了起来。
......
与乔雪儿走在一起的陈勿意还不知道,不知道他已经因为某某原因已经被几乎所有的男生敌对。
少年的爱慕情绪是最易生出热血的,也是最易生出愤怒的。
陈勿意更不会想到自己将要被一群少年围起来,面对一些事情。
剑阁每每都要讲一些知识,从天文到地理,从四方到中心,但都不会离开天赋人权,自由平等的主题。
剑阁讲究自由平等,但是这些人是无法体会到的。
没有失去就不会感到差别,从小至大的剑阁少年是无法想象在别的地方一个修行者杀死一个人是不需要受到任何处罚,他们更加无法想象在其他的修行之地,实力不一样的修行者被划分为不同的等级,等级低的人是无法看到许多风景的。
但是在除了剑阁的修行之地的人也无法想象在剑阁修行者杀死一个人也会付出生命代价,更是无法想象在剑阁修行门派没有控制剑阁之地,更无法想象再剑阁不用见人下跪或者作出不同的礼仪。在他们的眼中,剑阁是一个无法存活的地方,当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剑阁是一个最好的地方。
上层领导者是希望自己的民众没有思想,不会反抗。
当民众认为自己生活的地方是最好的地方,自己的生活是最好生活,那么他们就不会再去思考,也不会反抗。
所以剑阁就被诬传,所以剑阁在其他的人看来就是地狱。
同样,这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是平等,什么是自由。
剑阁一天其余人结束,陈勿意要去提桶打水,夕阳渐渐出现。.
长虹峰的峰头瀑布依旧在飞水而下,溅起一阵白雾。
剑阁第六峰青光峰与长虹峰相距甚远,今日是最难的一次提水,所以白起家早早逃去,没有陪同陈勿意。
一人上路提水是一定会有一些无聊的,陈勿意只想早早打水,然后休息。
但是当他到达长虹峰时,夕阳彩霞别样美。
他将水桶放进瀑布的水潭,打起一同清水,就像往日一般。
“喂,陈勿意。”斗鸡眼少年站在一众少年之前,嘴里叼了跟黄草,对着陈勿意不屑的喊道。
瀑布从长虹峰峰顶而泄下,峰顶可以看到峰下,但峰下却看不到峰顶。
峰顶有一位白衣儒服,在练剑,不过被这峰下的一众少年吸引,他就停止了练剑,升起了别样兴趣。
白衣儒服者喃喃道:“这群小孩子,想做什么呢?”然后儒雅的笑了。
“叫我作甚。”陈勿意扭头,准备离去。
夕阳的彩霞在慢慢退去色彩,瀑布的水不会断的一直流。
“见你不爽,想教训教训你。”斗鸡眼小子坏笑道。
然后身后的一众少年将陈勿意围到了中央。
陈勿意将水桶放下,放的很稳,没有洒出一滴水,说道:“我有招惹过你的地方吗?”
斗鸡眼少年说道:“没有,但我就是看你不爽。”
陈勿意握了握拳头,缓缓说道:“那,没有问题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斗鸡眼少年坏笑,说道:“张庙海,给我打!”
一众少年一吼而上,将心中的妒忌化为愤怒,又将愤怒化为自已为的事情,挥出来拳头。
峰上儒服者,眉头微微皱起,相似的场景是容易引起回忆的。
这位白衣儒服者就想起来自己从前被一群山贼拿着刀围起来的场景,想起自己后背开花的场景,于是眉头又皱了一下。
他从峰顶踏出一步,随着瀑布而下。
一众少年的拳头将要落到陈勿意的身上,将要将自己的妒忌之心而喷发出来。
陈勿意的拳头也涌向张庙海,但他知道自己今晚一定会很狼狈,但即使这样,也要毫不犹豫的打出自己的拳头。
就在有的拳头将要落下的时刻,太阳彻底落山,夜到了,拳头再也无法动一下。
一众少年想要后退,发现身体无法移动,不由冷汗之下。
雾里走出一个白衣儒者,他腰中插了一把蓝色的剑。
“快快离去,小小孩子,学人斗殴,实在丢人。”说完,随手一挥。
一众少年仿佛被解冻般,瘫软倒地。
“是,颜师兄。”然后慌忙离去,留下一阵尘土。
陈勿意放下自己的拳头,拿起水桶,向着青光峰独自攀登。
颜师兄看着,慢慢的在后面跟着陈勿意,没有说话。
陈勿意很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没有去得罪人却被这样对待,于是开始沉默的思考。
夜静,月色美。
终于到了青光峰的古松处,他停了下来,他想了一路,也没有想通,于是他扭头,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大师兄笑了笑,说道:“有许多的事情发生了却没有理由,但不是没有理由,不过只是这理由被藏得很深。”
陈勿意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懂。”
大师兄说道:“或许只是因为你长得很好看。”
陈勿意说道:“我不好看。”
大师兄拍了拍陈勿意的肩膀,说道:“你总会知道的,但当你知道的时候你就会希望你还是不知道的时候最开心。”
陈勿意说道:“为什么呢?”
大师兄背后,准备离开,儒雅文静的声音传来:“因为,那是你成长的代价。”
陈勿意听后,深深的低下头,作揖而道:“谢谢你,大师兄。”
“叫我大师兄的人少,叫我颜师兄的人多,但我还是喜欢大师兄呀!”
月亮的光那样柔美,古松随风摇了摇。
只留下陈勿意一人,他看了看桶里的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