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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无毒有偶(四)

“咳咳,当我没说,继续往下分析。克也在换过吸管后去了一趟卫生间,那么他是去做什么了呢?四人是一起来到奶茶店的,没有人能够事先把毒药涂在厕所的某个位置,这样一来就变成了无差别杀人了,谁都有可能接触到遗留的毒药,同样在克也的手上没有检测到毒素。我认为他在喝了一口咖啡后就突然去厕所,只是因为他在遭受腹泻的困扰,便意要比毒瘾来得还要毫无征兆。在他的胃里检测到了海洛因成分,但是他没有带包又是怎么获取海洛因并吸食的呢?这一点就不得不提到白川了,他的出现确实很突兀,本来在与克也打斗后灰溜溜地逃走了,却又来到众人面前装出一副谄媚嘴脸,说出那种一听就是谎言的话,鬼才会信呢!他这么做必然有其目的,值得注意的是,他把名片发给了与克也同行的三个人却没有等克也回来,既没给他留名片也没有打招呼当面给他名片的打算。在通常情况下,给对方递名片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告知名字而是留下联系方式(四人都知道他叫白川了),想让克也联系他又不给他名片似乎很不正常。不过这也难怪,他刚刚才被克也揍过陷入了劣势,想必会很心虚,不敢当面再见到克也。所以白川分发名片实际上另有目的,三人接过名片很自然的就会进行查看,这个时候正是他们注意力被分散的绝佳机会,他可以借此做一些小动作。当然他并没有往咖啡里下毒,氰化钾或者其他毒物不是随便短时间就能搞到的,他在克也几人刚进奶茶店不久就跟了进来,说明手里的药物很容易弄到,或者他有途径搞到手。

“在碰面时克也曾问过他,借钱恐怕不止赌博那么简单吧,他立即就恼羞成怒,说明心里也是有鬼的,不妨大胆的猜测他还有吸毒的恶习,抢来的钱也都花在了购买毒品上面。经常吸毒的人会渐渐变得虚弱,即使身材高大也不过是外强中干,所以根本不是克也的对手。白川着急抢钱可能是真的缺钱购买毒品,毒瘾上来会让他非常难受,所有来钱的途径几乎都断了,连家里的钱都快让他败光了,所以他就盯上了有钱的克也。克也曾经借过白川钱却没任何打算要回来的样子,他可以不在乎那几万日元,可如果白川想骑在他头上也是做梦。在这种情境之下,白川宁可撕破脸皮也要拿到钱可见他非常急需钱财,也许早已欠了些毒债。白川却被克也打跑了,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主意,也许他本性还不至于坏到这个地步,可他刚刚在克也手下吃了亏,报复的欲望早就冲昏了头脑。既然武力打不过,那么就可以使些卑鄙的手段,他告诉那个所谓的老大,可能刚好就是卖他毒品的毒贩,他准备帮毒贩钓个大鱼,把父亲是社长有钱的克也拉上贼船,如此赊一点海洛因也没关系。他没有理由杀死克也,对他来说重要的是钱,而不是克也的命。这也是咖啡里没有检测出海洛因的成分,但是胃里却有的原因,与刚刚的推论不谋而合。

“既然咖啡里没有海洛因(如果有谜面会给出),就只能是下到了蛋糕上,克也选择的刚好是三角形的奶油蛋糕。白川希望让克也把海洛因吃到肚子里,从而对海洛因上瘾,成为和他一样的瘾君子,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控制克也,从他的身上榨取钱财供给自己购毒。海洛因是呈白色的固态粉末,奶油蛋糕也同样是白色的,直接撒到这上面比撒进盖着塑料盖的咖啡要简单许多,也更省时间,用勺子背面轻轻抹平一下奶油就不容易看出来撒过粉末。想要让克也吃进去也很简单,把呈三角形的蛋糕锐角的那部分转到朝向座位正对的方向,把海洛因下到尖端这里就可以了,克也没有什么怪癖,按照常理会先吃距离自己较近的一侧,只要把它们都吃到肚子里,就不会在剩下的蛋糕上留下证据了。(这段推理实际上可有可无,只是说明有可能下了海洛因却不留痕迹,正常人也很难记得蛋糕的朝向有细微差别,本身还没有开始吃)

“不过他失算了,海洛因到胃里会被消化,只会有少量的海洛因能进入血液中,只有一两次是不会轻易成瘾的,而且克也很快就被毒死了,海洛因只停留在胃里没来得及完全吸收,被警方检测了出来。虽然他特地跟了过来,抓住了克也去卫生间的机会引走另外几人注意力,撒下海洛因到蛋糕里,整个过程很简单,也很短暂,但他的计划注定不会成功。白川不学无术(当然这不代表是白痴),很可能不明白海洛因吃下去和注射到血管里有什么差别,以为吃下去就会上瘾。这就是克也胃里海洛因的由来,换个角度说他也没办法通过其他方式让克也摄入海洛因,他又不能把克也打趴下强行注射毒品。至于克也并不是什么瘾君子,真正的瘾君子不会直接把海洛因吃下肚子的,这样相当浪费,通过熏蒸或者注射都是更好的方式。这部分推理能够解释清楚,白川并不是毒死克也的凶手,也不存在谋杀动机。顺带一提,这个行为有着一处小小的缺陷,就是勺子背面会沾到一点奶油,不过克也显然没有介意。”

“姑且还能接受,那么美雪呢?她可是死者的女朋友,而且就坐在旁边,能做更多的小动作吧。”

“嘿嘿,美雪调换吸管的行为固然很可疑,不过除此之外她没有做过任何接触死者咖啡的行为。如果她是凶手,那么调换吸管肯定有着某些理由,间接使克也的咖啡里出现了毒素。一旦想到了潜在的诡计,也就能够明白了,这是种十分巧妙的办法。她调换了吸管侧面证实了此时的黑咖啡还没有毒,奶茶店里使用的杯子款式形状都是相同的,我想除了吸管颜色以外,连每杯的液面高度都应该完全一致。

“美雪点的布丁奶茶里没有毒,她喝了也没有中毒迹象,这自然不是因为她服用了解药,那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垃圾东西,不管中了多复杂的毒只要服下解药就能立即好转。毒药是没有对错之分的,任何敢触及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只能说明黑咖啡里确实是没毒的。当然那种混合毒素也是幻想中的产物,食物相克需要很大剂量才会产生作用,也更加麻烦。言归正传,重点不在这里,在于美雪的这杯奶茶底部有一整块的布丁。毒药可以被事先涂在饮料杯的内壁上,位置在距离咖啡的液面有着一点点的距离,这个位置一开始是不会把毒药浸入咖啡里的,调换吸管自然也就没什么问题了,此时咖啡确实无毒。这个手法需要用到店员的协助,在制作咖啡的时候在杯子内壁涂毒,然后在端给死者的过程中保持平稳,避免咖啡过早接触到上面的毒药。保险一些的办法是将毒药只涂在杯壁的一侧,将咖啡杯向另一侧略微倾斜,这样更不容易提前沾到毒药。当美雪拿到布丁奶茶后,将吸管用力向下压,这样布丁就会有一部分被挤进吸管,如果觉得不放心也可以偷偷轻轻吸一下。

“通常情况下,吸管浸没在咖啡里,液面上升的量相当于浸没在咖啡里吸管壁的体积,一般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当吸管里被塞入了布丁(只要堵住底部即可),咖啡无法进入到吸管里,吸管本身相当于一个实心圆柱体,使得吸管排水量增加,当这样的吸管被放进黑咖啡后,液面就会随之上升,导致咖啡接触到毒药,使黑咖啡带毒,这是阿基米德那个老头发现的原理。

“死者毒发时咖啡的剩余部分还有三分之一,在饮料的量较少的时候,想要喝到底部的饮料,一般会把杯子倾斜,这样咖啡也有机会浸没到毒药。(这是不能肯定的,也有人不会倾斜杯子,所以才有了吸管诡计的必要性)死者在咖啡刚端上来的时候曾喝了一口,他那时候没有嫌咖啡苦,或许正是因为吸上来了部分奶茶和布丁所致,死者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特意说出来,不过也可能只是喝得少或者腹泻着急上厕所,注意力没有放在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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