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后，回过头来想想。
当初选择/不选择，留学这个决定，是因为朱老师那么说了。
“那样，对我会更好。”
或许，我就是在，期待这样的结果吧。
但却无法得到。
他说的没有错。
每个决定，都是痛苦的，每次得到，都必须付出。
不论是变好，或者是变坏。
我沉默不语，静静地坐着，听着雨。
时间，仿佛窗外的雨，来过，却没有来过。
要是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如果”的话，那么，还会不会，有那么多的“结果”？
我不知道，也没有人，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任何过去，都是唯一的，都是无法，被改变的。
任何现在做出的决定，也只会，引向唯一的一个，未来。
或许只有神明吧。
他要是真实存在的话。
“决定好了吗？”
我在这里，已经待了两节课的时间，刚起身，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
朱老师直视我的眼睛，他万年不变的，不苟言笑的脸。
无论何时见到，都是那么认真。
也正因为如此吧，我才会来找他谈话。
“嗯，决定好了。”
明明就没有，说上多少话，并且大部分的时间，也都被我用在了思考，以及挣扎上面。
却感觉，好轻松。
没有了来之前的那种，阴沉，挤压在心里面的，那种感觉。
“决定了就好。”
朱老师他的眼神，是在笑的，我看的出来。
但是他的脸，却没有在动，还是熟悉，严肃的那张脸。
“我这里，也有两个事，要通知你一下。”
“你先来看下这个。”
在他的办公桌上，有一张摊开的，褶皱不平的小纸片。
上面清楚的写着“1、2、3、4”，随机排列的组合。
我当然知道，那是数字代表的意思。
然而问题是。
“你不用紧张。”
朱老师先是安抚了我一下，再示意我坐下，让我不要着急。
“你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
他推了推眼睛，我却手放哪里，都感觉不适。
云还没有散，雨还没有停。
“不过——”
我的心脏，抽搐了一下，原本低着，看手指的视线，猛的抬起头。
“——当时，有很多同学看到了，不是吗？”
“还有人，去向学生会那边反应了。”
“并且监考的老师，也说了，那是从你脚边捡起来的。”
“可还我真的没有！”
作弊！
这种事情！
要是靠喊，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的话。
“我也相信，你没有。”
“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你没有作弊。”
“不是吗？”
“我……”
确实，正如朱老师所说的。
也没有证据，证明我没有做作弊。
“其实，监考老师那边，我也去沟通了解过。”
“他的想法，和我一样。”
但具体是何种想法，却没有明说。
“那，学校的决定是？”
我明白的，这只是提早的通知我一下，并不是找我商量。
朱老师能这么做，我应该感到，很欣慰了。
“这次的考试成绩，做零分处理，你看怎么样。”
处分什么的，都没有，看来这已经是，他去争取来的，最好的结果了。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