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拉满的弓弦，屋外淅淅沥沥的细雨，梧桐树。
点点滴滴，打在芭蕉叶上，小区的绿化区，无人问津。
然不是黄昏，而是清晨。
出门到了学校，考试的第一天。
班级外，走廊上。
气氛，比天空上的积云，更要压迫着每个人的心情。
昏沉沉，暗鸦鸦。
等待着进场的铃声，像是在等待行刑前的钟声。
那样的，令人感到绝望。
然后，它还是来了。
一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九十分钟的思考，五千四百秒的煎熬。
滴，答滴，答。
是秒针转动的声音，还是雨打玻璃的声音？
静数心跳的频率。
呼吸。
跳入知识的海洋中，迷失自身的方向。
是前进，亦或后退。
徘徊在对与错之间，游离在ABCD选项。
留白处，填上自信满满的单词。
文章内，用上刚学到的生涩词汇。
放下笔。
尽人事，听天命。
可是，有多少人，只是纯粹的听天命，但却没有做到，尽人事？
第一次觉得，白天的这所学校，也能够如此的，安静。
只有雨声，笔声，呼吸声。
结束的铃声。
有人欢喜，有人忧。
似乎“对答案”这件事，成了考试结束后的惯例。
好事？坏事？
是一件，大家都在做的事，已经无所谓好坏。
谈论，盖过了洗涤空气的声音。
上午只考一场，之后是自习时间。
班主任坐下，讲台上，扩散开来无形的气场，视线扫过每一个人。
沉默。
好安静。
比考试的时候，还要安静。
连笔的声音，都消失。
呼吸，看书，看书，呼吸，呼吸，看书……
除此之外，雨。
还在下着雨。
我的思绪，却完全不在这里。
就如行走在宇宙之间，毫无脚踏实地的感觉，漂浮。
成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祈祷着下一颗星球，能有足够大的吸引力，能将我牵引过去。
落下。
我却越飘越远。
越来，越偏离我的本意。
本意？
我的本意，是什么？
午休时候。
“完蛋啦！”
王振。
“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好好让张宇添给我补习补习的！”
“咔～～”
咔？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忏悔平时没有好好学习吗？
话说回来，当时“补习”时候，走掉的人，不是你自己吗？
现在。
“活该！”
张雨绮好像对王振，一向没有什么好感，从我认识他们两个，到现在。
吵架，已经成了他们两个人的正常对话。
“你说什么？”
“哼，反正你也不可能，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但又觉得，他们两个，很了解对方似的。
不管是学习上，还是爱好上。
“是吗？那就来比一比，怎么样？”
“怕了吧！”
“怕？”
“好啊，谁怕谁啊！”
“怎么个比法？”
就像这样，我不曾有过，这样美好的，对话。
以及可以这样对话的人。
“当然是排名了，这还用说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
“我是说，输了的人，是不是该有点惩罚？”
下雨，没法去树下面，却在楼梯顶的平台，我们。
“嗯，我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