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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冉捂着唇娇羞一笑,故作无知道:“不知今日是谁的宴请?”
“是当今天子的弟弟拓跋烈王侯呢。”阿秋笑得温柔,这时几个奴仆将盛满热水的木桶抬了起来:“来,女郎,我伺候你沐浴了。”
崔冉娇羞地点了点头,满脸都是对宴会上遇见青彦才俊的期待。
阿秋的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哼,你就只能现在高兴了,想着崔冉之后会在宴会上会遭受到的事情,她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崔冉似乎完全不知情,乐呵呵地哼着小曲,钻进了木桶里。
“阿秋,婶婶是要向大家介绍我的身份吗?”清丽的脸蛋被热腾腾的水蒸气扑的红红的:“你说,会有青年才俊向我示好吗?”
“女郎长得这般漂亮,又是清河崔氏的嫡系,自然会有的。”阿秋用瓢摇着热水从她的肩膀淋下去,宛如一个姐姐哄着天真的妹妹般慈祥。
“我也觉得。”说完这句话以后,崔冉更娇羞了,一咕噜将脑袋都钻进了热水里。
“女郎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一个孩子一样。”她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满是宠溺的说。
少顷,崔冉沐浴完毕,擦干身子,正欲拿上内衫,阿秋却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制止道:“女郎,穿这件。”
那时一件鹅黄色的纱衣外套,里面是一件露出背脊的白衫,这是红馆里的烟花女子穿得衣服。
崔冉低头,别别扭扭的说道:“阿冉还是尚未嫁人的姑子,怎能穿这般……不知廉耻的衣服。”
阿秋噗嗤一声笑了。
“女郎,你初来汉城不知道也是正常,这是汉城最流行的款式呢。”她拿过衣服就想给崔冉穿上。
哪知她红着一张脸,极力反抗““阿秋,不妥,不妥。”
阿秋的眉眼闪过一抹不耐烦,但仅仅是一瞬,又是温柔如水的笑意““那阿秋再给你换一件。”
一个奴婢又拿了一件紫色的汉服,宽衣广袖,衣襟上绣着精致的云朵,处处都是华丽奢华。
崔冉的眼睛一亮,满脸痴迷道:“好美的衣服。”
阿秋唇角一勾:“那女郎便穿这件吧。”
崔冉点了点头,急忙伸手将那件汉服穿在了身上,腰间的束带勾勒出婀娜多姿的动人之态,清丽的紫色将皮肤衬得白皙如玉,五官精致如画,宛如大家闺秀,无论从哪里看出都是一个气质高雅世家贵女。
望着铜镜里模糊的影子道:“阿秋,会有公子喜欢我吧。”
阿秋理着她的衣袍,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她微笑道:“当然会,不仅是那些翩翩公子,恐怕权贵王侯也会为女郎着迷的。”
“阿秋胡说。”她说得娇羞,脸上的期待却是更甚。
在她的唇上点了胭脂,随即和几个奴婢拥簇着她出了门,高高挽起的墨发插着一根金色的钗子,上面镶着五彩的宝石,那模样,雍容似公主,候在门口等待她的众人皆是一惊。
这姑子打扮一下竟真有几分国色天香之资,光是那淡然雍容的气度便把阿燕比下去了。
姑子们都嫉妒的看着她。
“阿冉,上车吧。”萧氏理了理她的额发,让奴婢们把她扶坐上了一辆马车。
崔冉坐好后车轱辘缓缓滚动起来,身后跟着的几个奴婢细心将她的衣角理好,避免坐皱了。
她正襟危坐了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打开车门,空旷的院落停放着许多马车,人群处处。
崔冉抬步走进了会场。
这会场比清河裴氏那日的更大更奢靡,过道的两边都跪着****的婢子,身子穿着薄薄的纱衣,露出胸脯上红红的樱桃,与没穿差不多。
男子与女子不同席,崔冉和崔扬等人分开,走到到那些姑子们所坐的地方。
刚刚走下,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便走了上来,指着她的鼻子骂:“崔氏阿冉,子翊若是回不来了,我必要你陪葬!”
崔冉眼睛一眯笑道:“小姑,这是何意?”
“子翊因你招祸别以为我们不知,那日若不是他在宴会上帮着你,你哪有什么资格当崔氏嫡长女?”
崔冉淡淡一笑,抿了一口酒水道:“姑子很喜欢他?”
那姑子脸蛋一红:“胡说八道!我与子翊只是兄妹之情。”
“既然如此兄妹情深,怎么不与他一道出征?”她的目光从少女的脸一直看到脚尖,唇角隐隐带着一丝轻蔑:“自古以来,****二字,总是易说。”
这是在嘲讽那些女郎只敢在嘴皮子上面逞威风。
“我呸,子翊因你惹的祸,凭什么要我们去陪他死?要死,都是你先!”忽然,一个体型富态的少女站了起来,手掌在几上一拍,指着崔冉骂道。
崔冉斜睨着那少女笑道:“你怎知我不敢为他赴死?”
少女们同是一怔,就在她们发呆的空当,门外响起了铜锣声,宴会开始了。
欢乐的乐曲大作,身穿薄纱的美人们鱼贯而入,在大厅的中央翩翩起舞,引得一堆权贵齐齐叫好。
看到动情处,有些人甚至毫不客气的将那些美姬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亲热起来。
小姑们端庄地坐在屏风后,默默地吃着饭菜,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场景。
崔冉端着酒樽抿了一口。
歌舞之后,不少中年男人站起身介绍的自己的儿女,崔冉发现带来的女孩中除了嫡系,还有庶出。
不同于那些嫡系的娇羞,那些庶出少女听到自己名字时,脸色皆是一白,双脚颤抖的几欲摔倒。
崔冉放下酒樽,抬头看向坐在宴席最夺目处的肥胖男子,恍然大悟,那些庶出便如前世的自己是献给这个汉城王——拓跋烈,而那些嫡女是来与各大世家的嫡子联姻的。
怪不得表情反差如此之大!
崔冉用食指轻敲着几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时,崔旭站了起来,介绍了玉树临风的儿子崔扬以后,目光缓缓投向了坐在屏风后的崔冉。
“阿冉。”
他叫住了她。
崔冉缓缓站起了身,施了一礼。
“这就是近日在汉城名声大噪的崔氏阿冉。”他对着拓跋烈恭迎施了一礼,满脸的肥肉层层夹在一起,一双眼睛挤得都快看不见了:“侯爷可是喜欢?”
崔冉的眼睛一眯,这话里的意思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他是要将她送给汉城王呢!
“那崔氏阿冉不是阿燕的姐姐吗?怎么和那些庶出一样,是送给汉城王的礼物呢?”小姑子纷纷议论开来。
“噢?”汉城王眼睛一眯。“崔氏阿冉走上前来,让我好好看看。”
崔冉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她站在舞姬们起舞的地方,迎着满屋的华光,背脊笔直,无处不是雍容,顿时拓跋烈的眼睛大亮,连说了三个“好”字。
崔旭、崔扬、萧氏、三人目光一对,唇角不约而同露出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
“汉城王,若是喜欢,拿去便是,如阿冉这般的贱妾之女,我崔府还有很多呢。”萧氏起身笑道。
全场一片哗然。
她明明是崔翁亲自认下的嫡长孙女啊!为什么萧氏说是贱妾之女。
迎着全场的疑惑目光,崔旭起身解释道:“贵人们有所不知,我那父亲害了病老眼昏花认错了人,这不过是我与婢女所生的女儿罢了。”
众人又是一惊。
崔冉沉着一双眸子静静的看着他们,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否认她的身份,显然是她的靠山不在了,爷爷怕是已遭他们的毒手。
从他们追着裴俊出去而久无动静,便知道在预谋更大的事情!她的猜测没有错!
拓跋烈哈哈一笑道:“阿冉,快上来,让我好好看看。”
崔冉没有动,而是身姿挺拔地站在原地唇角含笑。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静静看着她。
“阿冉,怎么了?过来当侯爷的妾室不好吗?”拓跋烈的笑容更加
****了。
她又是一声轻笑:“侯爷,不是阿冉不从,只是有人在菩萨面前许了我姻缘。”
闻者都不禁为她捏了把汗。
别说菩萨面前许了姻缘,就是嫁了人,他汉城王只要想要也照样无妨啊!
“阿冉,莫怕,我会护着你的。”他揉了揉大鼻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来,坐这里。”
崔冉的脚步动了,缓缓向前走去,崔旭的脸都快笑烂了,哼,爹娘都死了还敢回来争嫡位,你说这不是提着灯笼上茅房找死吗?再过不久老东西也该死了,崔氏阿冉,我看到时候谁还能护着你!
从崔翁认下崔冉,他们追上愤怒离去的裴俊便商量好了毒杀死老头,否认臭丫头,让她为奴为妾,以抚他们的羞辱之怒。
思索间,她已经站在了台阶之下,拓跋烈起身向迎道:“阿冉,来。”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
众人的心悬得更紧了,只见她的唇角扬起一抹无奈:“侯爷,阿冉没有骗你,谢家叔伯真是菩萨面前许了我姻缘。”
所有人的呼吸一滞,纷纷错愕望向那那坐在宾客之首的白衣男子,白色的衣袍上勾画着壮丽山河,气质宛如宝玉,冰清却不冰冷,见崔冉看着自己,他缓缓抬起头,放下手里的酒樽。
狭长的双眼冷清无波,两人对视良久以后,他的薄唇一勾,蓦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