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亿辰不带一丝的感情说,“我这车……是彻底废了!你看怎么办吧?”
徐子卉是一点都不怕,他就吹吧,不就刮花一点点吗?怎么就废了?吓唬谁呢?
顾亿辰拍着胸膛,垂着头,可能是刚才喝的那杯饮料太冰了,此时,他突然的就觉得有些许的难受。
徐子卉是腿麻而已,头脑可是清醒得很,那车是完好无缺的,他也太多戏了,还在那里假装胸部痛,无法呼吸那样,好像在事故中受伤的是他,她问,“怎么?呼吸不了?要我给你做心肺复苏吗?“
顾亿辰又抚摸了下胸口的位置,强忍着不适,挑眉说,“人工呼吸?你真的懂吗?是想趁机扑上来,然后是我非礼的你吧?”
徐子卉再一次无语,她之前从医了几年,怎么可能不会心肺复苏了?真是好心遭雷劈。那么神圣的急救措施都能被想成是非礼,他不是无赖是什么呢?这是在故意抬杠,她还能说什么呢?
看她已经无话可说了,顾亿辰慢悠悠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拿在手上,贴近她,一边把手机举到半空中用力的晃动了几下,凑近她,嘴里漫不经心的说着,“喂……别忙着扮傻!考虑得怎样?你跟我道歉,还是我现在打110,但你别想着赖账!报警记录可是删不掉的,我得换个车……”
他凑得很近很近,近到几乎就要碰到她的脸了,徐子卉是非常的厌恶,但是却被他的话震惊到,一时间竟忘记了要避开,冷冷问,“你……凭什么要我道歉,你看看现在是谁坐在地上的,你说车报废了就报废了吗?神经质。”
说完就别过脸去,这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车他以为这样说能吓唬到谁啊?
“我凭什么?你看看你那辆破自行车,突然的冲出来,我这轮胎急刹不知损伤了多少,你不赔偿,谁赔偿啊?”
“你你……你有害妄想症还是神经质?你马上跟我道歉,我或者不会追究精神损失费。”徐子卉撂下狠话。
恐吓?谁不会啊!
闻言,顾亿辰的嘴角微微上扬,果然不出所料,她老羞成怒了?开始提精神损失费了,但她休想得逞!还没有人能在他面前耍得了花招,坑得到一分钱!
“小姐,我这车辆是被刮花了,轮胎也确实是损伤了,要求你赔偿维修费是有理有据的,反倒是你……张口就说有内伤,闭口就是要精神损失费的?你这不明摆着是碰瓷的吗?既然是这样,明人就不说暗话了,你那些同党在哪里?我有的是钱,叫他们出来分啊。“
这男人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可以啊!徐子卉是气得发抖,猛的捏了几下自己的大腿,忍着那口气,她懒得对着那个无赖一眼,别开脸冷静的说,”说我是碰瓷的!证据呢?我现在要告你诽谤。”
如果说刚刚的她是一个可怜楚楚的小猫,那现在他就不得不对她改观了,她是不折不扣的小野猫才对!
看,小野猫开口要乱咬人了,但是可惜了!不巧,碰上了他,证据?倒是提醒他了,迅速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绕着周围一圈拍摄着,散落的物品,未熄火的车辆,车辆刮花痕迹等关键的点,一样都没有落下,最后把镜头对对准了她。
他潇洒一笑,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响起,“不巧了……证据嘛!现在开始有了……”一字一句,那样的铿锵有力。
他优雅的站着,绅士的姿态,礼貌的语气,“小姐好啊!你贵姓芳名?受伤了?现在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怎么?哪里传出这么温柔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抬目,愕然了,那男人……他竟然在用手机录像,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一招,一瞬间,除了慌乱就是冰冷到极点,头皮发麻。这是赤裸裸的侵犯肖像权,是真把她当白痴了!
“喂!你……别太过分!”她气到舌头都打结了。
徐子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已经忘记自己是坐着的,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抢手机,可是哪里可能够得着啊!
那男人是又高又壮的,她虽是接近168cm的个子,如果站着然后奋力的踮高脚或许能够到手机,现在却是双腿发麻的怎么可能抢得到呢?思索至此,她不得不放弃了抢手机的念头。
她赤手空拳的,又想不到任何办法,急得双眼都赤红了,怒视着他,歇斯底里的吼叫“你你你……不可以!不可以拍我……马上停止……”
此刻的徐子卉是非常后悔了,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这个男人果然是惹不得的,他是完全不讲道理的!
屈膝在地上太久了,此刻她的腿部已经麻痹到好像有万只蚂蚁在爬,她突然意识到就算急疯了又或者是喊破喉咙都是徒劳的,唯一的办法还是需要抢到手机。
她用大力拍打着自己的小腿,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也顾不得什么麻痹不麻痹,痛不痛的了,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坐以待毙了,必须马上站起来。
她双手手撑地,向前屈膝,身子向前弓着,然后跪在那里,右手向后弯伸,抓捏着自己的大腿,大力的,更大力的,仿佛大力到指甲都要掐进肉里了,头部眩晕,顿了顿,强忍着不适,挣扎着从地上向上站,一点一点再一点,她的头部缓缓的向上升,最终站了起来。
这一举一动都被手机录了下来,也闯进了顾亿辰的眼底,但是他并不打算上前扶一把。
镜头里的她是非常吃力的、难受的样子,他紧绷着脸,强迫自己不去看,休想再在他面前装柔弱!刚才已经给了很多次机会她的了。扫视了一下她,上是完全的没有外伤,她还想扮演受害者、装可怜到什么时候?反正已经录像了,他有的是证据,想坑他,她还是嫩了点。
徐子卉轻轻倚靠了一下车身,终于站稳了!但腿部的麻痹感还没有完全消退,面朝地板,她手撑着车身,轻轻试着伸了伸左脚,站稳,再试着抖了抖右脚。
悦耳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关切,“有没有受伤?要扶吗?”声音温柔似水,没有一点攻击力。
她抬目对上的是男人俊俏的一张脸,她愕然了,那是一副多么热枕的,又多么人畜无害的表情啊!若非对他有一定的认识,她恐怕会迷失在他的柔情里。
她不禁惊叹,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是个怪兽,变脸变得比什么都快!幸好!自己早已看清了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