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道爷回来啦!”
许一刚走到街口,站在客栈门前的店小二老远看见了许一的身影,转身窜进店里,冲着坐在柜台里的柳三省兴奋地叫嚷道。
“是吗?”柳三省激动地从柜台里冲了出来,与店小二二人迎到店门口,相好与走进店内的许一撞了个正着。
“道爷……你可算是平安回来了,你这一走在下着实坐立难安啊!”柳三省看着许一关切地说道。
店小二也一在旁应声道:“道爷不知,我被那三个恶乞发现赶了回来之后,掌柜的恨不得要扒了小的的皮,好在现在道爷安然无羔,小的也算安心了!”说着店小二走到许一的身旁抽下肩上的毛巾为许一掸去附着衣衫上的枯枝败叶。
许一冲着柳三省和店小二二人拱手说道:“让二位担心了,小道愧疚!”
柳三省抬头往许一身后的街道上望了两眼,街上除却了了行人,空无一物,柳三省问道:“不知那三个恶乞请道爷去见了什么人?”
许一笑着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没想就是盘踞在这镇子里的乞丐头。”
柳三省追问道:“他们没有为难道爷吧?”
许一张开双手,伸直双臂笑道:“你看我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他们自然没在我的身上讨到便宜。”
没等柳三省再开口,店小二冲着许一竖起大拇指称赞道:“道爷真的是好本事啊!”
柳三省可不像店小二那般没心没肺,他拔开店小二盯着许一问道:“他们现在人在何处?”
许一愣了一下,笑道:“柳掌柜放心,我已经给了他们好大的一个教训,我想以后他们再也没胆敢会来打搅你做生意了!”
柳三省眉眼一动,笑道:“如此甚好,道爷出手,柳某便可高枕无忧了,道爷一定要小店多住几日,好让柳某报答道爷大恩啊!”
店小二在一旁既兴奋又失落地说道:“只可惜小的没能亲眼看到道爷教训那帮恶乞时的风采。”
柳三省冲着店小二厉声说道:“你个胆小如鼠的二子,倘若你真的跟去了,那时道爷还要分心护你,你反道成了道爷的累赘!”
说完柳三省冲着许一笑道:“道爷受苦了,还请快快回房歇息,我让二子给道爷打些水来好好洗漱一下。”
许一笑应道:“那就有劳了!”
店小二引着许一走上二楼,许一悄悄看了一眼楼下的柳三省,只见柳皱着眉头,一脸怒气地冲着后院叫喊道:“快点来人把门前的石灰粉都冲洗干净了,再撒上些香粉,咱们还能开门做生意呢,现在这样谁还敢进咱家这个门啊!”
许一进了房,闭了房门,闪身来到窗前,他轻轻地推开窗门,往外瞄了一眼,院中空无一人,全都跑到前厅帮忙去了。
不多时店小二端着一盆清水走时房内,笑着说道:“道爷水来了,掌柜的吩咐了要给道爷备好一桌宴席洗尘,您先歇着,等宴席备好小的再来请您。”
许一伸了伸胳膊,摇了摇脑袋笑道:“你还别说忙活了早上,我还真是有些乏了!”
店小二倒也识趣放下手里的水盆,赶忙退出了门外。
店小二前脚刚走,许一来到门后,侧身附耳,只听得店小二快下楼就传来其他伙伴的叫骂声:“二子,你小子真会偷懒,这种苦活脏活只等我们兄弟来干!”
店小二回骂道:“老子哪里偷懒了,刚才奉了掌柜的命去伺候道爷去了,哪像你们几个懒驴?”
许一回到窗前,轻推开窗,脚尖一点翻身跃入院中,落地无声。
许一盘算着,如果真如鲁有三说的那样,这间客栈不大,前面那栋两层小楼,一分为二,楼下大堂吃饭打间,楼上住宿过夜都藏不得人。那么能藏人的也只有后院那三间连排大瓦房了,由东向西,分别是一间伙伴的房间,一间仓库,最后一间是厨房。
许一直奔最东侧的房间,来到房前,许一用手轻轻一推,房门是虚掩的,许一心头大喜,推开房门,侧身溜入房中。
房内两侧大通铺,一览无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些似乎都在许一意料之中,他走到通铺前,掀起铺上的衩子,伸手住床铺板上敲了敲。
许一不禁眉头一皱:“实心的!”接着许一又跳到另外一侧的大通铺上,掀起被子又敲敲了床铺板,许一失望地说道:“还是空的!”
突然许一听到房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刚翻起身准备从后窗逃出去,房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道爷……您在伙伴的房间里找什么呢?”只见柳三省正站在房门前看着许一,似乎他早已猜到许一会出现在这里,没有丝毫的诧异,反而是许一一脸惊讶地看着柳三省。
“我……我……”许一看着柳三省吱唔了半天,一时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搪塞柳三省。
正当许一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柳三省先开口说道:“道爷今天去见的那个人是鲁有三吧?”
“你怎么知道?”许一一脸惊讶地追问道。
柳三省并没有急着回答许一,反倒接着问道:“那鲁有三是不是跟道爷说了一些关于柳某的坏话,所以道爷才会这么着急地在我这小院里查探些什么?”
一切都被柳三省说中了,许一心头一紧,他感觉到眼前这个柳三省可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好对付。
“不错,今天我去见的人就是鲁有三!”许一把头一扬,索性就与柳三省说个明白,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那鲁有三对道爷说了什么,道爷才会暗中行此偷鸡摸狗之事啊?”
许一冷哼一声说道:“你做过什么心里明白,又何需在这里明知故问。”
柳三省倒也不死心,仍是客气有礼地问道:“还请道爷赐教!”
许一当着柳三省的面将鲁有三告诉他关于柳三省假借开店为名,暗中贩卖人口一事全盘托出。
听到许一肯定地回答,柳三省面不改包,不紧不慢地问道:“道爷相信鲁有三说的话?”
许一左右看了一眼,说道:“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吗?”
柳三省听完许一的回答,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道爷勿怪,柳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许一哼笑一声:“柳掌柜有话就请直言,这种废话不说也罢!”
柳三省说道:“道爷刚才问我,为什么我会知道你今天所见之人是鲁有三,实话告诉道爷,我柳某在江湖上闯荡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那三个恶乞的来历包括他们身后的那个主使鲁有三我在他们出现的第一天便查的一清二楚。他们一向做恶多端,欺善怕恶,道爷是上了他们的当了!”
许一追问道:“你说那鲁有三是恶人,鲁有三说你是坏人,我如何信你?”
柳三省一脸正色地反问道:“那道爷又如何相信的过鲁有三呢?”
许一冷哼一声说道:“如若你不是作贼心虚,那鲁有三三番五次在你惹事生非,你为何放纵不管?”
柳三省应道:“有道是强龙难压地头蛇,柳某本想安稳度日,既然心意已决,便只能忍下心头那股恶气了!”
柳三省说完,许一沉思了片刻,其实不必柳三省说么些话,许一的心里早已对鲁有三产生的怀疑,他有些懊悔自己偏信了鲁有三的一面之词。
柳三省似乎看出了许一的心中所想,他大度地说道:“道爷不必为难,只须让我与那鲁有三当面对质,便可真相大白了。”
许一点头说道:“好,就依你所言,量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你们二人无论谁骗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柳三省侧了侧身,让开一条路,心定神闲地看着许一说道:“那就有劳道爷带我去见鲁有三了。”
“好!”
许一与柳三省走到客栈门口,许一看了看正在清洗门前石灰粉的伙伴们冲着柳三省问道:“你要不要带些帮手?”
柳三省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真的要与道爷动手,他们帮不上在下的忙,有道是清者自清,柳某一人前往就是了,用不着带些帮手壮胆。”说完柳三省冲着店小二说道:“二子,我与道爷出去办些要紧事,去去就回,你快些去把宴席置办上,若是等我回来,此事还没办妥当,莫怪我重重地罚你!”
店小二笑着应承道:“掌柜的放心,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柳三省向许一伸出手往门外引道:“道爷……请……”
许一带着柳三省来到早上与鲁有三相见的那处破庙处,他走到庙门口前高叫了一声:“鲁老头,我回来了……”
等了半晌,却听不得庙里有半分回应,许一脸色一变,拔腿跑进院子里,只见院子里空无一人,许一又跑进正堂内,哪里还有半个人影,那支在火堆上的百家饭都快熬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