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生进入矿井后,秦思年在外面跟杜谦聊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开了,他毕竟是秦府的管家,因为李天生灵山弟子的身份亲自迎接已经够意思了,不可能就这么在外面干等,再说家里大小姐还等着呢。
不过走之前,他还是很好心的给杜谦留了两个侍卫,毕竟这里远离城区,荒山野岭的一个人还是挺吓人的。
秦思年走之前因为李天生的嘱咐,特地邀请杜谦一起回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杜谦不仅果断的拒绝了他的好意,还当面痛骂周应龙卑鄙无耻,坚持要留下来等路使大人出来,秦思年苦劝无果,也只能由他,但这也让秦思年对李天生的评价又上了一个台阶。
杜谦白天经历了前半生从未有过的惊险,此刻正迷迷糊糊的魂游天外呢,不知为何,他竟感觉无比放松,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感觉之前的日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今天的经历甚至给了他一种新生的感觉。
正当他幻想着坐在路使位上给那几个老家伙发号施令的时候,只感觉头顶的悬梁突然间掉了下来,一下子把他给砸醒了。
“大人?大人真的是你?您活着回来啦?大人哟!我就说大人您吉人自有天相,身伴鸿运,遇难成祥啊!小人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人真的……”,杜谦激动地语无伦次,甚至都想好好的痛哭一场。
眼见路使大人完好无损的走出矿井,他就知道这次自己赌对了。
天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这可是把他全家老小的性命放在了赌桌上,一旦输了赌局,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周应龙的凶名在西垒城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好了,有了背靠灵山的李路使跟他打擂台,自己也算是在生死边缘捡回了一条小命,甚至运气好的话,从此他就能走上另外一条道路,不用再混吃等死,而是被裹挟着卷入权利的旋涡,他能明显感受到李路使强劲的权利欲望,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安分的。
等着吧,西垒城要变天了!他在心底暗暗给自己打气。
“杜谦!”,李天生笑眯眯的盯着他笑道。
“大人,小人在呢!”,杜谦有些发毛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脊背发凉的同时,心底也在不停地思考,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惹怒了路使大人,可一时半会儿又完全没有头绪,难道是因为自己睡着了的缘故?
“你做的很好!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李天生算是正式肯定了杜谦的功劳,心底已经给他记上了一笔。
“大人看您说的,这都是属下应该的,嘿嘿!应该的!”,杜谦喜不自胜,眉开眼笑的不停地搓手。
“那两人是谁?”,李天生指了指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打坐修炼的两个青衣剑士问道,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应该是西垒城附近的修仙门派青一门的弟子。
“那两位是秦管家特地留下来的两位青一门弟子,左边那位是苏阳,青丹六品修为,右边那位是陆修,青丹八品修为”。
“那你可知道,青一门跟大统领关系如何?”,李天生有些好奇的问道。
“很不好!整个西垒城,就没有一个青一门弟子担任任何官职,周应龙不知为何,对青一门打压得厉害,弄得现在青一门只能给一些豪门大族看家护院,惨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秦氏离得太近的缘故,听说秦氏和周应龙也有些不对付”,杜谦有些同情的回答道。
“那你去喊他们过来,我有话要说”,李天生取出一件完好的外衬披在身上,然后大大方方的坐在一块青石上。
没一会儿,杜谦就领着两人来到了台阶上,而不远处的山崖上,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路使大人名不虚传,灵山高徒果然手到擒来。我早就说过,区区小妖岂能难倒路使大人。在下陆修,青一门第三代弟子,这是我师弟苏阳,不知大人请我们过来有何吩咐?”,陆修早就注意到李天生活着走出了矿井,心底也是十分敬佩,尤其是看到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后,更是有些啧啧称奇,心底暗叹灵山弟子果然名不虚传,两位镇使竟然都没能解决掉人家,而且看样子说不定早已葬身地底了,其他先不说,至少他自认是没有半点儿机会做到这这个份儿上的。
“陆兄严重了,能活着出来,不过侥幸罢了!你看我这一身,真是差点儿就死无全尸了”,李天生向来是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既然对方笑面相迎,他也愿意放低姿态。
陆修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两位镇使就这么被解决了,于是还是忍不住出言询问道:“我看大人只身一人出来,不知其他两位镇使大人身在何处?难道是被困在地底了?那里面矿坑密布,一旦迷路可是很难出来,我门中几位前辈直到现在还没有音信,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哎!说来话长,两位镇使大人怕是永远也出不来了,只怪下面坑道太过繁杂,刚进去没多久我们就走散了。等我诛杀了妖物后,在妖物老巢发现了很多尸体碎片,两位大人怕是凶多吉少了”,李天生面有痛惜的回答道。
杜谦松了口气,死了就好,死了就好!路使大人果然有些底牌,一出手就要人命。
陆修也是暗暗咋舌,两位镇使还真被路使大人给解决了,这路使大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多小心,能不交恶就不要自找麻烦,这人是个狠人。
李天生转身对苏阳笑道:“苏兄,不知有一事能否劳烦阁下跑一趟?”。
“路使大人请直言!”,苏阳微微抱拳拱手笑道。
“矿井里的妖物已经被我除掉,还请你跟秦管家通报一声,就说本路使不负重托,为民除妖,那悬赏的灵石就不要了,改日再请他喝茶!”,李天生想要支开这位苏师兄,单独跟陆修谈点儿其他事情。
“好吧!我这就跑一趟,早知道就问秦管家要传影卷轴了,这样就方便多了。那行,师兄我先走一步”,苏阳也是个机灵人,他怎能听不出李天生的话外之音,储物戒里本就有传影卷轴,而且消息也早就通报给了秦府,可眼下自己也只能再跑一趟详细说明这里的情况,比如两位镇使大人基本可以确认已经死了,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解释的好。
目送苏阳消失在视线中,陆修拱手问道:“不知大人所谓何事?有话尽管直言,如果在下能够办到的话绝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