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宫。
秦岚,秦思年,苏阳,还有秦氏的几个长辈,此刻全都在秦罗宫副殿内议事,而本该折返青一门的陆修竟然也出现在这里。
陆修离开矿区后,本来倒是真的准备直接返回青一门的,可路上突然心头一颤,自己一旦先把消息带回青一门,不管师门长辈如何处置,可都算是青一门背着秦氏直接和另外的势力勾结在了一起,到时候哪怕青一门再怎么解释,那秦氏也难免会心存芥蒂。秦氏对青一门想来宽厚,要是因为此事起了间隙,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思索再三,他甚至没敢直接联系师门,而是最先联系了在秦氏担任供奉的曾有闲曾长老,至于是否告知师门,那就由他老人家定夺吧,这样无论如何,自己总不会有什么牵扯。
曾有闲得到这个消息后,起先并没有太过重视,甚至觉的陆修有些大惊小怪,毕竟一个小小的路使,无论是跟青一门还是秦氏相比都太小太小了,实在不值得如此费心。
可经过陆修的转述,再加上他鞭辟入里的分析,曾有闲逐渐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连夜把消息通知了秦思年。没想到的是,得到消息的秦思年却是出乎意料的极为重视,甚至直接把家族元老和族长都请了过来,如此阵仗把他都吓了一跳。
他之前已经意识到了那个新来的李路使将会给西垒城带来一番变化,也一定会引起秦氏的注意,毕竟他可是很清楚的,秦氏这两年可是招贤若渴,私下豢养了一大批散修,不过他实在没想到秦氏竟然如此重视,连久不管事的族长都重新站了出来。
难道就因为他灵山弟子的身份?秦氏难道想凭借一个流放到此的普通弟子搭上灵山这条线?那也太痴心妄想了吧!
陆修把他跟李天生的对话几乎一字不差的当场讲述了一遍,秦氏族长秦枫桥听他讲完,微微颔首对曾有闲笑道:“曾兄,你们青一门可是培养出了一个好弟子啊!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而且头脑清晰胸有韬略,如此青年才俊,仅仅担任护卫之责实在有些太屈才了。我想把他调到小女那多接触点儿生意上的事,不知曾兄意下如何?正好岚儿明天就要出发去沧澜城给沧澜郡主千岁诞辰贺寿,也让他跟着出去见见世面吧!”。
“那如何不好?这小子从出生可还没离开过州府呢!正好出去多看看。陆修,还不赶快谢过秦族长,以后跟在秦小姐身边务必保护小姐安全,要是出了岔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曾有闲颇有意外的回答道。说实话,他有些拿不准秦枫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深意自己没能领悟?管他的,先答应下来再说,跟在大小姐旁边总比在秦思年一个管家身边跑腿要好得多。
苏阳羡慕的看了眼陆师兄,其他先不说,秦大小姐那可是才貌惊人,他跟在秦思年身边有些日子了,倒是经常见到秦大小姐,但每次都有惊艳的感觉,就是那种让人不敢直视,却又移不开视线的美。在他见过的仙子中,秦大小姐当排第一,这下陆师兄可算是有福了。当然,他倒是没敢往男女之事上想,毕竟秦氏是绝不会让家族大小姐嫁给他们这种最底层的修士的,更不用说秦大小姐和城主之间的花色绯闻了。
陆修拱手不卑不亢的起身谢道:“多谢秦族长和曾长老,在下愿意拿性命担保,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不会让小姐受到半点儿伤害”。
秦枫桥和曾有闲互视一笑,颇有心有灵犀的感觉,而站在一旁的秦思年则有些郁闷,这陆修跟他快一年了,用着无比顺手,不然也不会让他守在矿区,没想到竟然被自家族长撬了墙角,以后再想找这么个知进退,通人情的年轻人可就难咯!
“爹,咱们还是赶快想想怎么处理跟新路使的关系吧,这么多人难道是来说笑的吗?”,秦岚见父亲当众给自己招揽手下,这让她有些很难为情,而且她现在非常想去见识一下那个久闻其名的新路使,可这边没有讨论个结果来,她就没办法直接上门拜访,毕竟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秦氏的态度,稍有不慎就会给秦氏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好!我觉得新来的这位李路使的确是个人才,一上来就把手下收拾的服服帖帖不说,还让全城都知晓了他李大人的名号和他的灵山背景,手刃孔平安竟然还能让周应龙奈何不得。
最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真的在两位镇使的手上活了下来,就刚才陆修所说,十有八九两位镇使已经殒命。
能担任城主府英武卫的镇使,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那个孟从和霍龙我都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那个孟从,我听闻就连周应龙都要让他三分,这下突然折了两个心腹,周应龙应该暂时没心思搞事了,不过两人已成死敌,终究会有人败下阵来,咱们秦氏虽然并不怕他们报复,但能提前避免损失总比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好。
周应龙在西垒城根深蒂固,势力盘根交错,我们秦氏虽然与其井水不犯河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完全是城主大人居中调和的原因。
周应龙心思缜密,手段狠辣,而且掌控了西垒城大部分武力,英武二卫和英武三卫都是他的人,就实力上来说,完全碾压李天生,所以虽然我很欣赏咱们新来的路使大人,但我还是提议不与其主动接触,避免与周应龙的矛盾加剧,毕竟目前我们两家还算安稳,坐山观虎斗也未尝不可,无论谁赢水输,都不可能跟我们秦家过不去。你说呢?岚儿”,秦枫桥故意问道,其实父女俩之前就已经有了计较,只不过为了不断加强秦岚对家族内部的掌控,最终还是要由秦岚来做这个决定。
“我不同意!”,秦岚站起身来,淡定自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