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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承南將拜貼遞上,看著僕人收了後,將他的拜貼放在一大排拜貼的最尾。
「公子請後面排隊吧。」
「這,也要排隊?」汴承南心有不甘。
「汴公子請見諒,今兒在隊列中的達官貴人多了是了,這我們也是沒辦法。」
「我與寧姑娘乃故交,能否通傳一聲?」他拿出汴字隨身玉佩和一些銀子交給僕人通傳。
「好吧,但小姐見不見你,我可說不上。」
「有勞兄弟。」他又再遞上些銀子,另外幾個看門的也有份。這樣他的拜貼和玉佩一起被帶進去了。
汴承南心下欣喜,趕緊叫上家人侯在門前。
媒婆彥富娘帶著匡家的小不點排在頭位侯了半天還不得入。
她眼尖耳朵靈,看見才來的汴家的拜貼被送進去了,他們今天來托她說媒她是知道的,只是應承了匡家在先,也是沒辨法。
現在看到高大威猛,儀表堂堂的汴公子,再看看身邊的毛都沒長全的匡家小子,也是一臉嫌棄,說不成的媒,哪有錢賺呀,汴家財大氣粗,她決定棄暗投明。
「汴老爺,汴夫人,今天我彥富娘可真是出門遇貴人呀!這就是汴公子吧,嘖嘖嘖,真是不見真龍焉識鳳呀!汴公子可真不是一般的玉樹林風,儀表不凡,龍中驕子吶。」她看了看他們的隊伍里並沒媒婆,知道他們肯定也急需找一個媒婆。
「汴夫人,這全燕京城啊,就沒有我彥富娘說不成的媒,我這的成媒次數全燕京城,除了我彥富娘沒人敢稱第一,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皇親貴族,沒有我說不上的親。連杜駙馬與晴真公主的媒都是我做的。也不怕告訴你,這周國公次女與歐陽家的親事也是我說成的。」她洋洋得意地吹虛著。
汴家一聽到原來是她搞黃了歐陽家的婚事,也是一臉鄙夷。但隨後一想,若不是她,現在也輪不到他們來排隊。
「汴夫人,怎麼你們的媒婆還未到嗎?」
汴夫人面露難色,不知如何回答。
「可惜我今兒代的是匡家,可惜了,看來匡家與寧家結親也是板上釘子了。」她看了看汴承南,一臉惋惜地搖了搖頭。
汴夫人一聽這話也急了,「彥媒婆可願代咱家?」
「可也不是不可,只是這匡家少爺正等著呢。」彥媒婆伸出了手指比劃。
汴夫人立即明白了,兩人手指比劃了一輪。最後以十倍的價格成交。
彥媒婆立即將匡家的訂金退了回去,惹來匡家一頓咒駡。
這時寧家僕人出來,將汴承南等人請了進去,門外即刻騷亂起來。
「我們等了這麼久都未能進,憑什麼他一來就可以進去了?」
拜見過寧母之後,汴承南便提出想見寧豆凝,「伯母,多日不見豆凝姑娘,甚是牽掛,不知可否相見?」
寧母對這位汴承南的印象也不錯,既然他們認識,就讓他去見見吧,是以叫丫環小翠去通知小姐。
「回夫人,小姐請公子去映霞樓偏廳吃茶。」小翠向寧夫人稟告。
汴家即時都樂了起來,媒婆更是加把勁。
汴承南心裡美滋滋地在偏廳等寧豆凝。可是喝了兩盞茶了,也不見有人來,開始有點焦急。
這時,寧豆凝的貼身丫環青玉來了,汴承南即刻開心地迎了上去,四下張望卻不見要等的人。
「青玉,你家小姐呢?」青玉之前跟豆凝出去過,是以認得。
「汴公子,小姐說,請您吃這杯茶。」青玉將手上托著的茶奉給他。
「這是何意?」汴承南不解。
「小姐說先請公子吃茶。」
汴承南端起茶杯,聞了聞,菊香濃郁,是菊花茶。繼以小喝了一口,苦澀得很。
「這菊花放太多,泡太久了。」
「小姐說,這茶名為‘滴露′。」
「滴露?」
「她說公子會明白的。」
滴露?那是淚。以淚泡茶,她是想說她現在很傷心,連淚都能泡茶了。
菊花清泡甘醇留香,給多了和泡久了便會苦澀。她是想說,之前的感情負出太多太久了,現在苦不堪言,已經對感情失望了。
汴承南心下有些不安。
「豆凝姑娘現下只是情傷,過些日子便會好了。請幫我轉告你們小姐,我會在這等她。」汴承南鍥而不捨。
青玉回小姐話後便又出來了,遞了一幅招文給他看,上面寫著她要招婿入贅,並列明招婿條件,必須通過‘生、色、犬、馬’四關。
「小姐說了,祝願公子過關,公子請回吧。」
「入贅?過四關?」汴承南當下愣住了,她已經對感情絕望,只選有能之人。
「我想見見她,我對你們家小姐愛慕已久,今日特來求親的。」
「公子,外面求親的人多了是,請吧。」
只是汴承南不知道的是,映霞樓,汴二走後。
「那個汴二看了招文只是這種反應?沒有即刻應承?」寧豆凝有點心灰。
「是的。」青玉一五一十地回話。
「所以他也不適合我,將招文給娘親吧。」
汴承南垂頭喪氣地出來。大家都猜到一二。
他們才走出寧家大門,管家羅白便出來讀出招婿要求,並貼在大門柱上。
「寧府招納賢婿入贅之條件,只要通過‵生、色、犬、馬‘四關之未婚適齡男子皆可,如若入圍者眾,再另作比試。」
「今日,辛苦大家了,寧府備了些酒水點心,請各位慢慢享用完再走。」羅白貼心招呼着。
頓時大家都圍了過來,將大門柱圍得水洩不通。
大家都在研究,「你們說,這‘生、色、犬、馬’到底是考什麼呀?」
「這寧家小姐也真聰明,她這一招,既不用得罪這麼多達官貴人,也不用各提親人之間鬧關係,還能覓得有能之賢士,妙啊,妙啊!」
汴承南一聽這分釋,立刻茅塞頓開,自己剛才怎麼沒想到,她將考題第一個給他看,祝願他過關,她實在是用心良苦呀。
馬車上,汴父汴母都迫不及待地問他進去後的情況。
「並未見到人?你進去都有兩盞茶時間了。」汴母不悅,怎麼說他們家也是有臉面的人,怎能這樣待客。
「但她第一個給我看的招婿貼文,還祝願我過關。」
「哦。」大家都沉思起來,「這女子果然不一般,她小小年紀便能承起家業,連萬春樓都做得風風火火,被皇上賞識。今天貼文這一招也是用得妙,不然即使你娶了她,將來報復制肘的事也會接踵不斷。我們回去慢慢研究一下怎麼過這四關。」汴老爺不禁欣賞起寧豆凝來。
汴承南也對她佩服起來。
「只是,她要的是入贅之婿哦。」夏令緩有些不樂意。
「俟,這算什麼,真是婦道人家之見。她這只是下馬威,既選了有能之婿,成了婚後,自以夫君為大,這名頭上的東西,有什麼好計較的。」汴輔禮反而看得開,他有兩個兒子,入贅了也是他的兒子,他正準備給小兒子開路,現正好有個現成的,他巴著要他去呢。
既然爹不計較,汴承南也放下心來。
為保萬無一失,他們請了幾個人分別去招婿考關,瞭解清楚考核的內容。
「二兒呀,看來這寧小姐是
屬意你了,這考題分明是出給你的。」汴輔禮捏著鬍子開心得很。
汴承南也是開心,’生‘,是指作生意,這就是他的本行;’色‘,就是去’萬春樓’走一趟,爹爹的老相好已經答應幫忙;‘馬’,就是比武,對手竟是蕭洛冰那個毛孩;就剩‘犬’,他得下番功夫。經過一番努力,他最後也算勉強通過‘犬’這一關。
想起自己的努力,想起她的容貌,想起那杯茶,那頓飯,他匯集全身勇氣去找歐陽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