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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失子何方

二十天后,聂海浦终于痊愈出院,迷竹笑盈盈地牵扯着天骛的手,到医院来接聂海浦回家。聂海浦穿上迷竹为他拿来的衣服,很讲究地装扮起自己,一个月以来,他每日穿着病人服,卧在病床上,实在是一种刑罚。迷竹给聂海浦当了那么长时间的秘书,把聂海浦的生活起居都摸透了。那时聂海浦虽然有家,但家中无人,他很少回去,都是吃住在公司,所以他的生活几乎都是迷竹在料理。所以迷竹重新肩负照顾聂海浦的责任后,都是轻车熟路的。

迷竹的身子越来越沉重,走起路来都是一扭一扭的,聂海浦看到眼里,笑在心上,知道迷竹临产的时间就要到了,幸好他的伤及时痊愈,可以到时照顾迷竹。他一个月没去公司上班,都是副经理在支撑,只是有大事才打电话找他。月末的营业额虽然略有降低,但问题还不是很大,这是让聂海浦很欣慰的事情,这段时间公司竟然没有被挤垮。商场上竟争激列,商机瞬息万变,可见那几个副经理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都是出了力的,心想回去一定要奖赏他们一番。

迷竹打开车门,把钥匙交给聂海浦。聂海浦惊讶地道,“怎么又是你自己开车来的?你怎么还敢开车?”聂海浦对那次迷竹驾车历险可是记忆犹新。迷竹不以为然地莞尔一笑,“这才多远呀,我不开来你怎么回去?”

聂海浦神情严肃地接过钥匙,一脸怨念,

“知道自己不行还要开,有身孕还要带着天骛,太过分了!”正说着却见旺仔抱着一大箱矿泉水跑过来,口中喊道,“聂总,车里没有了矿泉水,我就到那边的商店去买了些。”

聂海浦这才知道是旺仔开车来的,回头斜睨了一眼迷竹,口中轻叨,“坏东西!”

迷竹抿嘴儿笑着把头转向了一边,聂海浦高兴地拉开车门,无可耐和地向迷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上车吧?”

迷竹伸手拽过天骛,有些脸红地先把天骛送上去,自己也缩身坐到了车内。聂海浦关严车门,故作深沉地走到前面,坐到旺仔旁边的座位上,心中抑制不住的喜悦还是爬上了眼角眉梢。因他发现,迷竹对他的态度已不再抗拒,经历这场风波,他的迷竹已开始原谅他、接纳他,他也可以说些不温不火的调情话,顶多换来一场不是很严重的”暴打”。

迷竹拉着天骛的小手儿,走进幼稚园旁边不远的超市,想采买一些物品。因她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生产了,她不得不提前做些准备。当她把最后一包妇婴用品放进购物车的时候,忽然发现————天骛不见了!慌忙向左右望了望,没有看到天骛的身影,立时感到一阵晕眩,发疯似地在超市中寻找,口中不断高声喊叫,却再也没有寻找到孩子的踪迹。情急之下,他给聂海浦打去电话,聂海浦以最快的速度闯了进来。当他们在超市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在存储的摄像中发现孩子被两个戴着黑眼镜的壮汉带走的时候,迷竹顿时腹痛难忍。急剧的伤心悲痛,让迷竹提前进入产期。

聂海浦虽然心急如焚,但此时也只能先把迷竹送进医院。当救护车把迷竹接走的时候,迷竹忍着头上豆大的汗滴,向聂海浦低低地道,“你去报警,寻找孩子,不要管我!”

聂海浦哪里放心得下,还是跟着迷竹上了车,安慰道,“我已经让超市的保安报警了,你放心,孩子会回来的,你不要激动,两个孩子都很重要啊!”

迷竹忍不住以手捂嘴痛哭了起来,口中嘶叫着,“我可怜的天骛,他们要把你怎么样啊!呜呜……”

聂海浦的眼泪也瞬时溢上眼圈儿,一万个耽心浮上心头。没想到这个孩子命运如此之坎坷,小小年纪竟然两次丢失,都是被人贩子所拐。上次他如此幸运地碰到迷竹妈妈,这次他的命运还能那般幸运吗?马上又想到关于拐骗残害儿童的一些报导,看那两个人不像是普通的人贩子,心中一阵撕痛,几乎让他呼吸阻滞,后悔不该太大意,迷竹已近产期,竟还让她每天接送孩子。

他扭头看着在两重痛苦中挣扎的迷竹,心疼地紧握她的手,声音哽咽,“迷竹,你一定要挺住啊,天骛福大命大,命中有贵人相助,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想了!”可却传来迷竹唔唔的哭声。

产房内传来迷竹痛苦的嘶叫声,聂海浦在门外焦急地抱头捂胸,坐卧难安,像是在铁板上被烧烤得滋滋冒油的肉片儿,每当有护士从产房里出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抓住寻问,问迷竹怎么样了,并不时建议着,

“大夫,她要是太痛苦,就不要让她生了!”

护士瞪大不可思议的眼眸,以为是听错了,撇着嘴问,“不让生?那你还能把孩子收回去吗?”

聂海浦”切”了一声,两手忙乱地在胸前摆了两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能不能做剖腹产?这样是不是可以痛苦小一些?”

护士摇头叹了一口气,“还真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家属,一切顺利为什么要做剖腹产呀?再者说孩子已进骨盆了,不能做剖腹产了。”说罢急急地走开,留下聂海浦原地转着圈子。如果迷竹再出点什么事情,他真不知该如何承受。

在医院走廊的隐密处,一直有一双诡异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切。硕大的遮阳镜,几乎遮住她半张脸,头上蒙了一层花色轻纱,口上的唇彩艳丽如火,一身的神秘色彩。她看着聂海浦满脸焦急痛苦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其实她从超市就一直跟着,把这一家人发生的不幸尽收眼底。她本来可以功成身退的,可不知为什么,她喜欢看这一家人痛哭嚎叫的场面,所以她就一直跟着。

当她从很远的地方也听清护士说的那句”一切顺利”时,牙齿竟然咬得咯嘣嘣响,一个早产的孩子能一切都好吗?她不死心,依旧在这里死等,一定要看到最后的结果。

“哇!!!”孩子宏亮的哭声,像一曲最悠扬的乐曲,在楼道里飘扬开去。聂海浦被这哭声震惊了,愕然地转过头,看向产房的门,两手木然地举在胸前。这一声啼哭,他感觉像等了一万年,一万年的煎熬,一万年的耽心。他愣愕了一会儿,双手抱头蹲了下去,呜呜地哭了起来。

从产房出来报信的护士,见聂海浦蹲地大哭,吓了一跳,“这位家属,你怎么了?母子平安,是位千斤,长得很漂亮。”

女儿?聂海浦心头一阵狂喜,他感谢上天的厚待,在这一年中,竟然让他子女齐全。突然脸色又黯然下来,天骛可爱的脸庞浮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心被这一来一去的两个孩子绞得喜忧难定,聂海浦不知是哭是笑地点了点头,口中呜呜地说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阴暗处的神秘女郎,嘴角狠狠地斜向一边,虽然隔着眼镜,也看出两眼放出的冷芒。她使劲一甩手,转身离去,楼道里传来高跟鞋”嗒嗒”的声音,每一声都似是仇恨的撞击。

轻风不时扬起淡绿色的轻纱,把伏在轻纱上的月光拂动得影影绰绰。室内虽然没有开灯,但室内景像依旧清晰可见。迷竹靠在床头,身上盖了毛巾被,怀中抱着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孩子。她呆呆地看向窗外,眼神中溢满揪心的悲凉。

聂海浦靠在她的身边,一手轻抚着她的肩,满面耽忧地看着她,但他自己掩藏在眼瞳中的伤感,却也是那般的清晰可见。

天骛失踪整整二十天了,警方那里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绑架孩子那两个人像是化为空气般,再也寻找不到,而且警局档案中也调不到任何资料。

迷竹细眯了一下眼睛,冷冷地说道,“我知道是谁绑走了天骛,一定是她!”

聂海浦惊愕地看向她,其实他心中盘旋着同一个猜想,并且已偷偷地请人在调查。自从天骛失踪后,常依依就很少出过门,每次出门都是来去匆匆,这已不附合她平时的生活习惯。而且她也最具备做案动机。可这一切都只是猜想,没有任何的证据。

迷竹转过头,眼中蕴着迷离的泪光,“你明天送我去一个地方,我要去看看她。”

聂海浦心疼地看着伤痛的迷竹,轻轻的问,“你还没有出满月,你要到哪里去?”

迷竹痛苦地摇了摇头,“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想她一定会帮助咱们。”

聂海浦惊奇地问,“是谁?”

迷竹的目光,从不断掀起的窗帘缝隙中望向浩如烟海的夜空。疏淡的灿星在满月的光下,已不是很明亮,那里却带给人最奇异的遐想。

“我想去看看娇柔,你的前妻,我还没有问,她是怎么去世的?”

聂海浦握了握迷竹的手,伤感地道,“天骛失踪后,她一病不起,她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又刚生完孩子不久,所以……很快就去世了。”说到这里,聂海浦手下用力,把迷竹的手紧紧地攥住,像是再次怕失去一般。

迷竹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喃喃道,“她真是像她的名子一样,娇弱得一触既碎。海浦,我问你,你相信这世上有灵魂吗?”迷竹扭过头,直直地看着聂海浦。聂海浦苦笑着摇了摇头,“鬼神之事莫可乱语,这个我可是不敢说的。”

迷竹略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灵魂,那么娇柔的灵魂一定没有得到安息,她如此娇弱善良,怎么放得下天骛呢?怕是要守护他的。”

聂海浦惊愕地看向她,不知她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迷竹似是看出了聂海浦的不解,把头略低了低,幽然而语,“如果娇柔放心不下天骛,灵魂还没有归天的话,她一定会帮助我们,我明天一定要去她的墓地,去求一求她。”

聂海浦赶紧伸手摸了摸迷竹的脑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竟说出这么诡异莫测的话来。迷竹拂下他的手,郑重地看向他,“你明天一定要带我去,不然我的心不会放下来,我几乎每晚都梦到天骛,我真的不能再等了。”

聂海浦迟疑地看着削瘦憔悴的迷竹,眼神中透出无限的爱怜与疼惜,默默地点了点头,伸手紧紧搂住她的肩,让她的头靠在自己坚实的胸上,低沉地道,“好吧,答应你,就去一趟,竹,让你受委曲了。”语气中饱含深深的伤感与谦意。

依旧是那块墓碑,像片上的笑容依旧娇婉柔媚。迷竹暗暗地想,她和她的名子真是相像,娇柔得像一碗水,这样的女人阴柔至极,可是阳刚男人最好的克星,难怪她去世后,聂海浦竟然伤心得三年都没有兴致去碰女人。

迷竹头上蒙着头巾,身上穿着抗风的风衣,和现时的天气有些不附,但因为她没有出满月,聂海浦坚持让她穿上,否则就不带她出来。迷竹无耐,只得穿着捂汗了。

迷竹看着娇柔的像片,眼神渐渐地迷离、恍惚起来。感觉像片中的娇柔轻敛娥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伤感,一声叹息,清晰地传入迷竹的耳鼓。迷竹一激零,左右环顾着,除了低头哀悼的聂海浦外,整个陵园静寂得没有一个人。迷竹紧张地侧耳聆听着,希望再次听到这异样的声音。她默默地双手合十,轻嚅嫣唇,似在暗暗祈祷,乞求泉下有知的娇柔暗示天骛的迷踪,让一家人早日团聚,让天骛早日逃脱虎口。

一阵轻风徐来,掀动迷竹的衣摆,又徐徐而上,拂动迷竹紧裹的丝巾。迷竹一阵恍惚,她蓦然感觉这轻风像是一双温柔的手,轻轻触动她的脸庞,暗然一悚,心想,莫非是她来了?立时周身僵直不敢稍动。果然,那似从空冥世界发出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畔悄悄扬起,“亲爱的,我知道你已经洞察我的秘密,我的灵魂之所以在此徘徊至今,就是因为有两个人让我放不下,一是海浦,一是我的儿子天骛。现在有了你,如此深深地爱着他们,我可以放心地走了。你放心,天骛现在还是安全的,你不用耽心,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回到你二人的身边。亲爱的,保重,海浦阳气太重,我只能跟你说话,好好保重啊……”

迷竹的眼泪瞬时溢出,伸出手去,似想拽住她,但那轻风却从她的指缝之间滑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聂海浦忽发觉迷竹的异样,连忙伸手扶住她,一脸关切,“竹,你怎么样了?是不是不舒服?咱们回去吧。”

迷竹轻眨双睫,两行清泪缓缓而下,伤感地点了点头。聂海浦有些诧异,何故迷竹在娇柔的墓前如此动情?想来是思念天骛吧。

常依依穿着艳丽的泳衣,在豪华碧蓝的游泳池中,悠闲自在地编织着各种花样,不时把迷离的眼光,窥向在池边戴着小太阳帽玩耍的天骛。她心中一阵得意,这孩子还是太小了,把他绑架来,他竟然浑然不觉,只是被那些智能玩具诱惑着,丝毫不知道找爸爸妈妈,都说这孩子聪明绝顶,以我看也就一般,好像还缺了一根筋,身前身后地叫我常阿姨。

常依依把身体仰浮在水中,不住打量着天骛,心想这孩子跟他的父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看着他,那份感情的失落,似乎也得到些补偿,心中越发地喜欢起这个孩子。开始绑架他的动机,只是想给聂海浦和迷竹一个教训,解她心头嫉恨,可几天下来,和这个孩子朝夕相处,她渐渐萌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感情,她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这个孩子,和他在一起,不管多么躁狂的心,都会在瞬间得到平静,犹其是孩子那双闪着星光的黑眸,似是会说话般,每次和他对视,都感觉他那两汪清澈直惯入她的心底,洗涤掉她内心所有的杂烩阴暗。

常依依游到池畔,脸上盈着柔和的浅笑,慢慢地蹬着钢筋阶梯,从水中出来。她来到天骛的身边,俯下身,伸手摸了摸天骛的小脸蛋儿,又拿起旁边的毛巾,帮他拭去脸上浸出的细汗,温柔地道,“小天骛,热了吧?走,和阿姨到那边的亭子里去喝些冷饮。”

正在专心致志玩电压高速车的天骛,被常依依的突然到来吓了一跳,但马上抬起脸,以最灿烂的笑容迎向常依依,“常阿姨,我不热,不过我愿意喝冷饮啊,最好有德曼劳斯的冰激凌才好啊。”

常依依爱怜地抚了一下他的肩,笑道,“有,当然有,在这里,你想吃什么就会有什么,阿姨会全部提供给你,走吧!”

天骛高兴地站起身,拉着常依依光滑柔软的手,向前边不远的亭子间走去。亭子座落在浓阴之下,亭子里早已摆好供消署的食品,那个精巧的冰盒,立时引来天骛一声夸张的惊呼,松开常依依的手,乐颠颠地跑过去,把细小的身体蹭上有些高的石凳,伸手就把冰盒抱过来,很熟练地打开,一份七彩的冰激凌,冒着嘶嘶的凉气,呈现在天骛的眼前。

天骛拿起小勺儿,慢条嘶语地吃着,边吃边向常依依投去讨好的笑,以示感激。常依依的眼神中透露出少有的母性温柔,她自己也很奇怪,不知这孩子身上有什么魔力,竟把她一向刻薄冷酷的心调试到这样的程度。

天骛吃完冰激凌,嘴边糊了一层白圈儿,粉红的嘴唇更显鲜艳,小巧而又棱角分明。常依依伸出手帕,爱怜地帮他把嘴擦干净,这唇形竟然和聂海浦的一模一样,只是小了一些,娇嫩了一些,这唇也曾吻过她,她也为此深深地迷醉过,可如今已完完全全地与她无关,她再也得不到。常依依的心一阵抽痛,伸出的手也略微有些颤抖,眼中竟潆上一层泪雾。

天骛似发现常依依突然的感情变化,歪着头看着她,眼中闪烁着童稚、无邪的光。

“常阿姨,人是不是都有伤心事?”

常依依小心地抹去溢到眼角的泪,愕愕地点了点头,“是吧,每个人都会有,但天骛不会有,阿姨一定不会让天骛有,以后凡是天骛想要的,阿姨都会办到。”

天骛大人气地叹了一口气,“我的战神金钢坏了,我也好伤心的,可坏了就坏了,再也没有了。”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拳头大小的金钢玩具来,”这金钢我好喜欢的,每天睡觉都要搂到怀里,可他突然就坏了,一步也走不了了,唉!我也好伤心的。”天骛把头伤感地低下去,眼中竟盈上泪光。

常依依轻摇了一下头,不以为然地道,“不就是一个玩具吗?你喜欢阿姨再给你买来就是,你这玩具是在哪里买的?”

天骛抬起头,略想了想,“那个玩具店我只认识一个字,就是童,后面的就认识了。”

常依依皱了一下眉,这有”童”字的玩具店,全市不知有多少,这还真是不好找,总不能一家一家的去问吧,就又问道,“那你还记得在什么位置吗?”

天骛以手托腮,好像是费神在想,“反正是出了幼稚园,再走不远就到了。”

常依依一笑,“那就好说了,阿姨正要上街去,顺便给你买回来就是。”

天骛兴奋地从椅上跳下来,把金钢玩具递到常依依的手上,娇溺地说,“常阿姨说话算话哦,我要一模一样的,你把这个拿上,给老板看一看,不一样我可不要哦。”

常依依拍了拍天骛的小脸儿,宠爱有加,“放心,阿姨一定给你买回一个一模一样的。”常依依把天骛拽到胸前,轻轻搂在怀中,幽幽地道,“再过些日子,风声一过,你就和阿姨一齐到国外去居住,永远地离开这里,你说好不好?到了那里,你就不用天天待在家里,你想到哪里,阿姨就会带你到哪里去。”

天骛一怔,眨巴着那双诱人的黑眸,眼中似充满疑问,但马上拍手道,“好呀,好呀,我愿意去,哪里好就到哪里去!”

常依依看天骛答应得这么痛快,心中一喜,轻拧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小鬼头,真是乖,好好在家玩吧,我会嘱咐他们照顾你,等阿姨回来呦。”天骛听话地点点头,但在常依依转头的一刹那,天骛童气活现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和他年龄不相附的冷气。

玩具店的杜老板,接过常依依递过来的玩具,仔细地审视了一下,厚重的眼镜下,那双久经世故的眼睛,迅速地眨了眨,抬头又把常依依仔细地打量一番。常依戴着大框遮阳镜,脸庞看得不是很真切。

常依依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嚷道,“你这玩具,请问……是谁的?”

常依依不屑地扁了扁嘴,“你的问话可真多,这是我儿子的,快些,我还有事情,把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找出来,我要买回去。”

杜老板连忙陪笑着点了点头,“好说,好说,只是目前本店还没有,如果您需要,我这里可有许多其它的玩具,太太何不另选一件?”

常依依听说没有,眼睛立时生气地立了起来,“怎么会没有?我儿子可说了,一定要一模一样的,其它的玩具他不喜欢。”

杜老板惊讶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好吧,既然要一模一样的,就得再等两天,也许我们这里会有货,总之现在是没有的。”

常依依生气地把旧玩具重新装进包里,气哼哼地走出这家玩具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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