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命令一个传令兵带着信件前往幻秘城,随后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穿好了自己的盔甲。再出门。
在前往王座厅的路上,高文碰见了克诺维斯公爵,他刚从皇宫外的首相塔走进城堡。克诺维斯公爵大约有四十多岁,稍微驼背,头发梳向后脑,有些稀疏。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长袍,镶有金色的花边与扣子。看见高文,他微微欠身:“高文爵士。”
高文也欠身行礼:“克诺维斯公爵大人。”
“你大概没睡好吧,爵士。”
“一晚没睡,公爵大人。”高文说:“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您应该知道:昨晚——”
“很抱歉打断一下,两位大人,”一个人的声音插了进来,靠着声音,高文就能认出是皇宫的总管古德伯爵:“克诺维斯公爵大人,请愿的人已经在王座厅之外等候多时了。”古德伯爵是个光头,也没胡子,使他的脑袋像是一个不那么圆的月亮。
“让他们等一下吧,古德,我们还有事要说。”克诺维斯公爵说,之后转向高文:“继续说,爵士。”
“就在午夜时,我接到东城区的一个治安官要求支援,我亲自带队出发。到了那里之后,我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高文说:“我本来以为——”
“真的不得不打断你们,两位大人。”古德再次打断他们:“请愿者们已经等待很长时间了,我希望——”
“够了,古德,你没听见我说话么?让他们等着!不过是一群蚂蝗,想得到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克诺维斯说。
古德有些失措:“可是,公爵大人,我……请愿者已经等了很久,我们已经迟了。”
克诺维斯公爵笑着看着高文:“看起来我得晚点再听你的故事了,高文爵士。我必须去治理这个国家了。”说完,他便往王座厅走。高文有些生气,他狠狠地瞪了古德一眼,古德没反应。,也跟着克诺维斯公爵向前走。
王座厅是一间半圆形的大房间,在直的那面墙前,是一个五层台阶的台子,其上摆着一把用黄金、木头、与钢铁制成的带华冠的王座,此刻是空的,只摆了一把权杖在上面。红色的地毯由大门一直铺到王座之下。近卫军团的士兵站在房间内,随时注意每个人的每个举动。而现在,在王座台子的第三级阶梯上,摆着一把木制的扶手靠背椅,克诺维斯不能坐上王座,只能坐在这把椅子上。
等他们走进王座厅,所有朝臣基本都到齐了,每一个人都向克诺维斯行礼,他一一还礼后走上台子,坐在了那把椅子上。挥手示意古德让第一个请愿者进来。
第一个人穿的还挺讲究,说话也温文尔雅,只可惜他的要求太过于荒唐。这是个骗子,高文想,光靠华丽的衣着与用词讨生活的家伙,只可惜他来错了地方。
克诺维斯很快变拒绝了他,那人转身告退,情绪没有任何变化。
如果说第一个人的请愿已经算是无聊,那么第二个人就已经无法形容了:来的是一个老头,衣服挺破烂,说话也口齿不清。高文打了五六个哈欠,那家伙还没讲完。高文实在是懒得继续听了,靠在一张小书案上打起了瞌睡。
克诺维斯很有耐心的听完了那人的请愿,虽然说的挺长,但其实也只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许对他们而言,已经是不亚于世界末日。他当然也看见了打瞌睡的高文,但他决定随他去。他装作没有看见高文,认真地处理了老人的事,老人感恩戴德地离开了。
之后的事更加无聊,请愿的人处理完之后,就是朝臣们的发言时间。朝堂上立刻吵作一团,陆军大臣要求增加军费,增派人手防御天谴要塞与抵御蛮族的布诺防线,那里的指挥官一直在抱怨人手实在太少。克诺维斯答应了他,可海事大臣立刻也要求增添军费,建造战舰以打击海洋上的海盗并压制独立贸易城市布莱克提斯。克诺维斯不敢答应他,不然财政大臣又会站出来哭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国库的冷清状况。可海事大臣又以陆军与海军不平衡开始抗议。
争吵的声音很大,以至于吵醒了正在打瞌睡的高文。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克诺维斯才终于居中调节出一个折中的方案:支援陆军军费,但不多,海军一样。再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
打发走了朝臣们,克诺维斯终于有机会转向高文:“好了,爵士,管理这个国家也是个累人的活。现在,告诉我你的经历吧。”
高文走上前,对克诺维斯公爵说了自己昨晚的经历,包括那个年轻的法师杨科。
克诺维斯公爵很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当听到高文监禁了那个年轻的法师时,他皱起了眉头抱怨道:“你不该这么做,高文爵士,我们与幻秘城的关系还是很重要的。”
“……就是这样,我等着您的安排呢。”高文说。
克诺维斯公爵想了想:“你给幻秘城发信息了吗?爵士?我们应该第一时间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我让一个士兵骑着快马去了。”高文说。
克诺维斯公爵点了点头:“好吧,爵士,也许是时候我们应该去看一看那个倒霉的年轻人了,我对他的观点很感兴趣。”
“很高兴您能这么想,大人。”高文说:“我来带路,大人。”
他们很快便抵达了地牢,没有见到被关押的杨科,倒是见到了另一个人。
一个灰袍白发的老人背对他们站在空空荡荡的就是门口,看着敞开的大门。
“您是哪位?”克诺维斯小心翼翼地问。
老人回头,看着他们:“我是夏尔。”
“大法师夏尔?”克诺维斯有些惊讶:“您亲自来了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老人笑着说。
“我的卫兵哪里去了?”高文问。
“哦!”夏尔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人:“你一定就是高文爵士——我正有事问你:我来此是为了那位被你抓住的法师,不过我只见到了一个空空的牢房,和这个。”
顺着他的手指,高文看见了一只绵羊正在吃着砖石缝里长出的杂草。它身边,散落这卫兵的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