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成渝进了大厅,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方弯腰向方云行了一个大礼道:“方姑娘,贫道两个师侄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
方云并未起身,摇头浅笑,“连道长严重了,我向来不重这些虚礼,不必行礼,况且我也是许久未见如此鲜活的年轻人了,心中欢喜的紧,连道长何须拘着他们,大道自然,未尝不是一处出处。”
连道长还未表态,那两人听了,早已喜上眉梢,在连道长背后又是挤眉弄眼,又是行礼作揖的,倒把方云逗得笑出声来。
连成渝深知两人德行,只好笑道:“方姑娘大德,你们二人还不谢过?”
两人这才上前谢过,只是却不知如何称呼方姑娘为好,之前插科打诨时,倒是什么仙姑、仙女姐姐都叫过了,如今当着他们师叔的面却是实在不敢,且他们师叔刚行礼称方姑娘,如今他们再称方姑娘,不是乱了辈分?他们是不知严道长那一出的。便面面相觑了。
方云笑着解围道:“我是不讲究这个的,也不喜别人称呼我辈分,牵扯因果,向来不论老幼都是称我为方姑娘,虽知你们讲究这些,不过我也算与你们白云观有些渊源,还是按我的叫法吧。别把我叫老了,别人看着也不像。”
连成渝道:“方姑娘方外之人,自然洒脱。”两人忙也称方姑娘答了谢。
坐不到片刻,赵老爷和赵夫人便来了,只是赵夫人眼角似乎还有泪痕,在一边走,一边抹着泪痕。
进了大厅,勉强放下手绢道:“各位道长见谅,实在是不好意思,凌泽早上又犯了一回病,饭也不肯吃,我和老爷不得已先去了那边,实在是怠慢了。”
方云只摇摇头,连成渝虽严肃些,不过他是见惯了各种人情世故的,也只说道:“严重了,本就是为了解决赵公子之事,如何谈得耽搁?”
赵夫人含泪点头,很快招呼下人送了早饭进来,因着人也不少,满满当当放了一桌子,白云观的道士是吃肉的,只是不吃牛肉罢了,赵家席上也是精致无比,倒与这小山村格格不入,与昨日方云所见村口村人所食更是云泥之别。
席当中是拿精致瓷盆所盛的乌鸡汤,骨酥肉烂,看得出炖了不少时间,边上有各式精致的小菜,还有各式面点,水晶蒸饺、煎饺,西式糕点、有荤有素,十分爽口,每人面前还都盛着一碗虾仁混沌。席间也是由赵夫人殷勤布菜,可谓是礼数十分周全。
用毕早饭,连道长便提出想去看看赵公子的现状。
赵老爷眉头紧皱,叹道:“既如此,诸位边跟我来吧,只是小儿患病多年,状态不是很好,还请诸位见谅!”
连成渝摇头正色“赵老爷严重,红颜枯骨,精舍茅庐,方外之人不会在意这些。”
赵老爷见了,便在前面带路引着众人走去,这赵府弯弯绕绕,假山流水是小厮都带着走过的,只是之前绕过直走,竟没想到假山侧面的围墙上却是有一道极为隐蔽的小门,门后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