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成渝看着张淼摇头,“张淼,它活不了多久,是它的事,它伤害过人,需取它性命是我们的事,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张淼还要再说下去,被梁月川拽了拽衣服,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下子委顿下去。
方云心头想着,“看这样子,大概抓到那小狐狸,也是要处死的,估摸着不能有一个好结果了。”
正在此时,连成渝忽的身形微微一顿,喝茶的动作也慢下来了。
停了一会儿,才叹道:“观里人刚刚回话了,城中虽没有抓到那只小狐狸,不过,打伤了它,它似乎随身携带着什么保命的物件,逃出城了,观里人暂时没追上。”
停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它伤的很重,妖骨不全的话,应该支撑不了多久。”说罢,看看外面的天色,虽然依旧下着雪,不过天色慢慢变暗起来了。
“有很大可能,今晚她会来见赵公子一面。”
连成渝说的隐晦,不过大家都懂,只怕是最后一面,那妖物伤了人,既然没有束手就擒,白云观抓人必然是不遗余力的,想来应该是重伤知道活不了多久,才暂时放任没有追上的。
一时屋外大雪已经纷飞,寒冬正式来临。
几人在屋里静默着坐着,都不知开口说什么好,这时,屋外有小厮传话。
“连道长、方姑娘,老爷夫人有请。”
一连多日没有见过赵家夫妇,几人都有些恍惚,再见心情自然有所不同。
方云还好,白云观与赵家也算是老相识,一向对他们印象颇为不错,是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的。不过虽然已知了事情真相,他们也不能将赵家夫妇怎么办。
出门见是一个眼生的小厮,见了几人出来,也只是微微鞠了一躬,便在前面带路了。
连成渝一甩衣袖,走在前面,方云将自己披风上的帽子仔细理好,戴在头上,跟在后面,张淼和梁月川将门关好,几个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朝赵府深处走去,身后印着无数渐渐沉去的光芒。
赵老爷和赵夫人是在他们后院的客厅里见几人的,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分别,赵老爷依旧霸气地坐在主位上,赵夫人坐在他旁边,披着一件月白色的绒毛披风,手里拿着一块帕子,捂着嘴轻轻咳嗽两声,没几分真意,倒是添了些装模作样。
小厮引进众人后,便退了下去,顺便合上了门。
张淼没好气地横了赵老爷赵夫人一眼,自顾去找了位子坐下,便是梁月川也满是厌恶地瞪了两人一眼,坐在了张淼旁边。
见状,赵老爷也干咳两声,连成渝和方云便也懒得客套了,自去找位子坐下,不过,连成渝一坐下,便目不斜视地端起一边的茶自斟了一杯,坐的笔直,品茶了。
方云虽是看着他们两位,但眼神目光却空旷无物,又似旋涡一般,装载着星空大地,广阔无延,但不管如何,眼中却印不出他们夫妇二人。况且方云说话,向来直白,不懂婉转,往日连道长还能周旋一二,如今看来,没有一个好搭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