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抽了灵骨,身体便体弱多病起来,若是好好将养还行,若是不好好养,只怕难捱,我们将他强扣在这里,他又怎么会好好将养。王道长便有说,他有法子,可以抽了凌泽的记忆,可惜人的记忆难以控制,要抽,便只能全抽了,这样一来,只怕凌泽要痴傻几日。”
“事已至此,我和怜月也只能咬牙同意了,当晚便抽灵骨,凌泽的痛苦呻吟持续了一整夜,我和他母亲就在院中站了一整夜,第二天进去的时候,凌泽躺在床上,闭着眼,我们以为他昏过去了,可是王道长却说他是醒着的,他恨极了我们,再不愿意睁眼看我们。”
赵老爷满含热泪,“可是,我们已经不能回头了,便求着王道长将他记忆提出,人的记忆是完整的,将能提出的提出,不能的,打散了,凌泽再记不起什么,可是他却疯了,灵骨虽然抽出,但他这么多年的身体也不是白练的,寻常人制他不住,他也不许旁人靠近,这些年,不知道怜月有没有后悔。”
赵老爷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乎是烫到一般,又急急地放下,扭头到一边,良久,“我知道,那小狐狸还活着,若是没有她,凌泽估计早就熬不下去了,我们夫妇不敢进去,只能靠着她,隔着些时日,进去看看凌泽,可惜,凌泽连她也识不得了,不过是她由着凌泽打罢了,不过,后来似乎要好些,事已至此,我本想着,暗许了便是,可惜怜月不行,请了符来,倒是狠狠地伤到了她,或者我们真的是魔怔了吧。”
赵老爷终于抬头说道:“若是凌泽此次能好,便让他跟那小狐狸走了吧,远远地走了,再不要回来。”
他这话说的艰难,断断续续几次,到底还是吐口,说了出来。
只是旁人都是一片静默,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便是一开始叽叽喳喳个不停,气愤填膺的张淼和梁月川都安静下来,低垂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方云抬起头看向赵老爷:“虽说赵公子没几日好过了,但赵老爷确定能做的了夫人的主吗?赵夫人至今仍未吐口,只怕执念甚深,更是情愿赵公子死在这里。”
她这话虽说是实话,但实在说的直白,赵老爷脸色僵了又僵,连成渝只好圆话道:“此事有关赵公子的身后事,左右不过这几天,虽知赵老爷已豁然开朗,但赵夫人那里,还需赵老爷多加劝慰,想来赵公子更愿意游走四方。”
连成渝一个大男人,向来只有别人给他圆话的,如今,方云说话实在扎心,他也只好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好歹赵老爷听了,脸色稍微好看些。
“怜月的事情,我自会处理。”说罢,又纠结再三说道:“凌泽如今是没有记忆,不肯配合,若是记忆恢复,有没有好转的可能?”
众人一听,立刻打起精神来,连成渝忙问道:“是那王道长之前留下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