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在这傍晚时刻显得分外寂静与自然,请湖水声流动,荷花在夜风中摇摆,树阴遮着半处寝宫。这时,从那浮桥上走来一个白色的高大身影来.我一眼便盯住了那个身影,并且说道:“妖帝,那是妖帝,他怎么出来了,他在干什么呢﹖”
妖帝身穿一袭白袍,站在最后的一抹阳光下,手臂抛甩向湖面,好像正在投放这什么。
鱼奴的肉须一动一动着,他听到了我的话,就像屁股坐到了刺一样那般站了起来,看向寝宫,然后说到:“夫人﹗帝君正在喂食湖中的鱼呢。不过等我上了岸,他就要烤鱼了。”鱼奴的声音中还带有些哭色..
“不…不会吧…他不会烤了你,我给你说情。”我说道.
“夫人﹗你千万不能啊…”鱼奴还想说什么,可船已经靠岸了.
妖帝站在浮桥上,离我们仅有二十多米远.他身着一袭白袍,腰系金丝腰带,银发拂背,那种气度无与伦比..
“夫人﹗我先去了﹗”鱼奴小声地给我说了一声,弯曲着身体,低着头登桥了.我看着他走去妖帝身边,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仿佛此去就是奔向他的不归路.
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阵凉风,妖帝侧身站于桥上,沉默不语,连看也不看这边一眼.湖面上涌来了无数的鱼儿,个个肥肥胖胖,互相拥挤着争抢着食物;那最上面的一层鱼儿已经被顶出了水面,吃到食物后,它们又挣扎着钻入水中。
我迈腿登桥,直愣着走去前面.妖帝站在那里,依旧沉默,只露着冷峻的侧脸,不停地把手中的东西洒向湖中.
鱼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我看着妖帝,心跳剧烈,简直就像打鼓,脑子里不和适宜得出现了昨天晚上的事,整个人都变得不自然了,好像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帝君,奴才向你请罪,奴才不仅使夫人受伤,还眼见夫人身处险境而无能为力.奴才无能,还望帝君开恩,赐以死罪﹗”鱼奴拼命地磕头,可他却是在求死。
我一冲动,欲要上去给他说情.谁料鱼奴却用一种求饶的极度恐惧的眼神看着我,给与我某种紧急暗示.我立时明白了他的用意,想起了他曾经告诫的话,把已到嘴边的话又吞咽了回去.
“帝君﹗请赐奴才死罪﹗”鱼奴头贴地面,早已是满头大汗了.
他并不为之所动,继续喂食湖中的锦鲤.鱼奴见他的主子沉默,想必自知性命不保,拼命磕起了头,声声响亮,口中不停念着那句求死之话.我亲眼看着那片地面被他的血染红.
锦鲤门依旧疯狂地抢食,鱼奴已是满头鲜血,我看着妖帝,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行了﹗”他终于开口了,手中的鱼食慢慢洒向湖中,眼睛始终注视着那数不清的名贵锦鲤。
鱼奴伏在地上,他此时的那种颤抖更像是身体的痉挛,内心的抽搐.
“你罪不至死﹗事情的全部经过我都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决不许再有.你记住了吗﹖”他问鱼奴,虽然没有发怒,可这种文雅的语气才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谢帝君﹗谢帝君﹗奴才记下了。”鱼奴流着眼泪谢过他的恩情.
“那就下去吧﹗”他干脆利落地下令道.
“谢帝君﹗奴才告退i﹗”鱼奴颤栗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去。
鱼奴从我面前走过,鲜血已经染红了衣领,可伤口依旧流血不止.妖帝手中还捏着少许鱼食,他不再向湖中投喂.我察觉出他表情中的微妙变化,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这时,鱼奴突然回头,扑身跪地,哀求地说道:“帝君﹗请恕奴才直言:依奴才之能力,实在难以担任保护夫人之重责,还望我主另择人选。”他是认真的,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是吗﹖”妖帝将手中最后的鱼食一把洒向湖中.他转身过来,看上去很平静.“那你就给我推荐个人选吧﹖”他向鱼奴命令到,或许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奴才向帝君保举一人,只是她乃是宫外之人,不知是否可行﹖”鱼奴答得很小心。
“是谁﹖”他问鱼奴,双眼闪光。
“蛇女﹗此女子乃是蛇族后辈,身手不凡,最重要的是她有难得的忠心和勇气。”鱼奴具体地说道.
“明天就让她进宫吧﹗”他连考虑也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奴才遵旨﹗”鱼奴要照办了.
妖帝摆摆手.鱼奴便乖乖地退下了,静的连走步的声音也听不到.
我看着走远的鱼奴,心乱如麻,满身不舒服,只要想想那条蛇就受不了。
鱼奴从侧桥,绕浴室走了.他今天捡回了一条命.可那些侍女呢﹖她们一直低头站在我身后,什么也不说,也不做,难道她们不比鱼奴更加应该受罚吗﹖
“紫鹦,你们都退下吧﹗另外你去安排把我们的晚膳送到寝宫﹗”妖帝对他的贴身侍女倒是态度温和.
“奴婢告退﹗”紫鹦带着众侍女齐声答道,随即排成一字形队伍离开了.她们也是从侧桥离开,分开两队,各往浴室和厨房去了.我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们走远了.我扭头看着妖帝,有些不自然,脸一下子就烫了起来.妖帝盯着我,对我喊道:“你还不过来﹖我从中午时候已经等到你现在了﹗”他真的有些生气.
我的眼睛触到了他的目光,身体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吸引,慢慢就向他走去了.他就是我的神,我的死神,我的丈夫,我的帝王;是那个钻进我心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