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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脉

玉简中的画面里,提及过行星上有纯种的亚圣人组成的亚兰文明,但并没有出现修仙者。万年来亚兰文明站在了蜀山文明和龙山文明的对立面,在近一千年才得以缓解,所以身上有着一半亚圣血脉的我在蜀山上并不太受到待见,尤其是被发现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否则我很有可能成为被蜀山圈养的一个强大的亚圣人。

龙山文明发展起来后,使这颗行星上的局势变得复杂,血脉穿自山魈的昆仑奴族,在大千世界是严禁和普通人通婚的,因为山魈血脉对普通血脉的污染是致命的,被这种血脉污染过的米兰人或者亚圣人,几十代传承后都不能湮灭这种可怕血脉的效果,所以圣族后来选择对昆仑铁奴族进行彻底的圈养,遗留在大千世界的山魈血脉进过无数次传承后,逐渐稀释成了一些新的人种,比如红肤人(雨林人)、棕肤人(穴居人)、蓝肤人(异种人)等。

圣族先哲说大道本为虚无,后有一,一化为三、三化无穷。天地间原本只有白,后有红黄蓝,再有大千世界颜色万千。万物污染到极致为黑,污染被光芒照耀后又会分解为红黄蓝各万千,但永远不会成为白。而恒星有古神,古神用金色的祝福照耀到白,神诞圣族,圣族统御万物。

我不是圣族,也不是完全的亚圣人,我只是有着亚圣血统的凡人。但在这个新的世界里,寄托了神话文明的祝福,留存了神话文明中最高尚一支——蜀派的梦想,如果神州再无圣族,那我一定要继承圣族的遗志,将文明传承下去。但是现在神州天下三分,龙山文明的强盛程度远超大千世界,圣族的神话文明传承会不会在这里被污染成山魈的文明?大千世界统御万物的圣族、孕育圣族的亚圣族、勤劳智慧的米兰族的文明到底是会继续传承,又或是在战火中毁灭,又或是都被污染最后大家都变成智慧低下的昆仑奴甚至是山魈,和一般的动物妖兽同存?我内心细思极恐,但要解决心中的烦恼,以我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足,我一定可以继续修炼的,我不会被打倒,因为我是有圣族血脉的后裔!

“呼!”我叹出一口大气,似乎为短暂的人生立下了一个大到可怕的宏图位置,我站起身,在侍女不解的眼神中推开了呼兰妙谛的门。服了药后睡着的呼兰妙谛呼吸间如海棠花般轻柔,也没有了平日冰山雪莲般的冷艳,更是丝毫看不出眼前花朵般的女子居然有濒临霸境的实力,如此女子,本就该像鲜花那样迎着阳光生长,但是可恶的面具龙山怪客,居然掌握了原本圣族才能掌握的飞剑,力量本无罪,有罪的是用力量为非作歹的人。亚圣人在海外的亚兰文明和神州大陆的斗争在最近的一千年已经逐渐缓和,龙山人却在此时刺杀蜀山文明的天主,这样肮脏的生物真的该杀,但是在神州世界似乎已经没有能彻底压制昆仑铁奴的圣族存在,虽然在天地灵气充沛的当世,无法长生的亚圣人似乎也能驱动飞剑,那如果我能修炼到圣境,说不定也能使用飞剑。

我虽然坐着静静注视着呼兰妙谛,但心里着实不能平静,当世到底是没有灵根不能修仙的亚圣人能够驱动飞剑了,还是亚圣人诞生的圣族出现了问题难以长生;更让人匪夷所以的是为什么龙山文明的昆仑铁奴居然能够驱动飞剑,但她分明境界不高,否则也不会被堪堪摸到霸境的呼兰妙谛一击重伤,甚至她应该也不是真的能没有条件的驱动飞剑,否则号称无物不破的飞剑多来几下,呼兰妙谛绝对没有办法幸免。我又在心里琢磨龙山面具怪客的飞剑,到底霸境高手能不能躲开,却怎么也得不出肯定的结果,但我知道如果是圣境高手,这半吊子的飞剑绝对没办法奈何。

我又深深看了呼兰妙谛一眼,站起身轻轻掩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并没有睡下,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后,不管是为了第一个认识的小姐姐,还是为了传承大千世界的文明,我要开始努力了。

回到房间后,想到自己的筋脉,不禁心里又感到堵得慌,学武之人想到达到勇境巅峰,依靠天赋和苦练十之三四都可以达到,但要达到蛮境则绕不开对天地气息的运用,虽然凡人没有灵根不能炼化天地灵气,但只要拓宽和强化筋脉,能瞬间调用足够的天地气息,那么才能摸到蛮境的门槛,如果仅仅依靠肉身的体量,每一次力量的爆发都是消耗自身,那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我不知道筋脉变得微不可查是不是和在茧中休眠了一万年有关,但现实摆在面前的问题就是如果依靠这种状态的筋脉去调动天地气息,那威力估计也和挠痒痒没差。

我又尝试了几次运功,最后都是徒然,甚至有运功越强则筋脉的挤压越甚的感觉,似乎再勉强下去又是一个走火入魔的局面。突然间我灵机一动,赤弦子曾经传过一本“废本”秘籍给我,这本秘籍名叫“天脉”,是赤弦子剑修一脉世代相传的信物,作为赤弦子的唯一传人,这本天脉曾经我也是看了又看,最后因为不想把这本孤本的秘籍带离大千世界,才没有最终带到蜀舰上。

“天脉”记载的运功法门从赤弦子嘴里说来,简直匪夷所思,因为一般的剑修功法在调用天地元气时是一个有进有出的过程,功法在天地气息进出间收放,从而达到增加无穷威力的目的。平时练武者锻炼内功,归根到底的目的就是扩充和强化自己的筋脉,使筋脉对天气气息的调用从涓涓细流变为长江大河,修为精深者达到圣境,举手投足间有十万斤以上的力道。

“天脉”的功法,却是教修炼之人吸收天地气息后酝酿在体内,然后利用天地气息在体内感知体内的三万六千穴,要知道人体奥秘无穷,很多穴位其实并无固定的位置,甚至人体中有的穴道会因为病症而显,病症消失而消失,天脉的修炼在前期就要修炼者利用天地气息感受到体内的三万六千穴,这一点就赤弦子说来,已经是绝无可能达成的。赤弦子曾说,其所在的剑修一脉,在上古的时候大能都修炼天脉,在感受到三万六千穴后利用天地气息滋养身体至细微,最终使得身体达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强大境界,肉身就能破碎虚空。我一直对赤弦子的说辞嗤之以鼻,要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即便是学武之刃达到圣境也是绝无可能,只有圣族修炼者修炼仙法,达到神话故事中大圣、天圣的境界才有可能破碎虚空,这样的人在任何门派都是会被永久铭刻在传承玉简上的无上存在,而武学中所谓的圣境高手,在修炼者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即便圣境高手能击败勘破生死二境的永生仙人,但遇到任何一个结丹高手就会变得一点胜算都没。

赤弦子也想不通其一脉传下来信誓旦旦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但他知道自他起往上十数代人为了重整其剑修一脉的荣光,都在“天脉”上耗费了半生以上的精力,他之所以会在这个星球,也有用下半生冲击圣境和研修“天脉”的目的。我曾经问过赤弦子他们剑修一脉在上古叫什么名字,赤弦子对我苦笑道,他们门派传说,上古时候他们的门派就叫天外天剑派。

我曾无情的狠狠嘲笑过赤弦子的不自量力,一个区区霸境巅峰的凡人居然也和神话中的天外天剑扯上了关系,天外天剑这个神话中才会出现的词语确实在世间广为流传着各种版本的故事,但这些版本的故事大多和大千世界的无上门派蜀门多有纠葛,甚至有传蜀门原本的传承是上一个文明中的虫神,是接触到了天外天剑的传承后,才逐渐变成了一个以剑修为主的以打造神兵文明的无上存在,蜀派也是我们这个凡人世界的无上统治者,但这个门派和其他门派有着本质的区别,性格刚正、追求无上天道、打破万古等等是他们的唯一追求,也不会把凡人圈养起来当成培养灵根的肥料。

我把赤弦子的点点滴滴和能记得起来的每一个关于蜀门、天外天剑的故事一一细细品味,突然马车外一道极为强烈的闪电劈在了附近,马匹紧跟着产生了巨大的骚动,车厢都摇晃了起来,但是我突然懵了,这一道闪电似乎一下子打破了我思维中的一些壁障,我隐隐中似乎摸索到了点什么,天外天剑派、无上法宝天外天剑、肉身破碎虚空、蜀舰从大千世界到神州,这一切在脑海中渐渐练成了一片!

对了,赤弦子说的不是谎话,把这一些串起来,完整的故事就是上古有一个门派叫天外天剑派,门派或部门门人用无上法宝天外天剑破开了虫洞到达了我们的大千世界,但是大千世界的灵气显然是比其他世界都要低的,这从大千世界的修炼者需要灵石才能永生可以判断出来,再然后赤弦子的门派因为天地间灵气的关系人才逐渐凋零,剑修一脉渐渐变成了凡俗界的门派,而蜀派在这个过程中可能正好继承或者融合了天外天剑的文明,形成了新的超级强大的神兵型的门派。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切都能想通了,现在的问题就是神州所在的世界灵气是远远超过大千世界的,如果说大千世界中灵气的含量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那神州的灵气含量可能就是一锅汤里的一勺盐,天脉在大千世界变成了毫无作用的废本,但如果是一点没用的废本,这本天脉又怎么可能历经无数传承而不朽呢?天脉虽然历代被赤弦子一脉认为是废本,但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因为仅凭这本书不朽的材质就足以能证明这本书的不凡,唯一的问题可能是天外天剑的传承,是来自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的传承,这个强大的传承因为没有灵根、世界灵气稀薄,最后在大千世界中凋零。

但是,我现在的世界叫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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