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派大比的前一天,燕蘅下了山,去了七星野。
七星野是凤凰遗迹,里面长有龙鳞草。她找到了灵石矿和少桓君的化身傀儡。
这是自己来到昆元宗的第一个机缘,也是印象最深的一个。那里变成了昆元宗的地盘,极品灵石矿已经被宗门收归管理。布下了重重的防御。而燕蘅来到这里却不是因为缺钱或者缺资源。她要找的是深埋在灵石矿深处的东西。
视外面的阵法与防守于无物,燕蘅隐匿了身形,直接去了灵石矿的深处。
这灵石矿是少桓君送给昆元宗的,最开始开辟出来的时候就是他设计的阵法和幻术进行遮掩,因此即使是供奉在博物馆里的化神期大能将这座灵石矿封闭起来,燕蘅也有办法悄无声息地进来而不被人察觉。
她划破右手,鲜血立刻冒了出来。她微微将手蜷起,鲜血很快汇聚成一滩,她毫不顾忌地将鲜血泼洒在面前的原矿石上,矿石立刻发出一束光芒,也确实是一束,很微弱,没多久便平息下来。
燕蘅皱眉看着四周,不由叹息。
修炼混元诀后,她的身体已经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但不代表她能无所顾忌地这样浪费鲜血。
只是都走到这里了,两手空空地回去似乎也不太好。
燕蘅思索半天,最后下定决心,右手食指蘸着鲜血凭空画符,打在周围的矿石上,这样虽然快,但也容易被人察觉,她可不想被弟子们发现端倪,告到宗门去,虽然不怕,但也不想多生事端。
终于,就在燕蘅耐心告罄的时候,西南方向出现隐隐一抹红光。
燕蘅祭出风刃,几招下去,开辟出一个仅供一人行走的通道。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挖,终于挖到深处看到了一根灰不溜秋的东西,目测,是一根铁棍。
燕蘅脚下一滑,花了半个时辰思考自己的查证结果到底对不对,又花了半个时辰将那根铁棍挖了出来。
挖出来还不老实,燕蘅深沉看着手里这锈迹斑斑看不出形状的东西,认真思索这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找的武器。
她是需要本命法宝,而且活得也很糙,但不代表她没有审美。
作为一个女修,武器不是那些精致轻灵的飞剑就算了,也不至于是一个烧火的棍子吧!
燕蘅无奈,将那根棍子扔进储物袋,转身欲走,又在棍子的遗址处发现了一团光,将那团光捡起,里面居然包裹着一团小小的火苗,火苗里是一块黑色的石头,像一块煤在燃烧,却没有变成红色。
炙热的火焰灼痛了她的手。
将那石头也扔进了储物袋,储物袋被烧穿了一个孔。异火连同其它的一堆东西落在了地上。
燕蘅:......
她没什么点到为止的观念,这异火明显和铁棍是一体的,不带走难道还要留给别人?
但也不能在这里就炼化了吧?
等一下,为什么不能?
燕蘅直接布阵,灵力化形将异火包裹在里面,以一种揉面的手法在不断的磋磨这团火焰。
没错,揉面。
异火毕竟是异火,有自己的脾气,不愿意被如此粗暴地对待,东扭西晃很不配合。燕蘅也不是苏盈那样受天道护佑的宠儿,没有那么奇葩的亲和力,说两句话爱抚两下就能收复一堆有灵性的天材地宝。要想收获宝物,就要拿出实力。
燕蘅的大部分灵力都倾注在这上面,异火的不配合显然对她的伤害极大。
燕蘅冷笑,轻声道:“你觉得这样就能逃开?臣服,毁灭,自己选一个”
异火不服,继续扭动身躯,妄图逃开燕蘅用灵力织就的天罗地网。
燕蘅道:“留在此地当个照明灯,还是封在刀中成为一个战魂?”
异火终于平静下来,火焰也向下挪了一些,显然是服从了,燕蘅便将灵力撤下。不料就在灵力消失的一刹那,异火忽然发难,撞向燕蘅,居然是要将这个束缚它的金丹修士活活撞死。燕蘅脸色冷了下来,铁棍在手中一转,迎面打上这异火,很快,异火中黑色的石头就被打碎了,有带着火星的黑色石块落在地上。但更多的火苗是被这铁棍吸收了。
燕蘅感觉手里的铁棍越来越烫,她逐渐握不住了,手被烧的生疼,似乎下一刻这手就会被融化掉,变成一滩血水,或者连血水也没办法成为,就这样化为灰烬,或者气体。但燕蘅没有松手,紧咬牙关,有血迹从嘴角溢出。慢慢的,铁锈从棍子上剥落,鲜血从指缝渗出,还未落下,便被手里的发着红光的铁棍吸收,随着鲜血的吸收那红光更盛。
燕蘅单膝跪地,手里的铁棍已经成了一把刀的形状,她将刀抵在地上,勉强支撑着站起来,微微踉跄着又画下几道符,将这个空间绝对封闭。
她说:“够了吧!”
刀身光芒逐渐变亮,她咬着牙,道:“给不了你什么,没有奇遇,没有万人之上,没有号令天下,我什么也没有,运气也不好,这样的我,你敢跟着吗?”
没有答复,像是一瞬间,像是几万年,地上的碎石自动飞起,掀起狂乱的风暴。燕蘅索性坐下,将刀插在面前的地上,闭目打坐。碎石自动生成刀鞘,宝刀入鞘,燕蘅睁开双眼,将刀捧在手上。
这是一把似剑似刀的兵刃,刀身如雪银白,燕蘅看过去时却无法透出人影,刀柄是黑如墨玉,刀鞘上刻着两个篆字——“风重”
燕蘅轻轻抚着篆字,道:“这是你的名字吗?”
她说:“有些奇怪,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将刀收起,走出灵石矿,一轮红日喷薄欲出,带着半边天的朝霞。燕蘅找了个隐蔽处坐下,感应着天地间的日之精华,顺着经脉游走温暖着周身,她看向伤口斑驳的右手,上面的伤口可见森寒白骨,鲜血染红了半截袖子。
燕蘅站起身来,心念一动,风重出鞘,燕蘅飞身上了新到手的兵刃,飞向昆元宗。
第一次驾驭法器,她还有些不熟练,但很快便熟悉了。
正常人与自己的法器磨合需要很长时间,但燕蘅却跳过了这一阶段,仿佛风重与她相识多年。
这是白素书的玉佩中记载的秘地,白少桓加的咒封,除了她,谁也没资格拿走。
昆元宗,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