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营地大概有五十多亩地,都是搭着人字形的帐篷,密密麻麻的,营地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大帐篷,用树木围成圆形,上面盖着许多兽皮,像补丁,应该是防雨得吧。于小川看见许多男女老少看着他们进来,对他指指点点,于小川知道自己在他们看来就是个怪物,他们根本就没见过暗黑迷彩服和头盔,而且头盔上还有夜视仪和射灯。更没不知道于小川身后背的背包和八一杠突击步枪。
马队在圆形大帐篷前停住,大家都下马,于小川刚从马上下来就感觉身后有人冲过来,他本能的拔出手枪转身做出射击动作,这动作在两秒钟完成,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看到于小川这个动作,这帮人才想起来,一呼啦的把手里的弓箭对准了于小川。舍拉达尔发觉马上挡在于小川身前,叽里呱啦讲了几句,就见所有人把目光看向一个人。于小川此时也发觉自己有点太紧张了,习惯养成自然。向他冲过来的是个身穿皮袄的女人,那女的让于小川吓得没敢再上前来,看着舍拉达尔。
于小川瞬间明白了,这应该是舍拉达尔的老婆,他收起枪,也转身看着众人看去的方向。就见一个身穿虎皮坎肩,腰扎牛皮腰带,头戴皮帽的老头,这老头大约六十左右,黑红的大脸,浓眉阔目很有气势,有点像蒙古的铁木真,但是胡子花白了。于小川猜想他应该就是舍拉达尔说的首领阿达。
阿达朝众人挥了一下手,所有人才把对准于小川的弓箭放下,那个女人才敢走到舍拉达尔的跟前,同众人看着于小川。此时于小川迎着阿达的目光对视着,约有十秒钟,阿达审视着于小川,然后对舍拉达尔讲了几句就转身回到大帐篷内。舍拉达尔对于小川说:“首领请你进大帐”。
于小川跟在舍拉达尔的身后走进大帐篷,里面很大,中间放着大火盆,深秋季节晚上还是有点冷,他们就只能烧火取暖,现在是中午时分,火盆里的火星很小,后面是个大木椅子上面铺着虎皮,刚才的阿达就坐在上面,这个画面让于小川想起了电影智取威虎山里的座山雕,脸上露出笑意,心想:“是不是少数民族的首领都这么能装逼”。这时就见一个人跳了过来抓住于小川的衣领,要动粗,嘴里嘟哝着什么。于小川可不问他是谁,挑衅他就是找死,他左手抓住那个人的手腕,右脚伸到对方脚后跟,左手向外翻腕,右腿弓步顶住对手膝盖,右手掐住对手脖子一较劲,一气呵成,啪的把那人摔倒在地,右腿膝盖跪在胸口上,压的对手嗷嗷的喊。
于小川就听见有人鼓掌,舍拉达尔赶紧过来说:“恩公,快放手,误会”。于小川抬头看见阿达站起来鼓掌,帐篷内其他人都是一幅不相信的神情,就连站在阿达身边的洛宁儿呆呆的看着他。于小川松开手,后退了两步防止对方继续攻击。他这才仔细看对手是谁,是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子,但是他的头上就留了一个发髻,两边没有,和舍拉达尔他们不同,那男的浓眉大眼,黑色的长脸,身材壮硕,两道凶狠的目光射向于小川,站起来还想扑过来。就听见阿达叫了一声,那男的就站回阿达身边,很不服气的盯着于小川。
舍拉达尔悄悄的告诉于小川,那个男子是阿坤达尔,是部落的勇士,是阿达的卫队长,也是洛宁儿的追求者。于小川看了一眼阿坤达尔和洛宁儿,心想: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阿达走下台阶,微笑的看着于小川说:“年轻人,身手很好,有点意思”。
于小川没想到阿达会将汉语,对着阿达道:“刚才无礼了,对不起了”。
“没什么,我们海拉尔部就喜欢勇士,欢迎你年轻人”,阿达道。
“刚才听舍拉达尔说是你救了他,可以告诉我你是哪里人?来这里干什么?”阿达盯着于小川说。
于小川回视着阿达说:“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奸细吧”。
被于小川看穿心思,阿达朗声大笑道:“好,年轻人,爽快,那你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们认识一下”。阿达转身对身后的洛宁儿说了几句方言,洛宁儿转身出去了。
“我说了你信吗?”于小川正视阿达说。
“年轻人,说说看,我们海拉尔人喜欢真诚的朋友”,阿达回到上面坐下。
“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在这里没有朋友,我借住一晚,明天就走”于小川说。
这时出去的洛宁儿又回来了,与于小川擦身而过看了于小川一眼,于小川的鼻子问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气。洛宁儿站在了阿达的身边看着于小川。
“年轻人,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感谢你救了舍拉达尔”,阿达道。
“我叫于小川,救人实属巧合,不用客气,明天我就会离开,请首领放心,我不是什么奸细,因为没有人能请得起我”于小川微笑看着阿达。
“好,年轻人,没吃饭吧,一起尝尝我们海拉尔的烤羊,我们边吃边谈”。阿达站起来往外走说着。
于小川心想:“还真饿了,有一个多月没吃是烧烤了,吃饱再走”,跟着众人走出大帐。
大帐外边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了篝火,篝火上烤着两只宰好的羊,男女老少围在篝火旁席地而坐,每个人跟前铺了一张皮子,上面有铁制的罐子,旁边还有一把小刀,应该是割羊肉用的。
阿达坐在中间,让于小川坐在他旁边,于小川旁边是舍拉达尔,右边于小川对面是洛宁儿和阿坤达尔。此时于小川仍能感受到阿坤达尔的目光。身体还没好利索的舍拉达尔耳语道:“阿坤达尔是部落未来的首领继承人,他是第一次被人打败,小心一会还会找你”。
于小川拍拍舍拉达尔,没说话,把背上的背包和八一杠放在舍拉达尔边上说:“帮我看一会”,说着走到场地中央。于小川心想:既然已经闹成这样,与其等你找我,不如我主动挑战,打的让你心服口服。
于小川的出场让原本热闹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于小川对阿达说:“阿达首领,请允许我的冒昧,我听说阿坤达尔是海拉尔的勇士,他对刚才的事情不甘心,我想和他再过几招,就当给大家助助酒兴,不知首领同意吗?”
阿达看了阿坤达尔说了于小川的意思,只见阿坤达尔站起来,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走到场中央,顿时喊叫声欢呼声四起。于小川知道那都是给阿坤达尔加油的。
“于小川加油”舍拉达尔喊了一声,由于他的伤没有好,声音不大,但于小川还是听见了,对他点点头。他又看向阿达,只见他微笑的看着他们,而他旁边的洛宁儿安静的看着,她那美丽的脸庞让于小川心动。
于小川摘掉头盔,露出精神的板寸发型,整个人英气十足。他看见阿坤达尔围着场地转了一圈,双手抱拳,指节被捏啪啪的作响,然后把双手扬起,好像他已经胜了似的。于小川活动了脖子手腕,又活动了脚腕,摆了一个军体拳的预备式。
人群寂静了,都看着场地中央的二人。阿坤达尔吼了一声就奔于小川的胸膛打出一拳,这力道十足,挨上非死即伤。于小川没有躲,等到拳头马上就要打上时,身体由正面马上变成斜面,擦身而过,于小川抬起右脚对着阿坤达尔的前小腿就是扫踢,结结实实踢在小腿的迎面骨上,疼的阿坤达尔重心前冲收不住,直接来了个狗啃屎。场地上鸦雀无声,只见阿坤达尔爬起来,嘴上都是土,他怒视着于小川,嘴里发出呜呜的怪叫,两只眼睛都能喷出火。他疯了似的又朝于小川冲了过来,这次他是双拳出击,一上一下,上面打的是面部,下面你打的是胸部,于小川这次还是没躲,他抬起后脚对着阿坤达尔的小肚子就是一下,使了五分力。你想想胳膊再长也不可能比腿长,没等到拳头打到身上,于小川的一脚已经挨上了。阿坤达尔哎呦一声向后倒去,半天没起来。于小川走到他跟前,看着阿坤达尔喷火的眼睛问:“还打吗?”然后伸出手拉他。
阿坤达尔没有理会,自己爬起来,走到场边拿出一对铁锤,对着于小川就喊了几句,于小川没听懂外头看向舍拉达尔。
“他说和你比兵器,问你敢吗?”舍拉达尔说。
于小川冲阿坤达尔摇了摇食指,然后到场边拿起一个马鞭,又对阿坤达尔勾了勾中指,示意他可以开始。
阿坤达尔双手挥舞着南瓜大小的铁锤冲过来,心想:“我就不信了用兵器还打不过你,非砸死你”。看着阿坤达尔舞得密不透风的锤,于小川围着场地转圈,就是不让锤碰着,还时不时忽近忽远,把阿坤达尔气的哇哇乱叫,不一会他的两鬓角汗水流了下来,锤也舞得不快了。于小川见火候差不多了挥起马鞭朝着阿坤达尔的后背、小腿、胳膊、脸上就是一顿狠抽,马鞭是软的,速度又快,用锤当,鞭梢就会打在胳膊上,怎么躲也躲不开,顾上不顾下,那还能进攻,防都防不过来了,身上被抽的一道一道的红印子,别提有多狼狈了,跟花瓜似的。
于小川不抽了,阿坤达尔还在那跳来跳去。人群都哈哈大笑,阿坤达尔才反应过来,脸疼的就红了。不知所措的望着阿达。
于小川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见好就收的道理,丢下马鞭走到阿坤达尔身前,用双臂拥抱了一脸懵逼的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于小川又走到篝火旁,捡起一块石头用手掌用力劈成两块。这时人群发出惊呼声。
坐在地上的阿达站了起来,走到场中央一手拉着于小川,一手拉着阿坤达尔,把他们的双手举起来,大声的喊:“纳塔尔、(勇士)纳塔尔”,人群也跟着发出“纳塔尔,纳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