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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0话 魔鬼的尖角

愿雪之空大陆,自由世纪50年,灰岩镇。

晓望推开厨房的门,大步走到葵的身边坐下。他后面跟着的博尔纳端着两大盘子食物和两杯果汁,恭敬的放到了桌子上。葵抬起头冲博尔纳礼貌地笑了笑,指着晓望:“我们两个很快吃完就走。”

“慢慢吃,还需要我干些什么,尽管吩咐。”

“不用了,谢谢。”葵说着,手心朝斜上摆出了个“请”的手势,指向吧台那边。

“哦,那法师大人你慢用。”博尔纳心领神会,转身走回吧台里面,开始用抹布擦拭酒杯。但是仍然忍不住偷偷打量两人,并试图听到他们的对话,可惜声音太小。

晓望首先大吃起来,一边嚼着食物,一边小声嘟囔着:“后厨没问题,我亲手做的,安全。”

葵听了,也放心大吃了起来。

“你发现什么了?”晓望边吃边问。

“我用了‘侦测邪恶’,以我现在的能力,可以肯定3天内,有一个心性非常邪恶的家伙来过这里。”葵喝了口果汁。

“有多邪恶?”

“引来魔鬼做生意也不奇怪。”

“酷米草的味道呢?”晓望问。

“不知道和他有没有关系,但是不是他的血腥味。”

“我还以为咱们的任务简单些,就知道老头子不会对咱俩那么好。”

“他跟咱们的任务也许没关系。而且我觉得老师未必知道这件事。”葵喝了一口果汁。

“保险起见,先租个房间设置个回传标记吧。”

“嗯,确实小心为妙。”

随后,两人吃完饭,远远地和博尔纳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酒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博尔纳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喧宁之林这回要真热闹了,连法师们都来了。”

葵和晓望很快在酒馆附近找到一家旅店:甜美的梦。站在酒店门口,葵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位置不错。”

“嗯,就这啦。”晓望也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去给老子把房间开好吧。”葵颐指气使。

“做梦,自己去。”晓望吐着舌头。

“身份啊!那有大法师自己去办这些事的,都是下人去干啊。”

“大个屁,法师都算不上,还大法师。”

“哎,你个贱仆,来人啦。”葵一边整理自己的仪态,一边说到。

晓望气呼呼回头一看,正看见旅店的伙计迎出门来准备招揽生意,结果被晓望充满怨恨地一瞪,吓得差点摔倒:“客人,有话好好说啊……”

葵向前一步,拍了拍伙计的肩膀:“别害怕,他就是个粗人。”说完,回头看着晓望,忍着笑意怒喝道:“不得无礼,快道歉!”

晓望的嘴角抽了抽,还是熟练地换上了一张笑脸:“抱歉啦。”

“不用不用。”伙计慌乱的摆着手,看着葵忐忑地说:“大人,你是法师吧?”

葵故作神秘地点了点头。

“那可真是本店的荣幸啊,很久都没有法师光临我们镇了。”伙计也可以压低了声音,但是表情即紧张又有些兴奋,“大人,你要住店?”

“对,请给我一个套间。”葵和颜悦色地说着。

“大人,你看你这运气就是好,这几天这里的客人可多了,根本就没有空房,但是今天刚腾出来一间套房,这不就让大人你赶上了。对了大人,你也是应帝国邀请进入喧宁之林的吧?”

葵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道:“我累了,现在能带我去房间了吗?”

“啊,好好,请跟我来。”伙计说着,走到了前面带路。

晓望跟在葵后面,小声笑道:“说得没错,开房这事就是下人干的。”

葵冷哼一声,法杖悄悄向后一刺,晓望微微闪身躲开,两人你来我往地走到了屋子门口。伙计没有注意到后面两人的动静,只是打开房门,恭敬地站在一旁。

晓望走上前:“多少钱?”

“大人住的话,5个银币一晚就好了,还包三餐,可以送到屋子里。”

晓望掏出50个银币:“10个晚上,三餐免了,谁也不许进来。”

“是!”伙计还是有些怕晓望,接过银币,一边掂着重量,一边把钥匙交给晓望后就转身快步走开了。

葵此时已经悠然地进屋躺在了床上:“真舒服!”

晓望走进屋,谨慎地锁好门,突然皱了皱眉头:“葵,很重的血腥味。”

葵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我有时候真好奇,你真的不是狗鼻子。”

“不是靠闻,是感觉。”

“我知道。”葵白了白眼。

“如果说酒馆里大家喝多了打个架甚至出个人命很常见,这旅店里可不应该啊。”

“谋杀?那要换地方吗?”葵话这么说,但是屁股并没有离开床。

晓望突然神情变得十分严肃,葵向晓望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晓望缓缓地点了点头。葵的手刚微微抬起、两片嘴唇刚微微分开,就看到晓望冲他又摇了摇头。

“葵。”晓望突然有些凄惨地笑了一下,“拿出看家本领吧,咱们都别死在这啊。”

葵咧嘴苦笑了一下,头还没有点下去,就停住了。他吃惊地看着从晓望身后5、6步远的地方,慢慢浮现出一个身影。因为“侦测邪恶”的奥术效果还没有完全消退,他不禁身子发抖、牙齿打颤、浑身的毛孔都收缩起来。因为他赫然看到那身影的头上,两只微微弯曲的尖角。

魔鬼!

“怎么发现隐身的我的?”魔鬼幻化成人类的样子出现在了晓望身后,没有张嘴,他的声音直接在葵和晓望的心里响起,不大却如惊雷。

“别看他的眼睛。”晓望大喊。

葵突然想起魔鬼可以对看着他眼睛的生物使用读心术,赶紧低下了头。

“哈哈,我已经知道了,你小子懂得挺多嘛,还有能感知危险的能力。不错,有意思。”魔鬼依旧没有张嘴。

“嗯?”魔鬼歪了歪头,“还是能动的啊,没被我们魔鬼特有的威压震慑,两个人都不错嘛。不过你们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虽然我们并不擅长战斗,但是对于你们这个世界,尤其是你们两个小家伙来说,这个距离在你们施展可怜的奥术之前,还是可以随手杀掉的。”

“不爱战斗和不擅长是两个概念吧?果然和老头子说的一样,魔鬼的话就不能信。”晓望竟然嗤笑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魔鬼这次笑出了声,声音比之前显得要沙哑好多,是一种让人听着就寝食难安的枯枝摩擦般的声音。“比起我们的死对头天使,可不就是不擅长。”

魔鬼之后开始张开嘴说话:“我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和你们聊聊天。”

“好!说吧!”晓望声地说着,背对着恶魔的他却突然两只手向下一甩,扔出两团东西。瞬间,屋子里炸出了让任何人都会失去视觉的爆裂闪光,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同时在闪光之下厚重的黑色烟雾弥漫。

“哼。”魔鬼饶有兴致的冷笑一声,一步踏出,一爪前刺。但是却刺了个空。

“好吧,陪你们玩玩。”魔鬼说着闭上眼睛,开始用种族的本能去感知屋子里的状况。

“阻断感知、随机传送术和跟随术吗?啊,还有一个标记回传的标记。也是,你们这个级别,顶多是这样5级的奥术了。”魔鬼自言自语到,“短短时间里,施法速度算是不错了,不过可惜啊,即使感知不到你们的位置,我却能感知到奥术的能量流动,让我看看你们去哪了,小鬼。”

“哈哈,追踪到了。”几秒钟后,魔鬼消失在屋子里。

晓望蹲在地上,眯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从不远处走来的魔鬼。

“不怕死?”魔鬼也笑着问,幻化的人类样子,笑起来不听声音还挺帅。

“怕死了。可是哭也没用啊。”晓望说完这句话才低下头,不去看魔鬼。

“故意让我看出来是真话,其实心里还有小算盘吧。”

“果然魔鬼最不好骗了。”

“你的伙伴呢?”

“跑了,难道等你?”

魔鬼四周环视了一下,并进行了感知:“随机传送术和跟随术都指向这里,而且刚刚还施展了一个阻断感知,估计就藏在附近吧?无所谓,一会再找吧,不过刚才的闪光弹那手不错啊。”

“谢谢,不过那可是我自制的闪光烟雾震响弹,一共两颗,都送你了。”

“哈哈,好小子,看你挺顺眼,不如咱们签个契约吧。”

“不签。”

“聊聊?”魔鬼磨了磨牙。

“嗯……”晓望似乎有些犹豫,过了几秒,突然一笑,“不聊!”

魔鬼立即前冲,却又抓了个空,晓望已经消失了。

“果然是标记回传,真是个了不起的小鬼。”魔鬼没有恼怒,反而笑了,“你以为我没注意到吗?”

奥术:标记回传!

魔鬼也瞬间消失不见,转眼又出现在刚才的房间中。此时屋内已经没有了闪光和声音,只剩下淡淡的烟雾。

屋子里除了魔鬼,一个人都没有。

魔鬼了皱了皱眉头,脸上首次浮现出微微的不悦。他再闭上眼睛去认真感知周围的状况:酒店的伙计和老板在门口正在紧张地商量着什么;左边的房间里有几个人贴着墙在听这边的声音,右边的房间有人在对这个房间使用透视术,现在正打量着幻化成人类的魔鬼;楼上的房间里的人正跺着地板,楼下的房间居然有一只最低阶的恶魔——颚虫魔。就是没有两个家伙。

魔鬼扩大了感知范围,整个酒馆里都没有,附近的街道上聚集了一群人,围着看1个昏倒的人,但是也没有他们的踪迹。奥术:阻断感知,只能持续15秒,而且虽然可以在效果持续期间施展任何术,但是唯独再次施展阻断感知,会有几秒的空档。魔鬼已经持续感知了几分钟,却仍是一无所获。

魔鬼认真想了想,不会错,是奥术:标记回传。刚刚施展的奥术也好、神术和原术也罢,只要在魔鬼的感知范围内,10秒左右内,施展了什么,大概指向哪里,几乎没有什么骗得了魔鬼。但是10秒左右后,能量波动平静下来,魔鬼也就感知不到了。

“舍不得又忍不住想杀了他们啊。”魔鬼舔了舔牙齿,随手掀翻屋子里的家具,“跑哪去了呢?我想想。”

“啊哈,在这里啊!”

魔鬼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

即使出乎意料,未必措手不及。

——《旅程之歌》

在这片大陆上有太多的生物,而这片大陆又只是众多世界中的一个,于是有太多太多的生物我们无从知道也无法了解。但是几乎每一种生物都有着一种或者几种特殊的能力,不同于奥术、神术和原术。这种能力随心所欲,不像奥术需要咒语和姿势、也不像神术需要信仰、甚至不像原术一样需要锻炼,可能会有使用条件和次数的限制,可能会消耗体力和精力,但是不需要学习,与生俱来,或者随着年龄或某种条件获得,需要时瞬间就可以使用。

比如精灵的夜视能力;比如天使的疗伤能力;比如魔鬼的读心术和感知能力……有太多太多。不过在其他生物看来奇特的能力,对于具有能力的生物来说,不过是很平常的事情。比如人类什么都吃得下,在别的种族看来就是人类的特殊能力了。

——《愿雪之空的生命和历史》生物的特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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