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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5话 再见,落雪山

愿雪之空大陆,自由世纪50年,落雪山。

尽管太阳已经升起了很高,可是城堡里还是安安静静的。能闹腾的家伙们因为都参与了昨天夜里的雪仗,几乎是一直打到天亮,现在还都在补觉。而那些没有参与的家伙,平时也都是沉默的人。

但是终归陆陆续续,大家开始集中到食堂吃几乎可以算是午餐的早餐。尽管离别将近,可是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满足的神情。

当晓望走入食堂的时候,大家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晓望的整个脸肿得整整大了一圈,而且青一块紫一块,人也一瘸一拐的。尤其是两个黑黑的眼圈,让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完全消失了。而葵则戴了一个面具,同样一步一顿地走进了食堂。

神刀刀离门口最近,起身离开饭桌,挡住了晓望和葵:“嗯……”即使踮起脚尖,神刀刀的头仍然只有晓望胸口的高度,她认真地看了看晓望的脸,然后恢复原样站好,推了推厚厚的眼镜,一本正经道,“从目前的伤势来看,除非你使用一些会对面部造成永久伤害的药物,否则,你只能肿着脸毕业了。”

食堂里一阵爆笑。

“晓望,你肯定能成为传说,肿着脸的落雪山法师。”

“不过感觉葵有些可怜呢。”

“啊啊,抱歉啊葵,快过来,你跟我们是一伙的。”

“不行,不行,我得用奥术‘取影成像’把他的样子做成画,收藏起来。”

“不用急,明天会有毕业合影的。”

这时,蜃米亚缓缓走到晓望身前,抬起只到晓望腰的脑袋,同样仔细地看着晓望,其他人都安静下来。

“居然没用幻术,没使诈?”蜃米亚眯着眼睛,充满怀疑的看着晓望。

“打都打了,麻烦让我吃个饭吧。”晓望咧嘴一笑,但是肿胀的脸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格外滑稽。

大家又欢笑起来。

“来吧,来吧,坐这里,让我好好观赏观赏。”

晓望和葵就这样,被大家围着,倒是有说有笑地吃了一顿“早餐”。

“渣葵啊,把那个面具摘了吧。”晓望和葵回到晓望房间里之后,晓望懒洋洋地趴在床上说道。

葵摘下面具的同时,顺势缕了一下头发,露出英俊光洁的面容。

“你说你根本没挨揍,戴个毛面具。”晓望扭着头,看着葵。

“那你都被揍成这样了,为啥都不遮掩一下?”葵后背靠着墙站着,不能坐,床又被占,真是很难有个舒服的姿势啊。

“让大家高兴高兴嘛,再说我要是戴了面具,指不定为了摘下来看看我的惨样,又得闹腾一通。”晓望抻了个懒腰。

“我呢。”葵顿了顿,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晓望,“跟你做个伴吧,不然你也太惨了。”

晓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葵:“这么仗义?”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葵嗤之以鼻。

晓望闭上眼睛,半天说了一句:“谢谢。”

葵一笑,揉了揉鼻子:“我回去收拾东西去啦。”

说完,葵离开房间,关上了房门。

时间过得很快,3天的时间眨眼而逝。在这两天中,大家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准备的东西,毕竟已经花了10来年准备,况且对于法师来说,最重要的是自己本身。

正如葵和晓望之前的任务一样,在这一年里,大家都至少完成了一次独立的小冒险。虽然没有毕业之前,名义上仍然只是一名法师学徒,但是实际上也都算是能独当一面的法师了。

没有狂欢,也没有伤感,只不过大家都停下了自己的事情,每天就是聚在一起闲聊,关系好像近了很多。即使是最刻苦,最孤僻的那些人,即便没有参与其中,也都安静地和大家待在一起。

离别的那一天,还是来到了。

孩子们坐在第一堂课的屋子里,只是与当时不同,大家都很安静。

忽然,整个屋子的光都消失无踪,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只是这一次,再没有人惊慌,甚至不少人在黑暗中露出了白色的牙齿。

“还记得我吗?”那个只听过一次,却令孩子们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低沉声音响起,同时有着竖立瞳孔的金色眼睛缓缓睁开。

孩子们的回应跟当年的惊慌完全不同,而是此起彼伏的一阵笑声。

当耀眼的光芒绽放之后,孩子们却停止了笑声,一个个张大了嘴巴。

屋子中央,以海尔凡特居中,站立着所有的老师,浩浩荡荡的,居然比孩子还多。而这些老师的背后,一只漆黑的巨龙半卧着。

“喂,蜃米亚,你快看看,是不是老师们又在耍咱们。”

“他瞪了我一眼,我连呼吸都困难了,这种龙威……是真的吧。”蜃米亚浑身发抖。

“哈哈哈。”海尔凡特胡须抖动,笑弯了腰。其他老师有的跟着笑,有的则即嫌弃又无奈地斜眼看着他。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朋友,月食之龙——艾克利普斯”

孩子们有的点头,有的招招手,反正没什么人说话。

艾克莱普斯懒洋洋地打量了一圈众人,突然眼睛一亮,却听到海尔凡特干咳了一声,冲他比了“嘘”的手势。

“哼。”艾克利普斯鼻孔喷气,喷出一些微小的火苗,“赶紧干正事吧,这里太挤了。”

“哦哦,对对对。”海尔凡特拍着脑门,“今天呢,你们就要毕业了,此时你们需要做出一个选择。”

说完,海尔凡特指了指艾克利普斯的头顶,孩子们顺着望去,发现在他的头顶上,有一片若隐若现,发散着微微黑色光芒的黑色雪花。

“这个,是咱们落雪山的标志,我设计的,好看吗?”

“说正事!”艾克利普斯怒吼一声,口中黑焰翻腾,吓得孩子们一抖。

“臭脾气。”海尔凡特却仍是春风满面,“其实龙族,可以和其他生物分享自己的生命,其特征,就是共享生命的生物头顶,会显现相同的印记,我们这些老师也都有。”

说话间,所有老师的头顶上,都突然浮现出了相同的印记。

“这个印记,拥有的人之间是无法隐藏的,随时都可以看见。但是对于外人,可以选择显示也可以隐藏。”海尔凡特偷偷撇了一眼艾克利普斯,用手笼着嘴,小声对孩子们说道:“但是这个小气鬼,也就是分享1秒的寿命给你们。所以其实只不过是用来标记咱们是落雪山的人而已。”

“我听得见。”艾克利普斯眯着眼睛看着海尔凡特,但是毕竟说得是实情,也是必要的讲解,他也懒得发怒。

“接受这个印记,或者不接受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海尔凡特难得收起笑容,有些严肃道,“但是你们从这里走出去后,只有一件事必须要记得。落雪山的法师之间,如果相争,后到让先来,即便动手,别用奥术。”

“所以说,这个印记其实算是保护,那些比你们早离开的孩子们见到你们,就不会对你们出手了。当然如果觉得是一种羁绊,不要也罢。”海尔凡特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想要的话,现在就去艾克利普斯面前吧。”

说着,老师们闪开了一条路。

孩子们却都没有动,你看我,我看你,鼻青脸肿的晓望此时站了起来,大声问道:“印记能消除吗?”

海尔凡特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然后晃了晃头:“就你精。当然,随时可以,只是再想要,艾克利普斯可未必有好心情了。”

晓望咧嘴一下,大步上前,葵紧随其后,其他人也都陆续跟上。

最终,所有孩子都拥有了这黑色雪花的印记,没有一个人拒绝。

艾克利普斯赐予最后一个人印记后,不耐烦地说:“好了,你们自己儿女情长吧,我走了。”说完,凭空消失。只是在他头顶那黑色的雪花后面,不易察觉的还有一点亮光在闪动。

孩子们总算松了一口气,安静地坐回原位,看着笑吟吟的海尔凡特。

“怎么说也算是离别,其实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们。”海尔凡特一挥手,身后飞出一个个散发着柔软光芒的白色光球,悬停每一个孩子面前。

“你们也许怀有疑问,为何离开的时机是这一场雪?因为积攒10年这落雪山的雪,才可以制作这件护符。”海尔凡特一挥手,光球突然射入每个孩子的胸口,“这件护符会保护你们一次,在你受到致命伤害的时候,会把你们带回这落雪山。但是只有一次,请一定珍惜。”

孩子们低头看着、摸着自己的胸口,无不一脸的惊喜。

海尔凡特胡子微微飘动,满面春风,却难掩声音的丝丝颤抖:“孩子们,10来年,我看着你们长大,最希望的,就是你都能有自由的未来。其实,我这个老头子也不太会说话,而整个世界也在等待着你们,所以就不多说了。我只是想最后再唠叨你们一句,无论外界严寒酷暑……”

“你内心要自有一团和煦。”孩子们打断了海尔凡特,虽然一开始说得参差不齐,但是最后到‘和煦’2字,终于所有声音融在了一起。

那一瞬间,海尔凡特有些恍惚,继而欣慰地笑着,因笑容而眯起的眼睛,格外晶莹,朦胧中,眼前是一群5、6岁的孩子。

他自豪而得意,带着炫耀的神情,看了看左右两边的其他老师,然后继续说道:“无论眼前绚烂多彩……”

“你神意要自有一抹留白。”孩子们笑着再次接上。

再开口,就是海尔凡特和孩子们的和声,其中伴着几声抽泣:“无论奥术千变万化,你本质要自有一种坚持。无论激情汹涌澎湃,你灵魂要自有一份克制。”

整个屋子忽然安静下来,除了有些孩子还有有些老师的抽泣声。海尔凡特默默地打量着孩子,那佝偻的腰突然挺得笔直。胡须飘荡,法袍飞扬,眼中的光芒闪亮,这时才有了一丝大法师的模样。他高高的举起右手,食指指向上方,声音颤抖却语气昂扬!

“祝你们都能够成为星辰般璀璨的……”

“大!法!师!”孩子们高声呼和。

“启程吧!孩子们!”海尔凡特开心的大笑着,缓缓转身,用一种和蔼的语调小声说着,“孩子们,法师要多睡觉哦。”

自由世纪50年冬,落雪山最后一批孤儿出山。

你这个骗子,说要给我自由的人生,却在我心中点燃和你同样的火焰……可是,真的谢谢你。

——《旅程之歌》

龙族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种族,如果说他们本身是愿雪之空大陆的生物,可是数量却一直极为稀少,并且常有巨龙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突然出现在大陆,而之前从来没有人见过。

可如果说他们是异界的生物,在自由之神望太曦塑造世界壁垒的时候,一切强大的生物都被清除出了大陆,但是拥有足以和诸神抗衡的力量的龙族却全部留了下来。

另外关于龙的生育也一直是个谜,目前已知的龙全部是独居,也不和其他龙类接触,也几乎没有幼龙的相关见闻和记载。所以很多学者认为,龙族是异界的生物,但是却拥有穿越世界的能力。

——《愿雪之空的生命和历史》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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