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墙那天起的很早,开着车跟在洒水车后面,任由洒水车喷出来的水淋在挡风玻璃上面,他嘴角露出笑容。从楚王城涵洞一直跟到天润广场,和洒水车分别。
李子诺站在中心医院的十楼,看着远方的晨曦,雾气由浓变淡。这是一个晴朗的清晨,李子诺和自己说。父亲今天出院,更是美好的一天。
父亲已经可以自己下床去卫生间了,出来的时候看着儿子李子诺,满眼都是感动和心慰。老人没有打扰儿子李子诺,轻手轻脚的收拾自己的物品。李子诺虽然没有回头,但他能感觉到父亲的动作。他的脸颊上挂了两行泪水,也许这也是李子诺不愿回头让父亲看见的原因。还好,父亲度过了危险期,度过了难关。他能切身体会这种生离死别痛和死而复生的喜悦。可他想的最多的是,生命中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这一切。人不仅仅要直面惨淡的人生,还要承受生命之重的重。所有所有这一切,自己都挺过来了。李子诺想说一句《功夫》里冯小刚说的一句台词:还有谁?想到这儿,李子诺突然想笑。
门开了,仝墙笑嘻嘻的走进来,连忙帮李子诺的父亲收拾东西。嘴里还念叨,这李老板太不孝了,出院了也不帮老爷子收拾收拾东西。哈哈,是吧,老爷子!
李子诺的父亲看着仝墙笑笑,既而被仝墙吊儿郎当的调侃,好像一下子戳痛了他的痛处。一瞬间老泪纵横,忍不住哭了出来。仝墙吓了一跳,忙扶着老爷子说对不起。李子诺就点着仝墙,恶狠狠的架势。李子诺的父亲说,我儿有你这样的朋友兄弟,也是值了。帮忙不说,还帮钱,帮他事业……当初,我还打破不让他出来……我这老而不死,拖累你们了……
仝墙一直责备自己,顺眼看看李子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小子就是添祸,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得出事。李子诺把父亲的包和药收拾好,提在手里,说赶紧办手续出院。不然,仝总要怪罪下来了。李子诺说这话的意思,仝墙知道。和李好谈的事马上就要上马立项了,很多事都等李子诺回公司详细定夺。毕竟二人关系行同一人,彼此心有灵犀。
办完出院手续,仝墙从李子诺肩上拿下行李包,为了弥补自己刚才惹哭老爷子的事赔罪。李子诺没有让他拿下,说你开车送吧。刚说完,王子若从大门口进来,远远就看见李子诺他们。仝墙刚又想说什么,看见李子诺的脸都黑了。只好忍回去,自己偷偷的笑。王子若过来扶着李子诺的父亲,一行人向停车场走。李子诺看见仝墙打开了一辆没有挂牌,崭新的奔驰车,眼前一亮。也不言语,就和王子若一起扶老爷子上了车。仝墙发动车,驶离暮城。向大旗镇的方向行驶。
王子若看着熟悉的方向,有点莫名其妙,还有点激动。仝墙回头看一眼王子若说,你知道双旗镇吗?王子若说知道。仝墙说,那你李哥哥就是双旗镇的刀客。说着哈哈一笑。李子诺一直懒得理仝墙,和他聊天,没完没了,没轻没重。那和李总是老乡了,王子若激动的说。是我们。仝墙故意不开心的又看了看,一直巴眼看着李子诺的王子若。哦,仝总也是双旗镇的人,真有缘。王子若有点开心。
李子诺把车窗开了一丝小缝,一股清凉的风吹了进来,很舒服,很清爽。有点露水和青草的味道。李子诺闭上双眼,慢慢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