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殿内。
李睿推开了门,叫醒正在睡梦中,嘴里正吧唧吧唧,好像梦到吃什么好吃的东西的李清源。
“怎么了皇兄?”李清源微微睁开眼。
李睿从怀中掏出一包黄纸包着的东西,在李清源面前晃着。
“你看!”
“这是什么呀……”李清源还一副迷迷糊糊的状态。
李睿一脸欣喜的放在床榻上:“这是我从御膳房偷来的点心,你快尝尝!”
李清源听闻是吃的,顿时来了精神,几乎叫了起来:
“啊,好啊!皇兄!快!打开看看……”
“嘘!”李睿做了一个让低声的手指,怕被别听见。
两人这才谨慎的看看门边,确认没人才将黄纸打开来,里面赫然是黄酥酥的糕点。
两人满口胡塞,嘴中吃得鼓鼓囊囊的,面渣吃得满脸都是。互相一看对方的样子,两人都笑了起来,但又怕别人听见,将笑声压了下去。
后半夜,两人肚子闹腾了起来,面色铁青,额头直冒汗,疼得在床上打滚。两人的疼叫声被宫女和太监听见,发现及时。
皇帝得知消息连忙宣太医就诊。
太医把了把脉,向皇帝禀报:“禀陛下,两位殿下病情并无大碍,只是食了些变质的食物,导致肚子闹腾,待开些药方调理便可没事了。”
“御膳房负责膳食的人何在!给朕抓来杖毙!”
皇帝一听,勃然大怒,认为是御膳房的人做事不尽心,便要拿来问罪,李睿一听心里也是一慌,自己因为贪嘴悄悄跑进御膳房去偷东西出来吃,若要连累了别人,心里会有所难安。
“父皇,此事不干他人……,是孩儿贪嘴……偷入御膳房,父皇千万别怪罪他人……”
至此,皇帝也不好怪罪他人,给了御膳房负责人一个管理不当的罪名,处罚了些许俸禄,并让御膳房此后对食物的放置严加管理,也不得随意让人出入,此事就此作罢。
十一二岁的李睿和七八岁的李清源,骨骼十分相似,样貌清秀,眼中都透着一股清澈,稚气之中带着一丝英气。
花园之中,几个大臣正在和皇帝在亭中谈事。不远处,两个大臣的孩子在陪同两个皇子玩乐。李睿年纪较长些,不与这几人打闹,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们玩。
孩子间的追逐,李清源钻进了假山之中,不时的探出头伸舌头挑逗身后追着自己的玩伴,这两个孩子脸上不快乐道:
“好啊!看我们不抓住你!”
两人便兵分两路钻进假山,想将李清源的出路堵死,抓住他。李清源见没了出路,胆子也大,一个人便爬上几米高的假山顶上,对下面说道:
“来呀!看你们抓不抓得住我!”
却不料,脚下一滑,“噗通”——!掉入了湖中。
“啊……!”,这两个小孩哪里见过这个场面,被吓得尖叫起来,一时间呆住了。
李睿一慌,快速翻身上假山,见水中得李清源不断挣扎,翻起浪花,嘴中灌了几口水,忘了喊救命,哪里顾得许多,一个纵身跳了下去,却忘了自己不习水性,抱住李清源,竭力的让李清源的头露出水面,而自己却在水中不断被湖水呛。
两个回过神来的少年朝着亭中呼喊:
“爹!快来救命啊!”
“爹……!太子和二皇子落水了!”
亭中的大臣听到自家的孩子在呼唤自己,才意识到出事了,陪同皇帝慌忙赶去。
皇帝身边的侍卫,一到见两位皇子正在水中,立刻跳了下去将两人救上来。
李清源还好,口中吐了几口水后,有些缓和,但见李睿一直昏迷,李清源急得哭了起来。侍卫和大臣们正采取急救措施,用手压迫胸腔,掐人中,皇帝急得传御医,心中又怒又急。
殿内
床榻之上李睿在躺着,还未醒来,大臣们也未离去,自己的孩子同两位殿下游玩,如今太子殿下出事,自己也不敢离去,心中也是在担忧,呆在一旁不敢发声,怕皇帝的怪罪。
李清源惊吓过度,被换了身衣裳后,呆呆的立在床头啜泣。
太医便把脉,边微微摇头,脸上似有为难。
皇帝问道:“怎么样了?”
“陛下,太子殿下肺部呛水过多,意识昏迷,这病情恐……恐难……难以……”太医诚惶诚恐地趴下,惊恐得直哆嗦,后面的话也不敢再往下说。
“逆子!出生时便害死了你娘!如今又要害死你兄长!”皇帝将怒火指向了九岁的李清源。
李清源被皇帝突如其来的发怒吓到了,被吓得哭得更大声了。
“陛下息怒!二皇子年纪小,尚不懂事……”众人赶紧求情,但皇家的事哪里是他们过问的,心中所想的是只怕若太子之位换人,他们现在也能在李清源面前留个好的印象。
是夜,李睿高烧不退,太医院一众太医,急得不可收拾,高烧反反复复持续到清晨才消停了。但没多久李睿身上又出现了大块大块红疹,皇帝下令不管用任何手段,必须医治好太子。
太医院众人又赶紧研究病情,不断的试药,力图要让李睿醒过来,不然的话自己的人头也难保。
第二夜,红疹消失后,李睿有出现了高烧的现象,太医竭力褪去高烧,直到第三日,李睿才好转,有了点清醒的意识。
李睿病好后,太医说由于反复的高烧,已耗去李睿体内大量生机,体内的器官已有开始衰竭的迹象,恐以后体弱病疾缠身
最多只能活到三十岁,还要这中途不出现什么病变。
李清源便在李睿醒后,被皇帝送往军营中,兄弟两人也有来往,但不似之前那样频繁了,李睿在宫中,他在军中,后来在军中军事能力出众,便渐渐有了威望,也让皇帝的态度有所转变。
这样的故事,李清源只当作普通人家的故事讲诉,却流露出了自己的情感变化,因为他皇兄的病是因自己而来的,对于父皇他没有怨恨。
“你说的故事……应该是你的事吧……”张灵萱发现了李清源讲述之时,参杂着自己的情绪,脸上也有一些变化,便猜到。
李清源不语,这段事一直是他内心深处的秘密,一直喜爱自己的兄长因救自己患上重疾,这是他的痛,也是愧疚。
张灵萱见李清源沉默,知道了他此刻的沉默也是代表了认同,感到他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