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是个识趣儿的,这样吧,我让人先送你到厢房,等我忙完了,晚上我们再好好聊聊。”他十分下流地笑着,本就不大的眼睛被满脸的肥肉夹成一条缝儿,白清问按捺住自己想要呕吐的心情,低声应了一句。
紧接着,边上来了一名半老徐娘带路,路过小玉身边的时候,白清问作势摔倒在她身上,只听她低低说道:“若有机会,来房中一趟。”
小玉将她扶起,满是担忧地在她耳边低喃,“万事小心。”
白清问莞尔一笑,跟上那名老姑娘的脚步,哼,想让她吃亏,古往今来还没几个呢。
“姑娘先去沐浴,这里有些新衣裳待会儿可以换上,好了我便叫一名女子来帮你梳妆。”
“谢谢姐姐了。”白清问温柔的笑,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甜甜的喊了声“姐姐”,一下子就把老姑娘的心给叫化了。
老姑娘趁着兴致靠近,凑到白清问的耳边意味深长道:“老爷喜欢红色,薄纱那件。”
“呵呵,多谢姐姐了。”听闻此言,白清问脸上尴尬笑着,差一点就绷不住了,她称女子为姐姐不过是顺口,才不是为了套出取悦那个猥琐大叔的方法。
这声姐姐让老姑娘的心儿更欢了,索性伸手拿走了架子上其他颜色的衣服,临走时不忘朝白清问抛了个媚眼,白清问被这个媚眼吓得直哆嗦,赶紧捂紧了身子,实在可怕,这船上不仅男人是变态,女人中也有变态。
老姑娘走后片刻,船舱的门再次被人打开,白清问正欲下水沐浴,听到声响立马停下了动作。
“小玉!”看清来人,她松了一口气,径直走到小玉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你怎么进来的。”
“刚才带你进来的许妈妈是我的旧相识,我跟她说想替你梳洗,她就放我进来了。”听完这些话,白清问不语,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她,她知道对面的人想问什么,一边帮白清问倒水脱衣,一边哀戚地回答。
“小雨病好后,我和小雨收拾了行李准备回乡,不料在半途中又被一群人掳来,来到船上后,我才知道,这群人所做的是和小郡爷一样的勾当。”
“还是把你们送给达官显贵吗?”
“不,不一样,包括之前我们都理解错了,他们想要的远非这么简单。”说到这里,小玉的双眸中流露出了恐惧,她魔怔似的拉住白清问的手,“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
“我既然来了,就会把你们都救出去,但你们必须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我。”白清问覆上小玉的双手,目光坚定。
小玉左右望了望,又去窗棂那里待了一会儿,确认窗外没有人经过后把白清问拉到了角落里,“我们这群人不是用来进献达官贵人的,是用来做药丸的。”
“拿人做药丸?”
“嗯。”
小玉接下来的话让人越发触目惊心,她告诉白清问,她和小雨甚至船上的其他女子都是阴年阴日阴时出生的,她们这类人的处子血是绝佳的成分,现今,这艘船要将她们运到东州去,制作药丸的地方就在东州,一旦到了那里,她们所有人就命不久矣了。
“那你知道是什么药吗?”
小玉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功效奇佳,用到男人身上可以使人身强力壮,用到女人身上则可以保持年轻貌美,听他们说,京都的大部分达官显贵都在用。”
“好了,我明白了,小玉,这次我们在海上没有军队能够帮忙,一切都必须靠自己,你帮我稳住你的姐妹们,今晚我把那个胖子给处理了再去找你们。”
“嗯,我这就去,不过你这……”
“唉呀,你快回去吧,我自己梳洗,姑奶奶我天生丽质难自弃,用不着那么多道工序。”当务之急可不是怎么取悦那个达官贵人,而是应该想想怎么带着一群人跑出去,她敢打赌,那一群女子里多半没几个会水的。
小玉走后,坐在床沿上发了好一阵子呆,说实话,今天之前她一直在猜测当初小郡爷为什么要杀害那么多女子,杀人制药这个想法任她想破了脑袋未尝猜到分毫,她实在低估了人性的恶。
掐指一算时辰不早,她赶紧去梳妆台上稍稍梳洗一番,再极为厌恶的拎起衣架上的红衣套上,咦~上头浓浓的脂粉味儿真是令人发晕。
夜色渐晚,外头少了喧哗逐渐安静,只余大船游过海水的“哗哗”声,规律的声音中被突兀的推门声打断,白清问故作娇羞地往床里头缩了缩,谁知门口的某位大叔窜天猴似的冲了过来,吓得白清问本能反应地踹了一脚。
她是练过武的,本能反应之下,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即使对方是个胖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愣是被她踹出了好远。
“哎呦,疼,疼死我了。”曲太保在地下痛得直叫唤,白清问大叫不好,万一招来了别人自己还怎么成事儿,赶紧担忧地跑过去将胖子扶起,谁知曲太保一把将白清问搂进怀里,脸上顿时换成了笑眯眯的神情。
靠,都摔成这样了还想着占便宜,白清问下意识地扬手甩去,瞬时,曲太保的脸上又多了两道鲜红的巴掌印。
白清问翻身干脆利落地离开曲太保的怀抱,再来一记利索的无影脚,踩得胖子口吐白沫儿。
正当她以为这样便能弄得曲太保一躺不起的时候,他竟在眼皮底下活蹦乱跳地翻身而起,哈哈大笑,“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娘们,但这一身好功夫和你这如烈马的性子,老子喜欢。”
“靠,你是怪物吧!”眼见曲太保步步紧逼,白清问紧张地一直往后退,杀千刀的,怎生在船上还能碰到受虐狂这种奇怪的生物,这下该如何是好。
“嘿嘿嘿,我怎么是怪物呢,我是你的贵人,你是我的小心肝啊。”
“我呸,去你大爷的小心肝。”白清问飞身猛踹,胖子灵活地左右躲避,一来一回下,反而是她落了下风。
“别挣扎了,你打不过我的,乖乖从了我吧。”
白清问气喘吁吁地蹲在那里,不甘心地打量着他,该死,这个胖子居然是会武功的,而且不幸的是,自己的武力值还在他之下。
难道要这样屈服吗?不,她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