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儿!言儿!”
屋外传来女人的声音,炎阳一听便知是母亲张桂枝,立时便听下了笔。
母亲张桂枝端着茶和点心“闯进”了炎阳的密室。炎阳摆出一副苦脸说道:
“娘!您怎么又到言儿的密室里来了,让人发现了密室可怎么办?”
在这里生活了十年,炎阳的一言一行也都带着天元大陆“方言”,那股现代的调皮性已经逐渐淡去了。
天元大陆这里只有一个温文儒雅的夏言,没有那个从地球来的中二少年炎阳。在这里,人们只认识夏言,没人认识什么炎阳。当然,还有一个例外,只有他是知道。
想到这的时候,炎阳不禁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个石匣,里面是一个刻印荆樱花的令牌。
“是是是,我这不是怕我的言儿饿着了嘛!”
张桂枝把茶和点心放到炎阳的桌边,轻声说道:
炎阳无奈,只能说道:
“娘~~言儿才用过早膳不久,那里会饿嘛!”
“哎!言儿,你这画的是什么呀?怪好看的,能不能送娘两张啊?”
张桂枝伸手拿起了两张炎阳放在桌子另一边局部剖析的草图。
“是是是,娘亲您拿走就是了。娘您快出去吧,言儿还要继续画呐。”
炎阳把图纸塞到张桂枝手里,火急火燎地把她给“赶”出了密室。
张桂枝得了两幅图,自是心满意足地欢喜离开了,还把点心和热茶给炎阳留下。
炎阳这边便接着绘画草图,根本一刻也不肯放松,要想画好一幅图纸,必须要有绝对的专心……
经过十年的积累,炎阳画出的图纸甚至都成百上千吨了,这房中的密室空间都堆满一半了,全都是装图纸的密封箱子。
这里都这么多了,还不算那些被炎阳画砸了,丢弃了的。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连画了好几个版本的洲际导弹的图纸都没能找到感觉,炎阳总感觉和书上写的不一样。
经过计算都被自己找出了缺陷,可恨当初没多看几遍。大国利器那本书里面的内容太复杂了,炎阳也没能全部记下来。
一般的书籍,炎阳看过一遍之后也就全都记得了,但大国利器的那一篇太过复杂,不知是上面记载的本来就是错误的还是炎阳的记忆是错误的。
“夏言弟弟!夏言弟弟!出来吃饭了,不然要赶不上灯市了!”
如同日漫女优般清脆动人的女声响起在炎阳的房间,炎阳伸手向画轴,打开暗门从密室里走了出来。
只见房中多出一道玲珑身影,如水一般冰清玉洁。那女子仿若天人般灵动,怕是只喝仙露,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她的出现仿佛让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欢乐,她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能够融化世间一切寒冰,带来春天般的温暖。
“六姐,六姐,别喊了!我在这儿呐!”
六姐夏言洁看到炎阳,笑容收敛,顿时嘟起小嘴,接着突然扑向炎阳,嘴里哼哼道:
“哼!夏言弟弟今天起这么晚,都还没给六姐抱抱呐,真是的,天天都起这么晚!”
炎阳小声嘟囔了一句:明明是你起得早好吗。
“你说什么?”
炎阳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夏言洁听到了。面对夏言洁的质问,炎阳赶紧认怂,急声解释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抱抱抱,让六姐抱便是了。话说六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夏言洁秀眉一蹙,脸色微怒,伸手轻轻敲了一下炎阳的头,抱怨道:
“真是的,怎么又给忘了!我刚你真是快成书呆子了,忘记今晚要陪我看灯会了?”
“哦!”
炎阳恍然大悟,原来一年一度的灯会又开始了。但是没看到大姐和三姐,炎阳于是问道:
“那怎么不见大姐和三姐她们呢?她们是不去了吗?”
夏言洁脸上怒气全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天使般温柔的微笑,但是在炎阳看来却有着不会好意。
“大姐和三姐要去会琴友,她们答应给我们带飞灯回来。但是呐……”
每每看到夏言洁这天使般的微笑,炎阳都知道,必然伴随着但是,不会好意在但是后面。
“但是呐,言弟弟你今晚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说着话,夏言洁高兴极了,激动地上前就是是一把狂拥,将炎阳紧紧搂在怀中。
这一抱不要紧,倒是害得炎阳喘不过气来了,炎阳一口气不顺畅,顿时咳嗽起来。
炎阳在这天元大陆的这副身体可是弱得可怜,完全就是摸不得碰不得,简直如同豆腐做的一般。
看到炎阳的样子,夏言洁赶紧松开了炎阳,扶住他,帮他轻轻地拍打后背。便叨叨着:
“啊!言弟弟你怎么了?真是的,呜……我又闯祸了!”
夏言洁向来大手大脚的,这会儿看到自己差点把炎阳给勒断气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竟是要哭出来。
炎阳从小体弱多病,被病魔缠身,人人都说他在武道一途没有任何天赋,所以只能是弃武从文。
但是,只有炎阳知道自己并非天生如此,在武道一途毫无天赋,而是有人在搞鬼。
眼看夏言洁就要哭出来了,炎阳最受不了女人哭了,赶紧安慰她道:
“别,别哭,六姐,我没事的。”
炎阳手捂胸口,调整呼吸,这才勉强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夏言洁这才安心,满脸的惊喜说道:
“啊!吓死姐姐了!”
夏言洁一激动,再次紧紧地把炎阳搂在怀中,这可为难炎阳了,一口气呼吸不上来,艰难地说道:
“六姐,别~”
…………
用过晚膳,夏言洁便火急火燎地拉着炎阳跑去看灯会了,母亲张张桂枝最后的叮嘱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
这入夜的黑铁城像极了华夏的江南水乡,一条又一条的河流蜿蜒曲折。那些由奇异的金属打造而成的房屋城墙在夜晚的灯光照射下折射出奇特的夜光。
河里四下流淌着的各种花灯在水面上缓缓流出黑铁城,场面一时美得让人眼花缭乱。
围着黑铁城的一大片蜿蜒的河流尽是这样炫人眼目的花火,美丽的花灯寄托人们美好的愿望流向远方。
“快看,快看!夏言弟弟,河灯,哇!好漂亮的河灯啊!我也要去放河灯,快来,快来。”
夏言洁眼里反着七彩的花灯光华,激动地拉着炎阳的手跑到一处河廊,指着河里随水而去的河灯激动地说道。
比炎阳大四岁的夏言洁身材娇小,还没炎阳这个病秧子长得高壮,这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像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在灯市嬉戏一般。
美景越是光彩夺目,越勾人思绪,看着这如画一般的美丽夜景,炎阳不禁想到了地球的时光。
那年的国庆长假,自己和父母、妹妹一家四口不也是在这绝美的夜景中游览那人间西湖嘛。
再看那天上的飞灯不正是当初自己和妹妹一起写下儿时梦想,寄托无限美好,随风放飞的孔明灯吗!
“夏言弟弟,你怎么了?是不是病又发作了?”
夏言洁看到炎阳脸上露出的那痛苦悲伤的神色,于是便关切地说道:
“身体不舒服我们就回去了,别勉强自己,你的身体要紧,大不了我们明年再来放灯好了。”
炎阳刚准备说些话解释一下,好陪六姐接着看灯,这可是夏言洁期待了一整年的盛会,不能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但是还没灯养炎阳说话,顿听得一道极其令人讨厌的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夏言洁小姐嘛!今天怎么有雅兴出来赏花灯?也不让人知会范某一声,范某好列阵欢迎啊!”
范秀金!又是这个难缠的家伙,今天又来扫兴了,回回都是他来扫兴,炎阳根本奈何不了他。
范秀金是黑铁城守城将领范伟强的独生子,天天仗着自己老爹的权势,黑铁城就没人敢惹他!
一城的统领,那可是由皇家钦定的,背后可还站着整个神武帝国,当地那个豪强不得给他几分薄面。
纵使夏家身为黑铁城四大家族之首,在黑铁城的底蕴根深蒂固,也不得不给他范伟强几分薄面。家中长辈也都教导族中子弟对范秀金这类人敬而远之。
纵使炎阳有远高于同龄人的学识,以及两世为人的经验,也依旧玩不过这些官宦子弟。
这些官宦子弟那里有一个会讲理,一个心情不好便大打出手,完全没有顾及,反正只要家中长辈出面就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炎阳拉着夏言洁朝相反的方向离开,并且不耐烦地说道:
“六姐,我们走!”
炎阳可不想招惹范秀金了,以现在自己这个废物身体,在范秀金面前连自保都能力都没有,要是他完全不管不顾自己可就有的是苦头吃了。
谁知那范秀金的手下五六个人好不识趣,竟然跳出来挡住了炎阳他们的去路,他们这是要把事情给闹大啊!
炎阳扭头对范秀金说道:
“范大少爷,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让你的这几条狗拦在路中间算怎么回事?”
范秀金的这些手下即使被炎阳骂成是狗也不敢说什么,炎阳所在的夏家可是黑铁城四大家族之首,范秀金敢得罪夏家,他们可不敢。
范秀金手里扇着一把折扇,划拉一收,不屑的看向炎阳,冷声说道:
“谁拦你了?你这个废物,要滚滚一边去!”
他转而又堆上笑脸看向夏言洁,表情变化之快堪比影帝级别的,他对夏言洁说道:
“夏小姐,范某是否能有幸,今天陪你一起看灯?”
范秀金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躬身摆出一个很礼貌的姿势。
炎阳看着范秀金的那副小人嘴脸,恨得牙根都痒痒,恨不得上前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胖揍。
但是以现在炎阳的身体素质,打肯定是不过他的,只能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