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升了又落,天上边彩云合了又散,道旁的梅花不知开了多少回,花瓣点点飘落,坠入地下……
“哎,那边都快着点。”手持浮尘的公公捏着嗓子呵斥道:“可别耽误了时辰。”
两个小太监吃力的抬着紫檀雕花案,摇摇晃晃,险些磕着一旁的玲珑琉璃灯。
大公公见状,迈着慌张的小碎步,手中的浮尘抖个不停:“哎呦呦,我的小祖宗唉,可小心着点啊,别把这紫檀木磕坏了,还有那琉璃灯,哎呦哎呦……”公公急得话都说不清。
“对……对不起,公公请息怒。”其中一个小太监连忙点头道歉。
看着他们把案几抬稳了,公公这才松了口气。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哪像他当年,哼,这可不是自吹,别看他现在有所发福,二十年前,他也是迷倒了一片花痴宫女。哎,时间真是把无情的杀猪刀啊!
公公看着眼前忙碌的画面,心中无比欣慰。他将浮尘甩上右臂,小眼睛不经意间撇到了远处的北冥宫,虽相隔甚远,但其巍峨华丽的外观,还是让公公忍不住打了个寒碜。“不知道里面那位怎么样了。”?奴才就要有个奴才的样子,在这深宫里待了二十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看,他比谁都清楚。
熙熙攘攘的宫婢太监,抬着珍贵的宝物,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阳光撒在嵌满宝石的过道上,反射出七彩的光芒,不经让人眼前一亮。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只是偶尔听见几声捏着嗓子的斥骂。
北冥宫
殿内装潢极其奢侈,两边的烛发出幽幽的光,而那烛台,竟由纯金打造。地上的青砖虽与殿外是同一种材料,可此处的青砖雕满纹络,还嵌上了各种宝石,其雕刻技术之精湛,所嵌宝石之华丽,真是让人瞠目结舌。两旁的柱子刻的是双龙戏珠,栩栩如生,不经让人拍案叫绝!
殿上没有一点声音,静的渗人,两旁的宫婢双手捏住齐放于腰间,头微微低着,恭恭敬敬。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个身着华丽龙袍的男子。面色稍暗,丝毫没有精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肤色暗淡的手翻开桌上一叠又一叠的奏折。眉山时而皱其,时而舒展,又停顿片刻,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这时从深处缓缓走来一个素衣男子?,垂下的长发遮住半张脸,邪魅一笑,倒是有些好看。
“陛下。”素衣男子在台阶下弯腰行礼,用一种极其不协调的音调说着:“陛下日理万机,甚是劳累,还是要注意龙体啊。”
台上之人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不断批改着奏折,殿内极为安静,只听见毛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
素衣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秀手托着下巴。
许久。台上之人批改完最后一本奏折,只一瞬的愁容,随即转为严肃,令人无法接近的王者气魄。他冷冷的对素衣男子说道:“太子当真要反?”
“当真。”他语中带笑,让人听不出是真是假。又或许,他的语气本就如此,阴阳不定。
台上之人面色凝重,龙眉微皱,目光冷冷的盯着一旁的传国玉玺。
素衣男子见状,笑的更邪魅了。“十日后便是公主的生辰,依陛下看,是否要?”
“不必。”他冷冷的说道,不带一丝感情。
台下之人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恭敬的行了个礼:“诺。”然后便缓缓退下。一阵风吹散遮住脸的发丝,露出了半张满是疤痕的脸,像是烧伤,狰狞无比,如毒虫般盘踞在他的右脸,让人不经打了个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