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快乐的拉着李姜离开婚纱馆时,店员闪现到我们面前堵住门口,委婉又夹杂着怒气的说:“二位,还没付钱呢。”
“我去,给忘了。”我兴奋过度昏了头,这店员也瞎了眼,坏我兴致,想必是不认识我和李姜。
会认识的,我心想。
回到家后李姜一言不发,脸色涨红。我看她是发烧,就叫她去看医生。她低着头转过身去。
我说怎么了,生病就要看医生啊,心疼钱还是怎么,又不是大病,就算是大病,花点钱又拖不垮我们,你怕什么,啊,你怕什么。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的说:“我中了爱情的毒。”
震惊!李姜竟然说出这种话,我的天呐,这话太有水平了,换个文人说出来就是伪文青熟背后泡妞的上好佳句:“哦,哈尼,你知道吗,我中了爱情的毒,而你,就是解药。”
我蹲下握起李姜的双手,急切的问她:“严重么,是致死量么?”
“无药可救。”她说。
唉。我站起来默默拨打后事一条龙的电话,问候了他家里老小后就挂了。我知道电话那头的他此时也迫切的想问候我家老小,说不定还会顺着电话线来找我,但他不会,如果他不想在鸡圈里度过余生的话。
几天后新来一个扫地的,她见我过来微笑着对我打招呼:“刘探长好。”
“请问你是?”我不解的问。
“我是昨天那个婚纱店的店员啊,您和您未婚妻还来买婚纱,您忘了?”她很热情的说。
我稍加思索,说抱歉,不记得。但我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好好看,把地扫的亮堂堂的,最好能像镜子一样光滑,那样你就可以成为编制内的正式工了。”
她激动地说真的吗,那就太感谢刘探长了,我说哪里哪里,机会掌握在你自己手中嘛。
她为什么会来这儿扫地呢,或许是因为那个婚纱店在查消防时由于某些人的主观因素被查封了而正好局里要招一位工资是婚纱店店员10倍工资的清洁工的缘故吧。
我忘了今天是事发后多少天了,不过我不慌,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去找了刘局家的保姆,虽然我并不抱多大希望。
刘局家里就她一人。她大概40几岁,从30多岁就开始当刘局保姆。
她对我的到来很高兴,她就像这个家的主人一样热情招待我,给我递糕点水果,我说不吃,她说你不要讲理,就当自己家一样。拿着糕点的手径直伸到我嘴边。
去你妈的,我家里没有?我心想。
“谢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微笑着说。
她满意的看着我吃下她递的糕点,眼神别有深意。
我问她在刘局家里当了这么多年的保姆,感觉刘局这人如何。
“刘局这人啊,待人很好的,待我就像待自己家里人一样。我给你讲哦,他年轻时很帅的,不瞒你说,我就是看她长的帅才来当保姆的。”
“是么,有多帅?”
她深情注视我:“和你很像。”
“多谢你的夸奖。”我看着茶几上的水果说。
“真的,你很像年轻时候的他,但没他稳重。”
这不废话么,你来刘局家时他三十多,我现在二十多,不稳重十多年白活了。
“他老婆当时很漂亮的,其实我那时也很漂亮的,唉,她生的好,比我有气质,不像我干粗活的,不然……”她若有所思的说。
刘局怎么招来这样的保姆,思想有点问题啊。
“生的好又怎么了,老天爷是公平的,没教的好!”
“什么意思?”我问。
她环顾空荡只有我们二人的客厅,用手遮嘴小声说:“刘局女儿你见过吧,她不姓刘,姓王!”
“啊?消息可靠么?”
“哎呀我全都知道的,”她说着打了一下我的腿,“你知道那个老王是谁吗?”
“不知道。”我说,虽然我知道。
“就是住隔壁的王老板,超有钱的。”
“刘局家里也不缺钱吧。”我试探着问,我知道刘局这些年捞了不少油水。
她又悄悄说:“你别跟其他人讲,他捞的黄鱼,数都数不清,全在下面呢!”说完用神秘的表情看我,边用手指指着地板下面。
“真的吗,刘局的薪水够他一家人花的,他这么就——唉!”我叹气道。
“这人嘛,权力握久了就飘了,很正常的,是我我也捞,刘探长,是你你捞不捞?”
“我从小就励志做一名好官,那些歪门邪道的吸引不了我的,你放心。”我坚定的说。
“果然阿姨没看错你,”她又打我一下,“我女儿也和你一样清高,干干净净的,比你小两岁,在医院上班。”
“清高?”
“是啊,清高。”
“哦,那可是个好品质。”
“要不我把她叫过来你们见见?医院离的近,很快的。”说着她起身去拨电话。
“别别别,”我赶忙拉住她,“我来这里主要是问问刘局事发前几天以及当天的情况,问完我还要忙着回去和李姜拍婚纱照呢。”
她用手帕捂脸,忽然哭泣起来。“刘局啊多好的人啊,怎么就先我而去了,是哪个天杀的害了我们刘局,给我出来,给我出来!看我扎不扎你!”
“节哀顺变,别哭坏身子。”我安慰道。
“我就知道小刘会关心人。”然后往我身上扑。
我屁股一抬往旁边坐去,她扑了个空。然后我说回去拍婚纱照,匆匆离去。
我开车回局里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忘了问保姆叫什么了,显得我多不尊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