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道去了东湖边。我本要回局里泡茶看报纸,不过一想还有案子未破,就这么清闲的不好,还是去东湖混时间吧。
东湖的风景很好,鲜少有人工建筑,连到这里的路都是土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西湖,走几步就看到人工建筑,紧挨着的山上挤满了寺庙,远远看去金光闪闪,那是香客的功劳。
什么功劳?当然是出钱喽,谁出的多谁就心诚,但这绝不是亏本生意,而是利益链。我捐钱,你就要保佑我赚更多钱,那样我才能捐更多钱。来年亏本了,去他妈的封建迷信;挣大钱了,真灵。
而且西湖是要收票的,票价越高越有人去,这说明西湖好啊,像那个荒蛮的东湖不收钱都没人去。我听某朋友说,那些商人们本是要把东湖搞起来的,但东湖那块地买不下来,因为这里是块风水宝地,一位大官把祖坟都给迁到这里来,他能让你扰他先人的清净么,百善孝为先,给再多钱都不卖。
我走累了,顾不上脏一屁股坐在地上,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眼前的湖很静,不见波澜。几步外有个老者在钓鱼,戴着斗笠披着蓑衣一动不动,就跟那饵一样一动不动。
我望着湖面发呆,突然萌生出一个坏念头,嘿嘿,想着想着我咧着嘴笑。我捡起一块小石子往老者的垂钓处扔去。
“dong。”很清脆的一响,很像鱼儿上来冒泡的响声。可那老者纹丝不动。嘿,跟我这装深沉,我随即捡起更大的石头扔去。
“tong。”一声闷响,溅起阵阵涟花。但那老者仍然稳如泰山,石头塑像似的,定在那里。
我恼了,看不起我?我起身过去一把拉住他肩膀,一个熟悉的面孔突现。
“啊?刘局!”我大骇,连忙退了几步,却被石头绊倒在地,他这时终于动了,却没生气,只是极为平淡的说:“我啊我啊。”突然湖中传来巨响,水面冒气锅盖大的水泡。刘局见状一把捞起鱼竿一甩,一条黑乎乎的大鱼从水中跃出,被惯性作用拉到半空中,然后朝我落下,我眼见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却毫无办法,因为我此刻全身僵住了。眼看鱼马上将我整个人盖住,我紧闭双眼,怕到不行。
“啊!”我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看看四周,原来是一场梦啊。“呼,吓死我了,我靠。”胸膛里的心砰砰的跳着,久久不能平息。
“刘局啊刘局,这案子我很难办啊,上哪儿去拉一个凶手啊。”我拍拍屁股,转头走人。
我回到局里,看他们慌慌张张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
王深在我办公室等候多时了,见我进来立马从我的座椅上起来,皱着眉头说:“探长你可算回来了,李主任一直找你呢!”
“什么事?”
“淮扬村村民闹事呢。”
“就是最靠边那个山咔咔村?”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我算是见识到他们有多么凶狠,说是收成不好没粮食活不下去要解放淮扬村,把村长扔河里去了。”
“那个村确实穷,一个村几2头牛,诶,他们为什么不把牛宰了吃肉?是觉得牛肉不好吃?”
“啊?”王深听后楞了下,解释说他们笨没想到这点。
“李主任是找我去想办法解决吧?”
“是啊,他等你过去呢。”
“我就不过去了,你给李主任说让他先送些粮食到淮扬村,把情绪安抚下来,然后拉几个老板去投资,修个工厂,随便生产什么,雇村民去修工厂,修好雇村民在厂里工作,这样问题就解决了,一牢永固。我不知道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为什么还要种田、还有人住在那儿。去吧。”
王深问:“哪个老板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啊?”
我笑了,说:“这种事情他们也不亏,老板有钱赚,村民也觉得有钱赚,一天除了工作就是睡觉,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
“你确定?”王深不解。
“年轻人,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坐到椅子上,座椅还是热的,把手放在桌子上,发现桌子有点脏。
“去吧。”见王深还在思考我说的话,便严厉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