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安心想这‘病人’不会得的就是某种创伤后遗症吧,就是那种心理疾病。
一旦这样想,谢与安也就不反感那双紧紧抱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了,而是宽慰的拍拍他的手背,耐心道:“我的专业虽然不是治疗你这精神病的,但是我可以试一试,来,你先把手松开,我有点儿喘不上气来了。”
赵瀮一听精神病三个字,虽然不知其含义,但是感觉也不是什么好病,谢与安叫他松手,他却一点儿也不想松开。
见身后的人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谢与安耐着性子像哄大宝和二宝一样诱哄道:“你乖呀,放手了,我给你买糖葫芦吃。”
赵瀮觉得自己有点儿明白‘精神病’是什么意思了,大概就像自己在京都里装疯卖傻的样子就是精神病的样子吧。
既然这样,那索性就在她面前当个傻子好了,当傻子是有福利的,比如说,谢与安的耐心会比平常更多一些,语气会比平常更温和些,就连笑容也要多一点。
赵瀮终于松开手,让谢与安面对他,他指着自己的面具撒娇道:“姐姐,猜猜我是谁?”
谢与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脸上一阵灼热泛红,心道:人都说傻子的灵根纯净,他居然喊我姐姐,莫非知道我是女的了?不行,要是他出去乱说怎么办?
“你姓赵对吧?赵公子,你认错了,我不是你姐姐,我也不认识你,不过,你可以叫我谢大夫。”谢与安将赵瀮按到太师椅上坐着,自己也坐下喝了口茶,偷偷的在袖子里准备了一根银针,想要把这姓赵的傻大个儿弄晕后再说,可忽然自己眼前一黑,晕得不省人事。
赵瀮摘下狐狸面具,一双凤眼含笑,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谢与安。
“哇塞,原来王爷您好这一口呀?不过爷,您这样会不会太……”卑鄙无耻,侍卫不敢说出口。
赵瀮瞪了一眼侍卫道:“你看看她手上,我再不弄晕她,她就得弄晕我了。”
侍卫察看了谢与安的手中果然有一根银针捏在两指间蓄势待发。
“爷,莫非这都是晋王世子的计谋,晋王世子以让你治病为由,让这谢大夫乘机……”侍卫在自己的脖子处比划了个手刀。
“杀你个头呀杀,她就是当初救我性命的人。”赵瀮伸手敲侍卫的头。
侍卫抱头躲开。
赵瀮为了看清楚谢与安,便在谢与安身旁坐下,托着腮慢慢的欣赏。
“那爷你干嘛要给谢大夫的茶水里下药呀,恩人相见,得把酒言欢呀。”侍卫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
“莫说把酒言欢了,她这个人讨厌与王权富贵为伍,只醉心山野亲情,知道我的身份后,估计我们两个就没得聊了。”赵瀮叹了口气说道。
侍卫不知道怎么接话,然后瞥了眼谢与安刚才喝的那茶说道:“爷,您现在可是下药的高手了,下毒于无痕,不亏是毒仙的关门弟子。”
“再说一遍我才舍不得给她下毒,我下的是一种可以让人安心睡觉的好药,她整天给人治病,从来没好好睡一觉,我心疼她不行呀。”赵瀮给自己辩解。
那不就是迷药吗?还让人安心睡觉的好药。侍卫心里嘀咕着,嘴上却说:“是,这总不能让爷您的恩人睡这儿吧,要不,我帮您扛床上去?”
侍卫作势要去搬谢与安,被赵瀮给一脚踹跑。
“你出去,把门儿给关上,我一会儿知道给她弄床上去。”赵瀮不耐烦的朝侍卫摆摆手,示意他快关门。
侍卫同情的看了一眼谢与安,心想自己家的王爷这么多年来,不管是皇上送的,还是达官贵人送的美女,从来都不正眼看,原来是好‘男色’,而且品味还挺高,年轻大夫俊俏的模样比京城里第一美人司空雪儿还要好看。
谢与安悠悠转醒,扶着额头睁眼一瞬间,一张陌生得但是好看的脸出现在自己的头上方。
没有尖叫,也没有意外。
谢与安淡淡一笑,两根手指已经迅速的绕到了姓赵的傻高个儿的后颈处,轻轻一捏,他的四肢便像灌铅一样重,咚的一声砸进床里。
谢与安其实觉得睡一觉起来,头没有那么痛了,反而精神的多,看了一眼床里正用无辜眼神看着自己的赵瀮。
“过半个时辰你就没事了,还有,茶里是不是你下的药?”谢与安看赵瀮的模样,智商不过七八岁,给她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药得是个高手才是,自己说完又摇摇头道:反正我也没事,我走了,我还有其他病人。”
赵瀮心里急道:这女人的心怎么这么大,知道自己被下药了不该找出是谁下的药吗?
“可你不是来给我看病的吗?”赵瀮此刻一动也不能动,所以只能装可怜,无辜的眼神看向谢与安。
谢与安搓了搓胳膊上,心里觉得特别奇怪,为啥自己会觉得这么一个大男人很萌很可爱,有种想要把这家伙扒光研究一下他的肌肉纹理的冲动。
罪恶的心态。谢与安心底鄙夷自己那样的想法,索性提着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人看似除了‘傻’以外,好像没什么病症,还是吴老三家的母猪要紧,得赶快回去。
谢与安走后的一个时辰,赵瀮揉揉自己酸疼的脖子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样,她去哪儿了?”赵瀮问道。
“去给母猪接生去了。”侍卫一本正经的说道。
“怎么,她还是个兽医?”赵瀮觉得很无语,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医呀。
“王爷你不知道,如今猪比人值钱,就是这县丞大人也只能三天吃一回猪肉,这都算吃得勤了,这不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要买猪肉吃的。”侍卫说道。
侍卫见赵瀮脖子不舒服,就去帮他捏了捏,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王爷,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一个自称是郡守府公子的男子在打听谢大夫的住处。”
赵瀮眉毛一凝,面露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