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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

“报应,真是报应,”刘平看着梁靖的尸体冷笑着说。

“小平,你乱说什么?”牧娃转过身来愤怒地说,样子象要吃人似的,吓得刘平汗水都冒出来了。

面对牧娃的凶狠,大家并没有说话,而是不敢说话,即使心里不平,也是怒不敢言。

不久,张少坤来了,带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医生,医生手里还拿着一份报告,直接向牧娃走来。

“志强,我把医生带来了,你自己问问吧,”张少坤走到牧娃身边说。

牧娃转过身来看看张少坤又看那位医生,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位医生说:“我叫吴雄,是第五军医的医生。”

牧娃疑惑地说:“哦,梁靖的尸体是你验的?”

吴雄说:“是的,这就是得出来的结论,给你。”

牧娃接过报告单,看了吴雄一眼,仿佛是警告吴雄千万别耍什么花样,否则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之后,牧娃又转过头来,翻阅着报告单,上面很清楚地写着,梁靖几乎全身都受了重伤,尤其是头部和心脏受了极大的重伤,也是导致死亡的根本原因。牧娃看了之后,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又结合张少坤刚说的话来看,梁靖的确是死于车祸无疑。

“好了,现在已经下班了,大家都回去吧,”张祖文忽然对大家说。

听了张祖文的话,大家陆续地告辞了,除了张祖文,只有牧娃和张敏还没走。

“牧娃,现在天晚了,我们先回去吧,”张祖文拍拍牧娃的肩膀说,“牧娃,敏敏还在等你呢。”

牧娃伤心地说:“外公,你和小敏先回去吧,我想再去看看梁伯伯的尸体。上次回来,为了验尸大楼失火的事情而没得去看他,现在我在这里,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

“那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张祖文叹息道,“小敏,你去叫这里的工作人来,说我们还要去看一下梁伯温的尸体。”

“是,局长,”张敏说罢,看看牧娃走了出去。

牧娃伤心地把白布盖住了梁靖的尸体,弯腰低头向梁靖敬了个礼,抬起来摸掉了眼角的泪水,和张祖文走出去了。

梁伯温的尸体就是放在隔壁的那间冷冻室里,因为这件冷冻室都放满了尸体,所以才把梁靖的尸体放在了隔壁的冷冻室里。那位四十来岁的成年男人打开了门,让牧娃走进去,自己又去关了梁靖那间冷冻室的门。

牧娃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梁伯温的尸体移近,快到床边时,却又猛扑到梁伯温的尸体上,泪水也撒了出来,哭着说道:“梁伯伯,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您,都是我不好啊……”

牧娃就这样一直哭着说着,仿佛已经忘了时间,忘了一切,一头扎进了深深的悲伤之中。这凄惨的叫声和哭泣声随着寒风四处飞荡,似乎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张祖文开始劝导牧娃,安慰着说:“牧娃,别太伤心了,这一切都不怪你……”

牧娃用轻蔑的眼光瞧了张祖文一眼,含着泪水说,“哼,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您说,这不是我的错难道是您的错吗?”

“你……”张祖文停顿了一下,指着牧娃生气地说,“牧娃,你这是什么话,你这么说,难道你怀疑是我害死了他不成吗?你给我记清楚,老子是你外公,你再敢乱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牧娃转过身去看着梁伯温的尸体,并没有回答,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张祖文说的话。

“梁伯伯,您放心,我曾经说过,我绝对不会让一庄冤案在我的手上发生。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会调查到底,把凶手揪出来给您磕头……”很显然,牧娃话中有话。

没过多久,大家出去吃了饭各自回去了,张敏是开着张祖文的“奔驰”回家的,而张祖文却是坐牧娃的车回家。

张祖文在车上说:“牧娃,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现在更重要的是秦宗宝的死。我想,你干脆从你舅舅家搬来我这里住,有什么事情也好一起商量。”

牧娃没有回答张祖文的话,而是想着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疑点一,梁靖的尸体是今天凌晨两点钟左右被发现的,到底是谁发现的呢?这么早,此人怎么会到那里去呢?那里却是一个很僻静的地方啊?疑点二,从那里出发,来省城里,至少也要十个小时候,再加上对现场的处理,梁靖的尸体怎么这么快就被送到省城里来了呢?疑点三,为什么验尸报告那么快就出来了,为什么张少坤不自己拿来,而是要医生拿到殡仪馆来呢?如果说是他杀,那又会是谁下的毒手呢?这一切的疑惑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搞鬼呢?牧娃想着就感到害怕。

回到张祖文家里,牧娃没有丝毫睡意,而是独自来到了凉亭里,只想一个人静静。夜深了,大约到了十一点钟,牧娃接到了张飞扬打来的电话,听说了秦宗宝的事情,特意打电话来核实一下。

张飞扬惊奇地说:“志强,刚才小艳打电话给我,说是老头子的身份已经调查清了,那一切都是真的吗?”

牧娃长吸一口气说:“是啊,他叫秦宗宝,没想到他还是个国际人物。”

张飞扬也长吸一口气说:“哦,这些小艳都跟我们说过了,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或许是因为梁靖的死,牧娃始终高兴不起来,有气无力地说:“局长下了命令,暂时封锁秦宗宝的事情外传,还要我命令你们明天回来。”

张飞扬惊奇地说:“牧娃,你说的是真的吗?那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呢?”

牧娃伤心地说:“你们谁都别回来,说不定我明天会回来一趟,到时候你们和我一起进城。”

张飞扬疑惑地说:“志强,这是为什么?”

牧娃停顿了半天,伤心地说:“因为梁靖死了,我想明天回来……”

“什么,梁靖也死了?”没等牧娃把话说完,张飞扬惊恐地叫起来说,“他是怎么死的?是什么时候死的?死在哪里?”

梁靖的死,张飞扬表现得非常异常,似乎比牧娃还惊恐,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牧娃也没多想,就回答了张飞扬的话说:“听小坤说,梁靖的尸体是在今天凌晨两点钟左右在去蝴蝶村的路上吴家村的小沟里发现的,还听说是梁靖自己翻了车而死的。”

听了牧娃说的话,张飞扬半天没有出声。

“小扬,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啊?”牧娃惊奇地说。

这回,才听见张飞扬说:“哦,没事,你别担心。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明天早上小萧的女朋友陈小娟从外省回来,小萧要我麻烦你去火车站接她。”

牧娃高兴地说:“嗯,她什么时候到达这里?”

张飞扬说:“她早已经上火车了,估计明天早上十点钟就能到。”

牧娃说:“好,那就这样,我有事就不和你多说了。”说罢,便挂了电话。

牧娃听得出来,张飞扬很伤心。

第二天,不知道为什么,牧娃忽然请假不去上班了,说自己不舒服休息一早上。张祖文想想觉得也是,没多说什么自己就去上班了。

九点来钟,陈小娟给牧娃打电话,说自己马上就要到站了,牧娃开着车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来到人群蜂拥的火车站,牧娃在门口接到了陈小娟。陈小娟打拌朴素,却又不落后于时代潮流,显得楚楚动人。

“让志强哥亲自来接我,我真是不好意思,”陈小娟和牧娃边走边说。

牧娃拿过陈小娟的皮箱,边走边说:“小娟,你说的是哪里的话,小萧是我的好朋友,来接你也是应该的。”

陈小娟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上了车,牧娃说:“小娟,验尸大楼被火烧了,你知道了吗?”

陈小娟说:“昨天下午听小萧说了。志强哥,那是谁干的?”

牧娃说:“看了录像之后,大家都认为是莫生气勾结梁靖干的。”

陈小娟惊奇地说:“是吗,你也相信这是真的?”

牧娃说:“我也不相信,因为里面还存在许多疑点。对了,梁莲花的尸体以前是你解剖的吧,她是死亡原因到底是什么?”

听罢,陈小娟犹豫不决地说:“应该是属于以外死亡。不,或许她真的是属于以外死亡。”

听了陈小娟说的话,牧娃深深地叹了口气,望了一下前面说:“哦,到了,我们下车吧。”

陈小娟探头向外一看,惊奇地说:“志强哥,不是回局里吗?你这是把我带到哪里来了?”

牧娃伤心地说:“小娟,这里是海峰殡仪馆,我带你来是要你帮我做件事情。”

陈小娟惊奇地说:“志强哥,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啊?是不是又有人死了?”

牧娃点着头伤心地说:“是啊,是梁靖死了……”

“什么,梁靖死了?”陈小娟惊恐地说,“他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牧娃叹气着说:“我不知道,是小坤说的。他说梁靖的尸体是昨天凌晨两点被发现的,说是坠车身亡。所以,我想带你来希望你再检验一下。”

陈小娟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说话,随着牧娃向海峰殡仪馆走去。牧娃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要殡仪馆提供各种仪器,积极配合警方查案,可就在这时,张祖打电话来了,把牧娃痛骂一顿。

“牧娃,你这个好小子,不是说自己生病了吗,怎么跑到殡仪馆去了?”张祖文生气地说。

牧娃说:“局长,小娟回来了,我带她来检验梁靖的尸体,这有错吗?”

张祖文叫道:“既然你没事,那就马上回来上班,局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来处理呢。”

牧娃说:“局长,我回来上班可以,但是小娟必须留在这里。”

张祖文生气地说:“好小子,竟敢和老子讨价还价了。”

牧娃伤心地说:“局长,难道我这么做有错吗?我们要对得起死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职责。”

张祖文说:“梁靖的死亡报告不是出来了吗,你怎么还要验尸呢?”

牧娃说:“局长,并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而是我不相信那些庸医,再说,我叫小娟对梁靖的死做近一步检验,这没有什么不好啊。”

张祖文停顿了片刻,缓和了语气说:“好,我答应你,小娟先留在海峰殡仪馆,你赶快回来上班,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罢,没有听牧娃的回答便狠狠地挂了电话。

牧娃并没有食言,把事情交待给了陈小娟,自己开着车回局里上班了。

可是,牧娃看看手表,此时差不多快十二点钟,局里马上就要下班了。于是,牧娃想想便没有回局里了,而是开车去陈小娟的住处,先把陈小娟的东西送回去。

整理好东西,吃过早饭,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点半。牧娃开着“宝马”飞快地来局里上班,成了第一个来到公安局里的人,来到局里的时候才两点钟。

牧娃坐在办公室里,又想起了秦宗宝的死,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一点线索,到底是意外死亡还是他杀,根本摸不着头脑。说是意外死亡,一个身份如此显赫的国际人物,怎么可能会轻而地发生意外死亡呢?按常理推算,像秦宗宝这样身份显赫的人物,身边应该有保镖才是,可是,在案发现场却没有发现其他人。如果说是他杀,为什么又找不到一点线索呢?一个秦宗宝的死就已经把牧娃搞得昏头转向了,再加上梁家悲惨灭门一案,更让自己头痛。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牧娃是再思考中度过的,或许这样会让人忘了时间,忘了痛苦,忘了悲伤。

“志强哥,局长叫你去他的办公室,说找你有事,”牧娃终于被一个女生温柔的声音惊醒了过来。

牧娃慌忙地抬起头来,看见张敏正站在桌子前面盯着自己,一副心痛的样子。

“小敏,你怎么啦?”牧娃关心地说。

不问不打紧,这一问却让张敏“唰”地一声哭了起来,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张敏伤心地说:“志强哥,有一句话已经埋藏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都想对你说。可是,最近看你这么忙,我就不敢告诉你。既然你问到这件事情上来了,那我就说了。志强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如果不喜欢,我去向我爸爸解释一下,我们的婚姻解除就是了。”

“我,我……”牧娃惊奇地叫了两声,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张敏非常伤心地说:“志强哥,你知道吗?前一段时间里,我爸爸要我们结婚了,都是我告诉他你最近很忙,没有时间来想这些事情。更何况,我也在为秦宗宝的事情忙,所有我爸爸才没有逼我要你和我结婚。志强哥,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都是为了你,可是,你为我想过吗?”

“小敏,对不起……”听了张敏的话,牧娃愧疚地说,“这些日子以来,我确实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你说得很对,彩蝶早已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好,小敏,我答应你,等秦宗宝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结婚。我已经对不起那么多人了,不能再给你带来伤害。”

“真的吗?志强哥,你说的都是这的?”听了牧娃说的话,张敏高兴万分地说。

“对,敏敏,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牧娃微笑着说着走了过来,把张敏轻轻地抱在怀里。

这一抱,似乎温暖了整个寒冬,空气中充满了一种特殊的温暖。

“对了,局长找你有事,叫你去他的办公室,”张敏忽然想了起来盯着牧娃说。

听了张敏的话,牧娃马不停啼地赶去了张祖文的办公室。推开门,牧娃看见张祖文刁着一支烟,忧心忡忡地坐在椅子上,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似的。

“局长,您找我有事啊?”牧娃走向张祖文说。

听到了牧娃的声音,张祖文抬起头来,把烟放在了烟灰缸里,走向牧娃,语重气长地说:“牧娃,你终于来了,有件事情我要对你说。”

牧娃惊奇地说:“局长,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啊?”

张祖文说:“牧娃,我已经叫人查到了秦宗宝此次来大陆的目的,说他是专程来看望自己的情人,所以没有带保镖。”

听罢,牧娃惊奇地说:“局长,您的意思是说,秦宗宝是别人杀死的?”

张祖文沉重地点着头说:“希望不是,不然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

牧娃着急地说:“局长,秦宗宝的情人找到了吗?”

张祖文摇摇头说:“没有,而且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这话,让牧娃不得不感到担心和害怕。

“报告,陈小娟来了,”忽然有人在门外报告。

“进来吧,”张祖文说着又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牧娃却站在窗口看着门。

陈小娟推开门进来了,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满脸疑惑地说:“局长,我回来了。”

张祖文似乎不太高兴地说:“哦,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呢?”

陈小娟笑着说:“局长,最近局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不敢麻烦您,所以没有告诉您。”

张祖文冷笑一声,说:“牧娃就不忙,他有时间去接你啊。”

张祖文这句讽刺的话,陈小娟早已听了出来,似乎有些委屈地说:“哦,我本来是打电话给小萧,让他来接我,但他说自己在乡下,没时间来,就叫志强哥来接我。”

听了这句话,张祖文仿佛想到了什么,盯着牧娃说:“牧娃,我不是让你叫他们回来了吗,怎么他们还没回来?”

牧娃走近张祖文说:“局长,这件事情我正要对您说,我想今天下乡去,亲自带他们一起回来。”

张祖文惊奇地说:“你下乡去干什么?”

牧娃说:“我顺便去查一下梁靖的事情。”

这一回,张祖文不但没有阻止,反而笑着说:“哦,我早就知道你会怎么做的。牧娃,你去吧,路上小心点。”

牧娃虽然不知道张祖文这次为什么会如此反常,但还是高兴地说:“局长,谢谢。”

张祖文站起来拍拍牧娃的肩膀说:“不过,我只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到时候你一定要把小萧他们一起带回来。”

牧娃点着头说:“是,局长。您放心,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把实情带回来。对了,局长,秦宗宝的事情就交给您了。”

“你放心地去吧,这里的事情都有我呢,”张祖文说着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小娟,梁靖是如何死的?”走出了张祖文的办公室,牧娃在走廊上边走边问陈小娟。

陈小娟说:“志强哥,我已经仔细地检验过了,梁靖确实是死于脑部和心脏受了重伤。”

听了陈小娟的话,牧娃感到很伤心,说:“哦,小娟,你的东西我已经送到你的住处了。”

陈小娟微笑着说:“志强哥,谢谢你。”

牧娃也笑了一下,说:“不用谢,那是应该的。小娟,我现在要回蝴蝶村去,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小萧吗?”

陈小娟宛然一笑,说:“志强哥,你替我告诉他,叫他好好工作,不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坚持下去。既然干了这行工作,就要对得起人民,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虽然不知道陈小娟为何会说出这翻话,但牧娃已经隐隐约约地感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牧娃也没有追问,点点头表示答应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牧娃也开着“宝马”穿越寒风,飞快地向蝴蝶村驶去,但没开多久,张敏打电话来了,说有事情要说。

牧娃一边开车一边说:“敏敏,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有事吗?”

听到牧娃改口叫自己“敏敏”,而且还叫得那么亲热,张敏象吃了糖似的甜在心里,高兴地说:“志强哥,我爸爸叫你后天和我回县城。”

听了这话,牧娃有些心烦地说:“敏敏,我已经答应了你,等秦宗宝的事情办好之后我们就结婚,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啊?”

张敏急忙解释说:“哥哥,你误会了,后天是我爸爸的生日,他叫我们一起回去。”

牧娃叹了口气说:“敏敏,你自己回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哪里有时间和你回去啊。”

“不行,不管怎么样,办案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再说,局里又不只你一个人,你一定得和我回去,”张敏有些生气地说。

牧娃焦虑地说:“敏敏,我真的没有时间,我现在已经回蝴蝶村了,要一个礼拜之后才回来。”

听了牧娃的话,张敏惊恐地说:“什么,你回蝴蝶村了?志强哥,你回去做什么?”

牧娃解释说:“我回去是为了梁家一案,在短短的两个月里,梁家就全部死了,我必须回来查个水落石出。”

张敏惊慌地说:“是谁让你回去的?局长知道吗?”

牧娃笑着说:“是啊,我已经向局长请示过了,他同意我回去。”

张敏着急地说:“不可能。志强哥,听我一句话,梁家人的死都已经查得清清楚楚,如果你还要查下去的话,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牧娃惊奇地说:“敏敏,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麻烦你说清楚点。”

张敏伤心地说:“志强哥,梁家一案你就别查了,你是查不出什么结果来的,反正对你又没有什么损失,就算你查出来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牧娃听得出来,张敏话中有话,更证明了自己的推荐,梁家一案有问题是对的。

牧娃坚决地说:“敏敏,现在不管你怎么说,我一定会调查下去的。”

张敏伤心地说:“志强哥,不听我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说罢,张敏狠狠地挂了电话。

牧娃的意志并没有因为张敏的话而动摇,反而增强了自己的信心。然而就在这时,牧娃想起拿秦宗宝的照片回蝴蝶村给张飞扬和萧建发看,可是却把照片放在自己的办公室的抽屉合里忘记带了。到了下午五点钟左右,牧娃开着车终于来到了蝴蝶村。

良家庄和蝴蝶村相隔七八里路程,而到蝴蝶村又要经过良家庄,所以牧娃打电话给张飞扬,说自己先在良家庄看看梁靖坠车的地方,叫张飞扬和萧建发随后赶来。

事情交代之后,牧娃就来到了良家庄的那条小沟边,也就是梁靖坠车身亡的地方。可惜的是,当牧娃下到小沟边,也就是发现梁靖尸体的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心急的牧娃只好兴奋而又伤心地回到了马路上来,决定明天和大家一起来,顺便还可以向张飞扬他们多了解一些情况,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张飞扬他们不可不知道。

忙碌了这么多天的牧娃终于感觉到有些饿了,反正天已经黑,不如先在附近找家饭店吃了饭再回去。于是,牧娃开着“宝马”来到良家庄一家叫“张天九饭店”里吃饭,此时,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差不多快六点半了。

这是一家非常简单的饭店,全部都是用竹子装修的,非常精美,坐在里面吃饭也是别有一翻滋味在心头。牧娃坐在靠近竹窗的一张桌子边,叫上了两菜一汤,却都是素菜。

“志强,你在哪里?”牧娃忽然接到了张飞扬打来的电话。

“哦,我现在正在良家庄这里吃饭,你们来了吗?”牧娃边吃边说。

张飞扬说:“志强,我现在有点事情,恐怕要晚一点才能过来。”

牧娃说:“嗯,没关系,反正现在天已经黑了,来不来都没关系。”

张飞扬说:“嗯,知道了。志强,你什么时候回来?”

牧娃看看手表说:“现在是七点钟,我开车,估计七点半就到了。”

张飞扬说:“嗯,我有事去办了,你多加小心。”听罢,牧娃挂了电话。

这间竹屋多么眼熟,寒风唤起了人们的往事,摧人泪下。牧娃想起了八月十七的晚上,想起了草坪园,想起了梁莲花,当初,要不是自己打算离家出走,说不定梁莲花就不会死,梁伯温也不会死,梁靖也不会死。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给牧娃的惩罚吗?要牧娃付出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再说,日子还长着,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还不知道呢。

“牧娃,到家了吗?”刚挂电话,牧娃又接到了张祖文打来的电话。

牧娃高兴地说:“还没有,正在吃饭。”

张祖文说:“哦,在哪里吃饭?”

牧娃惊奇地说:“在良家庄的一家饭店里。局长,您有事吗?”

张祖文笑笑说:“哦,没事,就问一下你到家了没有。既然你已经到了良家庄,那你早点回去,我不打扰你吃饭了。”说罢,张祖文挂了电话。

吃好饭,结了帐,牧娃开着“宝马”开始向蝴蝶村驶去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在八点钟之前一定可以回到街上,和张飞扬他们在一起谈天说地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牧娃快开到蝴蝶村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一辆摩托车翻倒在了马路中间,而且马路上还躺着两个四十来岁的成年男子,看样子应该是翻车了。见此状况,牧娃连忙下了车,打算把那两个人扶起来送去医院。

“不准动,再动我一刀杀死你,”忽然,从牧娃背后传来了可怕的恐吓声。

牧娃一动不动,慢慢地转过头来,看见那个人脸上带血,有一米左右,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对着自己的脖子,手一点也不发抖,而且样子也十分镇定,看样子应该是个老手。牧娃想到这里,为了自己的安全并没有动,大不了都是为了几个钱。

“别动,走过去一点,”牧娃又听到了自己正准备扶起的男子也发出了如此叫声。原来,牧娃终于明白了,这两个人是装出来的,是打劫的。

“你们想干什?”牧娃被那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子逼到了“宝马”边,面不改色地说,“你们想打劫吗?”

“我们不是来打劫的,我们是想给你点颜色看看,”一个个子高大地人轻蔑地说。

听罢,牧娃吃了一惊,继而愤恨地说:“你们这么做,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另一个男子冷笑一声,轻蔑地说:“什么王法,有钱就是王法,有权就是王法。”

说罢,一拳狠狠地打在牧娃的身上,牧娃被打在了地上,身体感到非常疼痛。

“你们简直就是魔鬼,到底想干什么?”牧娃坐在地上既生气又愤恨地说。

“哈哈……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想对你干什么,就是想教训你,谁叫你狂妄自大呢,”一个高个子的“魔鬼”冷笑一声,嘲笑着说。

牧娃瞪着那两个“魔鬼”,愤怒地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

另一个“魔鬼”大笑着说:“哈哈……小家伙,你当然不认识我们,只要我们知道你是谁就行了,你就是刘志强,省公安局的副局长对吧?”

牧娃既惊奇又愤怒地盯着那两个“魔鬼”说:“你们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我们并不认识你,不过认识你开的车,”一个“魔鬼”得意地说。

牧娃努力地站了起来,说:“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打我?”

另一个“魔鬼”说:“我们是跟你无怨无仇,不过,你管的事太多了。我现在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调查梁莲花的案子,我们非杀了你不可。”

听了这些话,牧娃已经肯定了梁莲花的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此时已经得到证实了。可是,现在面对强大的敌人,牧娃只能忍,不然会被那些没良心的畜生杀死的。

牧娃冷笑一声说:“梁莲花是你们杀的?”

一个“魔鬼”说:“不,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拿谁的钱?”牧娃惊恐地说,“又是替谁消灾?”

“你妈的少问,不然老子就打死你,”另一个“魔鬼”又狠狠地一拳把牧娃打倒在了地上,愤怒地说。

牧娃被打到在地上,头都被打昏了,一阵头痛。

“杀了他,一了百了,”一个“魔鬼”愤怒地说,“哼,敢跟我们作对,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说罢,那个“魔鬼”举起匕首向牧娃心口杀去。

牧娃被那两个身强力壮的“魔鬼”打昏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仿佛死了一般。其实,牧娃之所以不敢还手,并不是因为自己软弱无能,也不是因为自己贪生怕死,而是因为那两个“魔鬼”都是力气大如牛,而且还有两下子,看样子应该是当过兵的。

牧娃被打昏在地上,那个“魔鬼”还非常气愤,说要把牧娃杀掉,刀子已经对准了牧娃的胸口飞快地杀去。这回,看样子牧娃应该必死无疑了。

忽然,天空“砰”地一声,又有一个人一边冲来一边大叫道:“住手,我是警察,不然我开枪了……”

那两个“魔鬼”听到此声,惊恐地骑上摩托车,慌慌张张地逃走了。幸运的是,那个高个子还没来得及把匕首杀进牧娃的胸膛,就被枪声下跑了。鸣枪叫着的人并没有去追那两个心狠手辣的畜生,而是跑到牧娃身边,仔细地看着牧娃,估计应该是想看看此人是谁。

“志强,你怎么啦?我是小扬,赶快醒醒啊,”那个人弯下身子着急地喊道。

原来那个人是张飞扬,可是,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在千钧一发之时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呢?

“志强,志强,你醒醒……”张飞扬一边拍打着牧娃的脸一边焦急地喊道。

这样的举动,牧娃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象一个死人似的。难道牧娃被那两个畜生打死了吗?

张飞扬吓得急忙把自己的手指放在牧娃的鼻孔边,看看有没有呼吸,是否还活着。令人高兴的是,牧娃还有呼吸,没有被那两个畜生打死。张飞扬终于放松了紧张的心情,抬头向四处看了看,寒冷的冬风乎乎地吹着,不知是暗示什么还是在演奏一出胜利的音乐。

马路上的那辆“宝马”的“眼睛”明亮着,打破了夜的黑。张飞扬抱起牧娃就往“宝马”肚子里钻,想开着车早点把牧娃送到乡医院抢救。虽然乡下医疗条件差,但是应对向牧娃这种情况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车被开走了,只留下无数的疑惑和恐慌在这条马路上。

第二天早上,牧娃醒了过来,却看见自己躺在了医院里,正在输液,身边还有张飞扬和萧建发守候着。

“小扬,你们在想什么?”牧娃说着使劲地想坐起来,可自己的头又很痛。

听到牧娃说话了,站在窗口边的张飞扬和萧建发连忙转身走了过来,一边高兴地说:“志强,你终于醒了。怎么样,好点了吗?”

牧娃在张飞扬和萧建发的搀扶下,还是使劲地坐在了床上,看看两位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头有点晕,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萧建发疑惑地说:“志强,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牧娃很纳闷地说:“不知道,我昨晚在良家庄的一家饭店里吃了饭就开车回来了。刚开了二三里路程,我看见有一辆摩托车翻在地上,而且还有两个人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到处是血。我以为是翻车了就停家来去看看,不料,却被他们劫持了。”

张飞扬疑惑地说:“志强,你也会两下子,怎么会被他们打昏呢?”

牧娃愤怒地说:“我知道这些,不过,从他们的动作来看,他们都应该是当过兵训练过的。”

张飞扬好奇地说:“那么,那两个人怎么会打你呢?你跟他们有仇吗?”

牧娃心烦地说:“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怎么可能会有仇呢?不过,从他们说的话来看,他们应该是给别人做事的。”

“什么,是两条跑腿的疯狗?”张飞扬惊恐地说,“志强,他们有没有说是谁指使的?”

牧娃想想说:“这个他们到没有说。”

萧建发惊奇地说:“志强,你向来为人正直,会有谁要杀你呢?”

牧娃疑惑地说:“他们应该不是来杀我的,他们只是不准我再调查梁莲花的案子。”

“什么,不准你调查梁莲花的案子?”张飞扬惊奇地说,“志强,这是为什么?”

牧娃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依我看梁莲花真的是死于他杀。”

萧建发若有所思地说:“这话说得有道理,不然的话,别人怎么会阻止你调查梁莲花的案子呢?”

听了这句话,大家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沉思着。这个时候,大家似乎都已经明白了梁莲花真真的死因是什么了。

“小扬,你今天再去一趟白水洞,再仔仔细细地查找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牧娃忽然打起精神来说,“现在梁靖也死了,我还得去良家庄看看。”

张飞扬说:“好,我去就是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牧娃看着张飞扬说:“小扬,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出来。”

听了牧娃的话,张飞扬的样子一下子紧张起来,似乎又不敢说,好象是担心什么似的。

“小扬,你怎么啦?有话就说,干嘛这么紧张呢?”牧娃拍拍张飞扬的肩膀说。

听了牧娃的话,张飞扬深深地吸了口气,心情放松了许多,象取出了千万斤石头似的,努力地笑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想问你一下,梁伯温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牧娃说:“我已经看过了他的验尸报告,说梁伯温正在治病的时候,忽然得了脑溢血死了。”

这一听,又让张飞扬刚平息下来的心情变得焦虑不安了。

“小扬,看你的样子一定有事,你告诉我好吗?”牧娃盯着张飞扬惊奇地说,却不知道自已经快走下床来了。

“志强,你先躺在床上不要起来,多注意你的伤,”张飞扬和萧建发急忙拦住牧娃。

牧娃看看药瓶,差不多再过十几分钟就输完最后一瓶了,于是笑着说:“没关系,反正我的头现在一点也不晕也不痛了,再过十几分钟药就输完了。对了,小扬,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赶快回答。”

张飞扬犹豫了一会,忽然非常内疚地说:“牧娃,对不起,我说出来你可别怪我……”

这么一听,牧娃不由地感到一阵不安,惊慌地说:“小扬,什么事情你快说啊,我不怪你。”

张飞扬伤心地说:“志强,其实梁伯温根本就没有什么病,都是装出来的。”

“什么,梁伯温没有病?”听了张飞扬的话,牧娃惊奇地叫了起来。

张飞扬点点头,似乎很愧疚地说:“是啊,是我对不起梁伯温,不应该让他去冒这个险。”

牧娃盯着张飞扬惊恐地说:“小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你赶快告诉我。”说着,愤怒地抽出了输液管子上的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志强,你别冲动,先输液,”萧建发惊慌地说着,又把针给牧娃。

“不输了,我又死不了,”牧娃激动地说,“小扬,你赶快把那件事情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飞扬看看牧娃,转身过去说:“志强,我说出来你可不要怪我骗你。”

牧娃一纵身子跳下床,一边向张飞扬走去,一边说:“好,我说了不怪你,你赶快说。”

张飞扬转身看看牧娃,又低下头说:“志强,上次局长下命令不准调查梁莲花的案子,我们就没有调查了,但你又要我们查,我们只好悄悄地调查。后来,梁靖回来偷偷地找到我和小萧,说梁莲花的死有问题,还说有人亲眼看见过凶手,以及在梁莲花体内发现了精y。当时,我们都以为梁靖疯了,胡言乱语,可看他的样子也不象是骗人,我就答应去调查,果然找到了那个曾经看到过凶手的人叫龙再勇。龙再勇也承认了自己亲眼看见过凶手,至于后来为什么会变话,我也不知道。找到了证人,我们又为梁莲花体内的精y之事进行调查,可什么也没有发现。梁靖认为强梁莲花的人一定有后台,不然怎么会有人来阻止呢。所以,我们商量让梁伯温装病,以免遭到杀害,可是没想到却发生了这种事情,梁伯温还是死了……”

听了张飞扬的话,牧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伤心地摇着头说:“不,不这绝对不可能,你们一定是骗我的……”

看见牧娃这个样子,大家心里也不好受,因为现在大家都很明白,梁伯温的死说不定是个迷。也就是说,一个好好的活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暴病身亡呢?现在,牧娃终于明白了当初梁靖听到自己的父亲是暴病身亡之后,难怪情绪会那么激动,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不会的,那天我带梁伯温到第五军医的时候,他明明是生了病的,”牧娃忽然惊慌地说。

张飞扬伤心地说:“不错,你从表面上看,他的确象生病了,可实际上他没有生病。那天,梁伯温听到了梁莲花死的事情非常难过,为了查明梁莲花的死,我们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梁伯温吃了一种让自己身体虚弱的药,从表面上看去象是生了病,以便骗过你,让你把他带到省城去。”

听了张飞扬说的话,牧娃象瘫痪了似的坐在了床上。萧建发看看牧娃,非常愧疚地说:“志强,对不起,梁伯温的死是我们造成的……”

牧娃伤心地看看萧建发和张飞扬,泪流满面地说:“为什么,你们要骗我……”

张飞扬摇着头伤心地说:“志强,我们不是故意的……”

牧娃深深地吸了口气,擦干泪水说:“对,这不怪你们,都怪我没有做好梁莲花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现在,梁靖也死,为什么这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是意外还是……”

想到梁伯温的死,牧娃再也不敢把话说下去了。因为此时的牧娃再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力,除了一阵空虚就是无数痛苦和叹息。

寒冷的冬风并没有因为大家的伤心而停止,反而摧残得更强劲更残酷了,好象要把整个宇宙吞没似的。

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牧娃更加坚定地要把梁家一案调查到底,站起来说:“小扬,你们别太自责了,这件事情谁也不怪,要怪就怪那些双手沾满了血腥的畜生,不管他们后台有多大,我一定要把凶手逮出来。不然的话,我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梁家人啊。”说着,泪水不免又掉了下来。

萧建发惊奇地说:“志强,这么说的话,你也怀疑梁家一案有问题?”

牧娃向前走了两步,抬着头望着窗外,叹息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想推测了,因为我害怕这个结果,不过,是冤案凶手总会浮出水面的。好了,小扬,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和小萧去良家庄看看,你再去白水洞看看,如果再查不到什么就算了。因为不久之后,会有一件大事发生。”

“什么大事,是不是秦宗宝的事情?”萧建发惊恐地说。

牧娃点点头说:“嗯,我们出发吧。”说吧,大家奔出了房间,各自忙碌去了。

牧娃开着“宝马”和萧建发来到了良家庄,此时,天早已下起了冰冷刺骨的细雨,地面也显得非常滑,好象要阻止牧娃他们前进似的。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岂能被一点小小的困难吓倒,又岂能退缩。

牧娃下了车,和萧建发在路面上勘察,看看梁靖的车自是如何掉下沟的,可惜的是,路上有过往车辆,所有的线索都已造成了破坏,单想在这条路上找到线索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牧娃停了下来,对正在查找线索的萧建发说:“小萧,你看,天已经下雨了,而且过往的车辆早已把这里的线索破坏了。依我看,我们在这里也找不出什么可靠的价值,不如你去对面的村里打听一下,有什么线索就打电话给我,我到下面去看看。”

听了牧娃的话,萧建发停了下来,抬头看看对面,只见几十户人家稀稀疏疏地座落在竹林里,然后又走过来对牧娃说:“嗯,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里应该可以看见。好,那我先去了,有什么线索我会立刻打电话通知你的。”

听了萧建发的话,牧娃点点头表示答应了,继而自己走下沟去,而萧建发也离开了。”

牧娃小心翼翼地下到了沟里,看见三四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正在这里找来找去,不知在找些什么东西。他们看见了牧娃都停了下来,惊慌地站在一起盯着牧娃,像被当场捉住了的小偷似的。牧娃没有注意那些小孩,而是看看小沟边,也就是梁靖的车最终落下的地方,惊慌极了,因为梁靖翻的那辆车不见了。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都还在,现在怎么就不见了呢?而且现场也被破坏了。

牧娃又转过头来盯着那几个小男孩说:“小朋友,天气这么冷,你们在这里找什么呢?”

一个小男孩害怕地说:“我们在这里找……找点铁卖……”

牧娃想想惊奇地说:“哦,你们是找翻了的那辆车的铁对吗?”

一个小男孩吞吞吐吐地说:“嗯,是……是的……”

牧娃点点头又看看现场已经遭到了破坏,非常心痛地说:“小朋友,你们知道这辆车到哪里去了吗?”

另一个男孩说:“哦,昨天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我看见被刁车刁走了,所以我们今天就来拣铁卖。”

面对这些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们,牧娃微笑着说:“哦,小朋友,你们都拣到些什么,让叔叔看看好吗?如果好的话,叔叔出高价给你们的买下来好不好?”

几个小男孩遗憾地摇着头说:“叔叔,我们找了很久,就只找到一些碎片。”说着,又指了指地上。

牧娃顺着小孩子们指着的地方望去,看见了三小堆的铁片。牧娃带着希望而又兴奋地心情奔了过去,仔细地翻看了里面的铁片,可惜没有找到半点有价值的东西。而几个小男孩却带着渴望的眼神盯着牧娃,希望牧娃“高价”买了自己的铁块。

牧娃站起来看看几个小男孩,微笑着说:“小朋友,这些东西我不要了,不过我给你们每个人十元钱。”说着,牧娃从衣兜里取出了四十元钱,每人给了十元。

刚开始,大家都惊奇地盯着牧娃,谁都不敢先伸手过来拿,看着些天真无邪的孩子,牧娃只有把钱一个一个地塞在他们手里。

“叔叔,谢谢您,”一个小男孩高兴地说。

牧娃笑着说:“别谢,小朋友,你们家住哪里?”

一个小男孩说:“我们家就住在对面的山上。”

牧娃微笑了下说:“哦,你们有谁看到过那辆车是怎么翻下来的吗?”

几个小男孩都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没有看到。牧娃什么也没有说,又在现场找了起来。

忽然,一个小男孩说:“叔叔,您找什么?我们帮你找。”

牧娃笑着说:“不用了,天这么冷,你们还是先回家吧,要是生病了就不好。”

几个小男孩点点头说:“嗯,谢谢叔叔,我们回去给你打听一下。”

听了小男孩们说的话,牧娃忽然觉得好开心,看似不起眼的几个小男孩却是那么懂事。牧娃激动地点点头表示答应了,几个小男孩也高兴地跳着跑回家去了。

这个时候,老天似乎也来和大家开玩笑,冰冷刺骨的细雨不断地飘洒,似乎要冲刷掉这里的一切,或许是证据,或许是悲哀。

牧娃在冰雨里找了好几遍,可惜什么重要的线索也没有找到,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萧建发身上了。到十一点多钟,萧建发终于回来了,那时,牧娃早已回到了马路上坐在自己的“宝马”里。

“小萧,你终于回来了,查到什么线索吗?”看见萧建发上了马路,牧娃急忙打开车门走出来说。

萧建发一边向牧娃走来一边高兴地说:“嗯,牧娃,有一条线索很可贵啊。”

牧娃一边开车门让萧建发进车一边兴奋地说:“真的吗?小萧,那真是太好了。”

萧建发上了车关了门说:“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牧娃一边开车回街上,一边说:“小萧,说说看,你查到了什么好线索?”

萧建发笑着说:“听好几个人说,估计是在前天晚上八点半钟左右,他们还没有睡,亲眼看到了梁靖坠车的那一切。他们说梁靖把车开得很快,像飞一样,刚好一转弯,前面正好停着一辆车,可能是为了避免相撞,于是梁靖就打转龙头,却没想到自己会掉下沟去。而没有几分钟,又有一辆车从后面飞来,行到梁靖翻车的地方停下来了,从车里出来一个人看了几分钟又开车走了。”

牧娃疑惑地说:“梁靖翻车的地方刚好是个转弯处,按照你刚才说的意思就是,梁靖正被一辆车追杀,吓得梁靖迅速地开车,而就在转弯的时候看见一辆车迎面飞来。为了避免相撞,梁靖使劲转动了方向盘,才致使车坠下了山沟的。”

听了牧娃的分析,萧建发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若有所思地说:“嗯,我也是这么推断的。不过,要是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巧合的话那怎么办?”

牧娃说:“小萧,我们现在只是分析推断,任何情况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不过,如果我们仔细想想的话,说这一切都只是一种巧合的话似乎又不太可能。”

萧建发盯着牧娃惊奇地说:“志强,再说说你的看法。”

牧娃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们说梁靖坠车后的几分钟里,曾有人停下来看过,那么说这个人一定是在追杀梁靖。你想想,天气这么冷,坠车的事情又不是没见过,何必又要停下来看呢。如果是你的话,你会这样做吗?当然不会。”

听牧娃这么一说,萧建发的思想仿佛一下子开朗了,恍然大悟地说:“是啊,牧娃,这种可能性是比较大的。但是,前面那辆车又是怎么回事呢?”

车已经开到了乡派出所,牧娃没有继续回答萧建发提出的问题,而是将车停到了车库里,大家一起进屋里说。那个时候,派出所已经下办了,牧娃和萧建发回到了住房里,又开始谈论起来。

“依我看,前面那辆车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巧合,另一种就是犯罪,”牧娃坐在床上说,“第一种情况我就不说了,我们来说说第二种情况。”

牧娃说着,又找来一张纸铺在桌子上,手里拿着铅笔在纸上一边画一边说:“小萧,你来看,这里是转弯处,前面有一辆车正向梁靖这边行驶而来,梁靖又不知道前面又车,再加上后面又有车追杀,所以当转过这个弯时,忽然看见了这辆车。于是,梁靖惊慌之下立刻打转方向盘,不料,却翻进了山沟里。”

牧娃的推断似乎很合情合理,萧建发没再多说什么,一头扎进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二点多钟,张飞扬去了白水洞查找梁莲花的线索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而大家却都还没有吃饭。牧娃几翻思考之后,叫萧建发出去吃饭,自己应该马上赶回省公安局,由自己挂帅,亲自督查梁家一案。

“你不怕别人再威胁你吗?”萧建发笑着说。

牧娃笑着说:“我什么都不怕,只要他们敢来,我就敢放马过去,把他们都抓起来。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

萧建发惊奇地说:“志强,是什么事情?”

牧娃笑着说:“我来之前已经接到小娟了,她要我捎句话给你,她叫我告诉你,要你好好地工作,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持下去。既然你选择了这行工作,就要对得起人民,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萧建发听着,早已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没过多久,萧建发出去吃饭了,牧娃也开着车向省城赶了回去,对破获梁家灭门惨案,信心十足。没开多久,陈小娟打电话给牧娃,向牧娃讯问了一下秦宗宝的照片。

牧娃笑着说:“哦,秦宗宝的照片在我办公室的抽屉盒里,你自己去拿吧。”

陈小娟也高兴地说:“嗯,好的。志强哥,小萧还好吗?”

牧娃笑着说:“嗯,还好啊。怎么,想他了?”

听了牧娃这么一说,陈小娟甜蜜地笑着,虽然没有说出来,却能感觉得到。

陈小娟高兴地说:“嗯,志强哥,看你这么高兴,一定是查到了什么好线索吧。”

牧娃高兴地说:“是啊,至少可以确定梁家灭门惨案极有可能是被他杀。”

“什么,是他杀?”陈小娟惊恐地叫道。

牧娃说:“我是说极有可能是他杀。对了,你去张敏那里拿我办公室的钥匙,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到局里再说。”说罢,牧娃挂了电话,向省城进攻。

穿过寒冷的冰风酷雨,来到省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牧娃没有去公安局,而是回了张祖文家里。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大家已经睡觉了,只有张祖文还在看电视。牧娃一天没有吃东西,为了不打扰大家休息,自己亲自下厨,下了碗面吃。可就在这个时候,陈小娟惊慌地打来了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牧娃当面谈谈。

可是,此时天已经太晚,牧娃并没有答应,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和张祖文商量,其他的事情等明天回到局里再说。陈小娟觉得牧娃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挂了电话。

“牧娃,这么晚了是谁打电话来?”张祖走过来惊奇地说。

牧娃把电话收进衣兜里,一边吃面一边说:“哦,是陈小娟打来的电话。”

张祖文似乎有些很紧张,盯着牧娃说:“啊,小娟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你找你有什么事?”

牧娃说:“哦,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只是我现在饿了,叫她明天来我的办公室里说。”

张祖文惊慌地说:“她真的没有说是什么事吗?”

牧娃也不知道张祖文为何如此慌张,不过也没太在乎,一边吃面一边说:“是啊,外公,您如此紧张,莫非您知道是什么事情?”

张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尴尬地笑着说:“哦,没有没有。牧娃,我不是给了你一个礼拜的时间吗?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梁靖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牧娃若有所思地说:“我和小萧去调查过了,梁靖有可能是被他杀。”

“什么,梁靖是被别人杀死的?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牧娃被张祖文的话吓了一大跳,盯着张祖文惊奇地说:“您又不在现场,您怎么知道梁靖不是被别人杀死的?”

张祖文着急地说:“法医的验尸报告已经出来了,确定梁靖是坠车身亡的。”

牧娃不耐烦地说:“梁靖是坠车身亡的这一点没错,可是,是有人开车追杀他,他才会坠车身亡的。”

张祖文大声叫道:“梁靖的死绝对不是他杀,我不准你再插手这件事情了。现在,美国FBI组织正在查找秦宗宝的下落,不久就会知道他已经死亡的事情,他们一定会卷入进来的,你可曾想到过后果是什么吗?这个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明天我要去县城给敏敏的爸爸过生日,你马上停止调查梁家的事情,回到工作上来调查秦宗宝的死。”

听了张祖文的话,牧娃也没有味口吃饭了,也没有回答张祖文的话,而是转身进了厨房。

“牧娃,你给我站住,”没走几步,张祖文站起来忽然叫道,“我是你外公,也是你的上司,就算你不听外公的话,你也应该服从局长的命令。否则,你会后悔的。”

听了张祖文的话,牧娃站住了,转过身来看着张祖文,自己却没有丝毫畏惧,叹了口气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后悔。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您,当初,我把梁伯温带到第五军医的时候,他根本没有病,至于后来为什么会忽然暴病身亡的说法,我不相信,我也会调查下去的。”

“反了反了,越来越不听话了,”张祖文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桌子上,指着牧娃愤怒地叫道,“牧娃,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信不信老子把你给开除了?”

牧娃怒火冲天地叫道:“哼,我就不相信这个邪,咱们走着瞧。”说罢,牧娃头也不回地进了厨房。

洗了碗走进大厅的时候,张祖文已经不见了,牧娃又想到了刚才陈小娟打电话来说过的话。难道陈小娟所说的重要事情指的是梁家的案子吗?莫非陈小娟也查到了什么?牧娃想着,立即拿出电话打电话给陈小娟,可惜,陈小娟已经关机,估计是睡觉了。

这个晚上,牧娃没有丝毫睡意,而是坐在床上想起了许多事情,有欢乐的也有悲伤的,不过有一件事情自己一直都很纳闷。几天前,有人说第五军医的医生陈阿敏被梁靖绑架了,可派出去调查的人到现在依然一点线索也没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如果陈阿敏真的被梁靖绑架了的话,陈阿敏现在又被关在了哪里?生活状况如何?是不是已经被梁靖杀死了呢?如果传言是假的,那么陈阿敏为何又会在梁伯温出事的时候突然消失呢?想到这里,牧娃又分了三种情况:第一,陈阿敏的消失与梁伯温的死纯属是一种巧合,但是,事情过了这么久,为什么陈阿敏没有回医院来上班呢?甚至连电话也没有给医院打一个,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这不符合逻辑,显然这个可能性是不可能的了。第二,是陈阿敏杀死了梁伯温,然后逃离,这一种推理符合这些天来一直没有陈阿敏消息的问题,但是,如果仔细想想,陈阿敏与梁家无冤无仇,陈阿敏有必要杀死梁伯温吗?显然这也不符合常理。难道是陈阿敏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吗?这一点牧娃就不敢肯定了。第三,是陈阿敏看见了杀梁伯温的凶手,而凶手也发现了陈阿敏,所以陈阿敏怕被凶手杀害,自己突然离开了也说不定。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陈阿敏不报警呢?在没有得到有力的证据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第二天早上,张祖文和张敏回县城了,牧娃坚决不去,自己非要留下来破案不可。牧娃来到了公安局里来找陈小娟,问问昨天晚上所说的“重要事情”到底是指什么事情,然后再去医院调查梁伯温的事情。可是,陈小娟却迟迟没有来上班,打电话也是关机的,这让牧娃感到非常着急。

“小艳,你看见小娟来上班了吗?”牧娃实在是坐不住了,走出办公室去问梁海艳,因为梁海艳住处和陈小娟的住处不远,大概只有五百米左右。

梁海艳见牧娃回来了,连忙站起来笑着说:“志强哥,你这么着急找小娟有什么事情?小心让小敏听见吃醋啊!”

牧娃摇摇头严肃地说:“小艳,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开玩笑。”

见牧娃这么认真,梁海艳也没笑了,惊奇地说:“哦,我没看见她。志强哥,你这么急着找她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不可以告诉我啊?”

牧娃转头看了梁海艳一眼说:“小艳,我找她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你可别乱想啊。”

梁海艳笑了,说:“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么神秘,我就不可以知道啊?”

牧娃想想说:“小古怪,我还是告诉你,免得你到处乱说。昨天晚上,小娟打电话给我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当时我有点忙,就说今天来局里说,可是她现在都还没有来。”

梁海艳认真地说:“哦,你打电话给她啊。”

牧娃纳闷地说:“我已经打过好几次了,可是她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的……”

“牧娃,原来你在这里,”话没说完,忽然传来了刘平的声音。

牧娃转身一看,只见刘平早已推开门,站在了自的身边。

“有事吗,小平?”牧娃惊奇地说。

刘平惊慌地说:“现在已经十点多钟了,陈小娟怎么还没来上班?”

牧娃惊恐地说:“不知道,我也正在找她。”

刘平说:“你打电话给她了吗?”

牧娃说:“打过了,可惜都是关机的。”

刘平想想说:“我看这样,你叫小艳先去小娟的住处看看,你去我的办公室,我有事情对你说。”

牧娃答应了,梁海艳也听了牧娃的话去了陈小娟的住宿。不久,牧娃来到了刘平的办公室。

“小平,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牧娃惊奇地说。

刘平沉重地说:“牧娃,我现在叫你们来,主要是为了秦宗宝的案子。刚才,局长打来电话,说美国组织那边已经查到了秦宗宝的死,要你在半个月之内必须破案,否则他们就会参与进来。大家都知道,FBI组织表面上为反恐,实际上还是搞着间谍活动,如果让他们参与进来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局长希望你和大家好好配合,一定要在半个月之内破案。”

听了刘平说的话,牧娃心里忽然感到非常沉重,好象被千万斤石头压着似的。这么大的案子要在半个月之内破案,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大家都沉默着,谁都不敢说话,空气如死亡般寂静。

忽然,牧娃的电话响了,打破了这般死亡的寂静,原来是梁海艳打来的电话。

牧娃接听电话,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叫声:“不好了,小娟被人杀死了……”

这一听,差点把牧娃吓死了,牧娃顿时紧张起来,惊恐地叫道:“小艳,你说什么,小娟被人杀死了?”

梁海艳惊恐地说:“是啊,你敢快带人来……”

从这个悲惨的叫声中,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梁海艳当时看到现场的时那副惊慌的样子。

挂了电话,牧娃顿时愤怒不已,亲自带人赶去现场。顿时,警报声在城市中响了起来,惊破了寂静而又寒冷的冬天。

陈小娟一个人住在新华小区一楼的一套商品房里。不久,牧娃和同志们迅速地赶到了陈小娟家,现场立即拉起了警戒线,避免现场遭到破坏。梁海艳正在屋外伤心哭着,牧娃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和刘平一股劲地冲进了屋去。

刚推开门,刘平忽然“啊”地叫了一声,把牧娃吓了一大跳。牧娃惊愕极了,只见刘平面热惨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牧娃也走进屋去,只见陈小娟赤身luo体仰面躺在床上,喉咙被刀割断了,鲜血淌得满身满床满地都是,而且还睁大惊恐的眼睛,仿佛是在倾吐满腔的愤怒。

看见如此悲惨的场景,李明月站在门口呕吐不止,不时还骂道:“,这是谁干的?我从警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悲惨的案子。”

其他人也不敢进去了,一个个捂住鼻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着。只有牧娃变傻了,独自一个人进了房间,地上的血都凝固了,变成黑色,一片恐怖的现场。牧娃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或许一点点疏忽,就有可能漏掉重要的线索。于是,牧娃忍住悲伤,小心翼翼地勘察着房里的一切。

房里的东西丝毫无损,甚至连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和抽屉盒里一千元现金都没拿走,显然,这不是一起杀人谋财案。既然不是谋财害命,那会是什么呢?牧娃把眼睛移到了赤身luo体的陈小娟身身,顿时明白了,一定是一起强案。

牧娃慢慢地靠近死者,却在床边突然惨叫一声,象骨头散了架似的靠在柜子上不停地呕吐起来,因为牧娃看见陈小娟的两个乳t也被人割掉了,满身都是凝固的黑血。

听到牧娃的惨叫声,大家似乎已经忘却了里面的惨境,一个个奋不顾身地冲进了房里。

“这么啦,志强?”刘小宾第一个冲进房里,扶着牧娃惊奇地说。

牧娃依然是一阵呕吐,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于是,李明月和刘平还有几个同事一起把牧娃扶出了房间。

“志强,你怎么啦?”李明月惊恐地说。

好半天,牧娃才回过神来,指着里面说:“,那个凶手简直就不是人,一个十恶不赦的畜生……”

话没说完,又听到屋里传来了刘小宾的悲惨的叫声,继而也被几个同事扶了出来,刘小宾不仅呕吐,还伤心地哭着骂着。此时,大家都站在了门口,谁都不敢进去,唯恐落得象牧娃和刘小宾一样的下场。

牧娃痛恨地说:“那个畜生太残忍了,竟然割掉了小娟的乳t……”话没说完,泪水却夺眶而出。

“啊,,是谁如此残忍?”李明月惊叫起来,“哼,竟然敢杀害公安人员,也太猖狂了。”

刘平也站出来愤怒地说:“是啊,明明就是向我们挑战,欺负我们无人啊。若不把他抓出来枪毙,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

牧娃看看大家,愤怒地叫道:“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进去拍照取证。”

牧娃的一声怒叫就象命令一样,大家都捂住鼻子褪退缩缩地进了房间。

“志强,你先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李明月也伤心地说。

“不,我一定要把那个畜生查出来,”牧娃愤怒地说。

李明月劝说道:“志强,我知道你很伤心,很关心小娟,难道我们就希望看见她被人杀死吗?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连站都站不稳,又怎么调查啊!”

牧娃奋力地挣扎,却没想到自己突然昏了过去,或许是伤心过度了吧。

这是一个非比寻常的早上,看到这片凄惨的现场,不仅是牧娃昏了过去,后来连梁海艳和李小宾也昏了过去,都被紧急送进了医院。

牧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虽然昏睡了这么久,可牧娃却没有忘记早上发生的命案,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叫道:“小娟,小娟被人杀了,我要赶快去抓凶手”

“志强,你终于醒过来了,”牧娃安静下来,方才听到李明月对自己说。

牧娃看见身边站着三四个同事,于是挣扎着坐在了床上,盯着李明月伤心地说:“小明,你赶快告诉我,小娟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明月伤心地说:“我不知道,她的尸体已经运去殡仪管了。”

想起刚才的画面,牧娃泪流不止,担心地说:“这件事情,小萧知道了吗?”

李明月说:“还没有告诉他,怕他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牧娃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好,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小萧。谁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撤了谁的职。”

堂堂的省公安局里发生了这种事情,大家保密都还来不及,谁还敢到处乱说啊。牧娃仿佛想到了什么,惊慌地说:“小明,局长知道了吗?”

李明月说:“这件事情我已经打电话给局长了,他和小敏正从县城里赶来,估计再过半个钟头就到了。”

牧娃叹了口气,说:“这些日子真是邪门了,好的不来,坏事却连连发生。对了,小艳她们怎么样了?”

李明月说:“哦,她们都醒过来了,医生说没事,只是因为伤心过度昏过去了而已,你别担心。”

牧娃说:“她现在在哪里?我有话要问她。”

李明月说:“就在隔壁病房,你先休息一下再去问吧。”

牧娃一边起床一边说:“不行,我现在就要去。”

说着,牧娃已经向门外奔去了,李明月和另外几个同事也跟去了。

来到梁海艳的病,牧娃看见梁海艳傻傻地坐在床上,精神象恍惚了似的,一副惊恐的样子。

“小艳,你怎么啦?”牧娃走进去说。

听到牧娃的话,梁海艳许久才回过神来,脸色苍白,好象突然之间老了几十岁似的,惊恐地盯着牧娃。

牧娃也坐在了床上,看着梁海艳说:“小艳,别怕,我是牧娃,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梁海艳才从惊恐之中摆脱出来,看着牧娃,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别哭了,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牧娃愤怒地说,“小艳,你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诉我。”

见牧娃生气了,梁海艳忍住伤心,却依然打着抽泣,伤心地说:“今天早上,小娟没有来上班,你叫我去她的住宿找她。我来到她家门口,门却是紧紧地关着的,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回答。我以为她出去了,正准备回局里,却又看见她的车停在小楼边,我知道她还没有出去,又去敲门叫她,可还是没有人回答。我看见她的窗门没关,于是从窗口进去,就看见了那一切。”

牧娃着急地说:“那你看见凶手了吗?”

梁海艳伤心地说:“没有,我推开门就看见她已经死在了床上。于是,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牧娃想了一会儿,转身对李明月说:“小明,我现在要去小娟的住宿看看,你们先回局里吧。”

李明月说:“志强,我们一起去吧。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亲自捉拿他。”

牧娃看看李明月,说:“好,你跟我一起去,其他的人都回局里去继续上班。”

说罢,牧娃走出了医院,开着“宝马”飞快地向陈小娟的住宿赶去。

陈小娟的房间成了保护现场,除了工作人员,其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牧娃和李明月进了房间,小心翼翼地开始查找线索,一寸一寸的查找,决不放松任何一个角落。因为大家都知道,查找线索必须要做到明察秋毫,否则的话,只要稍稍大意,就有可能会遗漏重要的线索。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天也渐渐地黑了,仿佛要掩埋这里的一切似的。遗憾的是,牧娃和李明月在现场小心翼翼地找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丝毫线索,连一个指纹甚至是一个脚印也没有留下。由此可见,凶手绝对不是普通的杀人犯。

不久,张祖文打来了电话,讯问陈小娟的事情,牧娃非常遗憾地告诉张祖文说,凶手非常高明,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要想破案,只有从陈小娟身上寻找线索了。既然是奸杀,想必凶手一定会在死者身上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这个晚上,伤心的悲痛的牧娃没有回家休息,而是独自开着“宝马”去小河边,只想一个人冷静冷静,让河水冲走自己一切的悲伤。可是,这也只是一种想象,事实终究是事实,绝对不会因为人的悲伤而改变的。

天气这么冷,可在“宝马”里开上空调,一点也不觉得冷了。牧娃想起了梁家的案子,想起了秦宗宝的案子,想起了陈小娟的死,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这些看似简单的案子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联系呢?想起这些伤心的事情,牧娃心里一片混乱,仿佛头都要爆炸了似的。

而这时候,支撑着牧娃走下去的人还是被别人骂着“怪物”的彩蝶,在自己眼里,彩蝶不仅不是怪物,而是一个美丽漂亮的天使。牧娃又想起了彩蝶,眼里含着泪水从车头拿下那只精美的蝴蝶荷包,伤心地叫彩蝶的名字。

“牧娃哥,你想我了是吗?我来了……”忽然,牧娃仿佛听到了彩蝶的声音。

“彩蝶,你在哪里啊?”牧娃觉得自己也喊出了声,而且还看见了彩蝶站在空中对着自己欢笑。那种笑容,不是世人所具有的幸福。

“彩蝶,你笑好自在,你是不是已经过上幸福的生活了?是不是已经把我忘记了?”牧娃兴奋地看着彩蝶而又伤心地说。

谁知,听了这句话,天空一阵寒风吹过,带走了彩蝶的欢笑,带走了彩蝶的幸福,彩蝶一下子象苍老了几十年,哭泣着,从眼睛里流出来的不是泪水,而是鲜红的血泪。

“彩蝶,你怎么啦?”牧娃伤心地叫着扑向彩蝶,可惜什么也没有抱着。

此时,牧娃清醒过来,才知道又是自己的幻想,心里感到更孤单更寂寞更伤心了,深怕这一切都是真的。还好,这仅仅只是一个幻想,要不然看见彩蝶变成了这个样子,牧娃心里一定非常难受,比杀了自己还痛苦。但是,牧娃却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怪梦,难道彩蝶没有死吗?如果没死的话,彩蝶现在又会在哪里呢?

牧娃轻轻地亲吻着蝴蝶荷包,伤心地说:“彩蝶妹妹,你放心,等这些案子都结束了,我一定会出来找你的,活要见人,死了也要看见你的尸体。”

第二天早上,牧娃醒过来时,才知道自己已经睡在座位上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牧娃只有暂且放下梁靖的事情,先赶回了公安局问一下陈小娟的案子。

同志们都来上班了,牧娃赶到局里,张祖文召集大家,立刻去会议室开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大会是一定要开的,公安局里员都发生了这样的惨案,这在省里还是头一回发生,乃至世界也是罕见。

大家来到了会议室,莫生气也来了,样子变得沉重了许多,不敢抬头看同志们。至少,在真相还没有告诉大家之前,莫生气应该一直是保持这种样子。

“同志们,我才走了一天,局里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这到底是为什么?”张祖看看大家都来齐了,愤怒地说。

“我是副局长,出了这种事情理应由我来说,”牧娃看看大家对张祖文说,“昨天早上,我见陈小娟没有来上班,于是叫小艳去她的住宿叫她。可是,小艳到了那里打电话给我说陈小娟已经死了,我带人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里面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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